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心瑶陷入了回忆中，眼中的光亮暗了下来，继续说道：“我阿娘为此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后来阿耶心疼她，就想了一个办法。每次都带两样东西回来，放在盒子里，有好有坏，让我和姐姐两个孩子去盲选，选着什么是什么，都是命，谁也别哭别闹。”

李暄听到此处笑了出来，说道：“你这爹倒是有趣。”

“有一次，我选的是金饰翡翠，极为贵重。而姐姐选的，是一个木马摆件，虽然模样可爱，但是却是不值什么钱的。我阿娘高兴坏了，抿着嘴偷笑，被崔媛看见就想反悔，问姐姐，‘梓衣，你喜欢那个首饰么？你喜欢阿娘就给你换回来！’”我阿娘当时一听，吓的脸色都白了。”

“后来呢？”

“谁知姐姐却说‘我不要，我不喜欢那个，我就要这木马。’崔大娘子也急了，劝她说道，‘傻孩子，那首饰能买你手里这个一车，怎么分不清好坏呢。’……姐姐却说，阿娘，你想要你要罢，反正我不要。那么丑的东西，即便再贵又怎样，我只要我喜欢的东西。’……崔大娘子再怎么样，也不会想落个跟小辈抢东西的名声，于是这事就作罢了。后来我阿耶也开了窍，挑的东西总是精致好看但是不太贵的东西放在里面让挑。后来许多次，即便姐姐挑的贵，后来也偷偷的找着换回来了。”

李暄想了想说道：“她说不定是故意让给你们的吧？心地太善良……”

付心瑶罕有的扭过头震惊的看了一眼李暄，气的嘴都歪了：“她才没有呢，她从小就没心没肺，眼里根本瞧不出别人受不受苦，她这样挑，纯粹只是因为她真的喜欢！殿下总不能因为自己喜欢她，就将她想的这般好吧！”

李暄从来没有见过付心瑶敢这么大的胆子，眼中的光亮了一下，笑着说道：“你急什么？”

付心瑶说完才觉察到自己没有控制住脾气，刚有些后悔，看到李暄并没有生气，才放心了下来，小声的赔罪道：“妾无状，请殿下恕罪。”

李暄看着她的赔小心的侧脸，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随即说道：“有一点你说的是对的，她从来就没心没肺，看不到旁人受苦。只有一次，不知怎么开了窍，专门给我写了封信，就写了句对不住。我差点就以为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付心瑶下意识的想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但是她心里知道，姬妾多的男人，最烦的就是女人之间争风吃醋闹到他这里，让他不爽快，所以忍住了没说话。

等了一会儿，就听李暄说道：“这么想来，我吃亏就吃亏在这张脸上了，我若是长了赵明德那张脸，她恐怕现在早跟我了，对不对？”

付心瑶赶紧说道：“殿下丰神俊朗，这是长安城里许多人都公认的，不比那个赵明德差在哪里。”

李暄自嘲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说道：“嗯，你们看着不差，但在她的眼里肯定是差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