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回心惊万分，赶紧将头低的更狠了些，即便心中再有不甘心，也只能小声的回答道：

“下臣不能……仙长自然不用遮掩……”

黄巢此时也觉得有些尴尬，但是同样的，他也不能耐赵瑾瑜如何，便又尴尬的又笑了两声，给这满朝文武，也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哈哈哈哈哈……我大齐有两位鼎力相助，真是幸事，幸事！哈哈哈哈哈……”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阶下的群臣欢呼起来。

……

……

赵瑾瑜从朝中回来的时候，付梓衣坐在家里发着愣，等他。

赵瑾瑜一进了门，付梓衣就回过神来，给了赵瑾瑜一个大大的笑，热情的说道：“夫君，你回来了？累吗？”

赵瑾瑜的温和的笑了一下，但是笑容很小，显得有些冷淡：“你知道我不累的，怎么？有话说？”

付梓衣笑着说道：“嗯……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的眼睛，我确实有话说，但是……我怕你不高兴……”

赵瑾瑜坐了下来，一双清亮的眸子专注的看着付梓衣的脸，等着她说话。

付梓衣与他对视，看着他的黑色瞳仁中映着自己的影子，心中顿时觉得安心，觉得幸福不少，舍不得打破现在这种氛围，于是愣住了，不想说话，就这样一直看着他的眼睛。

赵瑾瑜问：“娘子，你要说什么？说吧，我保证一定不会生气的。”

付梓衣回过了神，双眼打量着他的表情，郑重的说道：“你当初说，答应我要陪着我一辈子的，是真的么？”

赵瑾瑜没有丝毫的犹豫，说道：“自然是真的。”

付梓衣紧追着问：“那你突然哪一天就得道飞升了怎么办？你还能留下来陪我么？”

赵瑾瑜笑了一下，说：“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飞升是很难的，我师父王真人穷尽三百年的寿命都没有做成的事，我就是再有些天资本事，怎么也过百年了……”

赵瑾瑜突然顿住了，过了百年，付梓衣当然就已经不在这人世了，这一世的陪伴承诺，自然可以完成……但是这话他不能说出口。只能沉默，他知道，付梓衣听到这里会懂的。

可是付梓衣丝毫没有安心的样子，紧追着又问：“那万一就是很容易呢？没有百年，也没有一两年……我今天去问了你师兄，他说悟道是很说不清时机的，有的人练着字，有的人看了风景多几眼，有的人甚至因为别人的一句话都可能就突然悟了……你怎知你不会？”

赵瑾瑜愣了一下，看着付梓衣担忧的表情思索了会儿，说道：“话虽如此，但是悟道真的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要不然，天山上的神仙也不至于一个也没有了。几乎断了传承……”

付梓衣依旧不依不饶的问：“我是问如果呢……万一呢？这种事情谁又一定说的准呢？”

赵瑾瑜听了，将目光移到了旁边的地板上。思忖了许久，这个问题，他真的没有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