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各路的贪婪人心泛滥，不管有没有实力的，都想上来拼一把试试看。黄巢和王仙芝的人头，也成了封侯拜相的垫脚石，许多人惦记。

黄巢因为拼杀，头上的头盔歪了，满脸的汗，他转过头看见赵瑾瑜正皱着眉头，看着战场上的惨状，但是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破口和污秽，更别提汗水了。连大喘气都没有，如同刚才根本不在场一般。

他心中的惊恐无法用语言表达，小心翼翼的问：“仙长，你这……刚才为何不杀敌？”

赵瑾瑜用凉凉的眼光看他，目光里的凛冽让黄巢的心顿时浸了冰水一般，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这也只是一瞬，赵瑾瑜很快就收了刚才的凛冽，摆出了温和的微笑，人畜无害的说道：“我是修道之人，自保足够，但是不善杀人，所以没能帮到将军，还望将军不要怪罪。”

黄巢赶紧说：“哪里哪里……不会。”

……

……

几个月过去了，没有赵瑾瑜身死的消息，也没有他刺杀成功的消息。

杨复光心神不宁，没有消息的时间越久越是害怕。他在睡梦中猛然惊醒，坐起来的时候，一把万分熟悉的黑色剑尖直直的戳在空中，直指他的眼睛。

他吓了一跳，又醒了，这回在床上躺着没有起来，拿眼睛警惕的扫着周围，没有剑……

还好还好……刚刚是在做梦。

他满身的虚汗已经把被子都浸湿了，湿漉漉的。外面天还没亮，他气急败坏的喊道：“来人！掌灯，打水来，我要沐浴！”

就这样，再也不敢睡，在一堆使唤人的围绕中洗了个澡，熬到了天亮。

白天……也没有多安全，他这样想着，在屋子里来回的踱着步子。

“报都监，有消息了。有消息了。”一个护卫模样的人高兴的跑了进来，喊道。

“快说。”

“黄巢的军队里最近出了一个军师，叫赵璋的，听人传说，也是修道之人，长相极为俊美。哪有这种巧合，定是那个赵明德投敌了！”

杨复光惊讶了，犹疑了一会儿说：“会吗？他的姐姐还在中宫做着皇后，他哥哥是护国公，禁军里领着职……他？投敌？”

“为何不可能啊，他被人抓了，谁都会怕死的，投降总比死了强啊。”

“你说的对，世人都会怕死的……”杨复光沉吟了会儿，不知道是在说他自己，还是说赵瑾瑜，“不管他自己是因为什么投敌，但是田公公和陛下肯定不会饶了他。他这样的人，决不能让他留在这个世上！”

田令孜问那个护卫：“这消息，你能确定吗？”

护卫犹豫了会儿，说道：“没有亲眼见着，但是黄巢的军队路过的地方，好多人都见过他，太显眼了。那形容，一听就是赵明德，我不信这世上还有第二个像他这样的人。”

田令孜脑海中闪过了赵瑾瑜的面容和一举一动，自言自语道：“确实，这样的人老天爷绝对不会再出第二个了。连他的同胞姐姐，也只是貌似八分，气度上截然不同。”

田令孜似乎有些怔忪，随即咬了咬牙：“不管那许多，总不能让这个人翻身回来找我的麻烦，他活着一天，我便一天不得安宁。拿纸笔来，我要上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