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坐在那里撅着嘴，呕着气，半天才说道：“行，行，我听你的。”

付心瑶泄了劲儿似的靠在床柱子上，冷笑道：“……我知道你指望不上……等我好了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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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已经投诚的原金吾卫大将军张直方在家中被人杀了，你可知道？”赵瑾瑜质问道，脸上满是不信任。

黄巢闷闷的说道：“我知道，他家里私自藏匿公卿，本就是死罪。”

赵瑾瑜微眯着双眼：“这是死罪？……即便是死罪，也该抓起来送管府里审一审，送法场行刑，你这般纵容自己的手下将领随意杀人，长安城中的百姓还怎么信你？”

“你少吓唬我，我们这些人杀的是长安城的百姓吗？我们杀的都是官僚，关长安城的百姓什么事？按照道理说，这些官僚一个都不能留，他们本来就打心眼里瞧不起我等，留着本就是祸害。……因为你说，这长安城里的管制我们没有经验，只要有愿意投诚的可以留下来慢慢换，我才答应你的。为了这件事，我这底下一群出生入死的儿郎心中多有不满，我为了听你的话，我这顶了多少埋怨，你总该承我的情才是，你怎么能怪我呢？”

黄巢说完，一脸委屈地看着赵瑾瑜。

赵瑾瑜扯着嘴角，露出一点冷笑的弧度，说道：“我倒是忘了，你是惯于讨价还价的，十分听上三分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黄巢听了这话，有些心虚，因为这对话以前也出现过一次，最后自己的也着实因为不听话而吃了一些苦头。

他辩解道：“你也得理解下我的不易，这么一大批人进了长安，总要有官做，以前的官都留着还一个个趾高气扬的，你让底下的人如何服气？”

赵瑾瑜看着他，知道再劝也没有用，说道：“你非要杀人，我也拦不住，但是必须拿着官面来杀，有罪定罪，法场行刑。纵容手下闯进三品上的公卿家里杀人，长安城里必定人心惶惶，你的皇位要想坐的稳，这点秩序和威信总是要维护的，我说的没错吧？”

黄巢心虚的抬眼看了赵瑾瑜一眼说道：“我知道，你说的对着呢。”眼神闪烁，一看就是在说谎。

赵瑾瑜斜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不再说话，转身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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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梓衣的马车从大街上走过，一队黄巢的兵士哗啦啦的跑了过去，铁甲摩擦的声音哗啦啦的嘈杂声带着令人惊惧的不安。付梓衣掀开车窗的帘子看了一眼，被其中几个充满恶意的眼神对视，便赶紧将手中的帘子放了下来。

不一会儿，人群走远了。付梓衣对着红红说道：“这几日这街上的士兵怎么忙碌了起来？哪哪都能碰见？”

“大娘子，今日跟店里的伙计闲聊，听说是这几日杀了不少人，也不知道是谁下的令，唐朝的宗室公卿一个都不留，连以前的老宰相等重臣都不不留了。见天的杀人，有躲在别个小官家里的，搜出来也一并杀了，藏人的也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