他顿了一下，看了看在场的人，接着说道：“没本事的人，他有什么可拿出来给我们互惠互利的？大家心里品品，这次这几个急了眼的，还不是因为自己本事运气不济，怨不得旁人，认命就是。我要是以后有这一出，我自是认输也罢，都是老天注定的。”

场上众人一时有些沉默无声。

付梓衣看了看跟付秦山关系好的几个根基深厚的老商人，问道：“几位世伯，你们也是如此想的？”

几个人都沉默不语，算是默认了。付秦山赶着说：“他们是给我面子，不好意思，当面搏你，我就算代替他们说了。”

付梓衣喝了口酒，思考着没说话，场面上开始小声的窃窃私语。看样子，这事是要黄了。

过了许久，付梓衣说道：“阿耶，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依。我想，不管今日多风光，有多少的优势。谁敢打包票这些风光，不会突然有一天，变成要自己命的催命符呢……毕竟，叛军都快打到洛阳了……明天的事谁说的准？”

这句话意有所指，众人又噤了声，都是心中一凛。

付秦山暗自白了她一眼，心想，这人说话又开始没分寸了。你这暗示李唐朝廷迟早要完，也不怕被有心人听去，拿去做文章。他心里这样想，但是也万不敢搭茬坐实，只装自己没听懂。

付梓衣接着说道：“如果各位真的都是听天由命的人，今日也不会以商贾的身份坐在这里了。凡是经商的，哪个是安稳能赚的来钱的。”

这话倒是实话，众人心中暗自点头。

付梓衣又对着付秦山说：“阿耶，您若是真到了连老板的那一天，您真会认命？您会认命才怪……谁会认命啊，不得想着法的再爬起来？您这么说，无非就是笃定自己绝不会有那天罢了。所以……”

她复又对着各位老商人说道：“各位世伯，我知道，让您几位跟我们这些小辈凑在一起，多半是靠您几位帮扶我们，算一算，确实是比较吃亏。但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世事难料，这些小辈里，说不得就有几个新起之秀，让几位老前辈有用的上的时候。再说了，退一万步讲，即便您不愿意多管，大家平时多见见面，聊聊天，通通气，总不会有坏处的，您们说呢？”

几个老人都在思索，没有说话。

付梓衣说道：“这事呢，就是请各位来商议商议，具体要不要加入，全看个人的考量，结果绝不会影响与各位的生意往来。我就是经历最近这一番变故，着实觉得有些兔死狐悲，不做点什么，难以安心。”

“大娘子准备如何做？总得有个章程吧？”一个年轻人问道。

“是这样的，某自认为，我在京城，还有些人脉和财力，若是各位加入，我作为领头人，以后朝廷再有什么政策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各位，让各位有所准备。有什么应对的，咱们大家同意商量个结果出来，由我代你们统一去交涉，怎么样？”

下面几个根基不深的人都有些心动，交头接耳起来。

“不知代价为……大娘子不会免费为我们做这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