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呢，她这么自私，要让他改变自己的生活，放弃自己一直做的事情……

“可是他答应过自己要陪着自己终老的……”

付梓衣心里一个不甘心的声音控诉道。

“那又如何？当初他向你坦白，将话都说的明白，是你自己没有选择和离，选择了贪这眼前的欢愉，还说自己不后悔的……”付梓衣自己心里的另一个声音又这样说。

她就这样煎熬着，赵瑾瑜也煎熬着，两人对视的时候，都渐渐的皱起了眉头，像是要下定什么大的决心一样。

就在赵瑾瑜犹豫了许久，准备出口答应的时候。

付梓衣突然闭着眼睛开口说道：“你只要答应我以后不再使用法术就可以了。平时你该练功还是能练功……”

她不能那么自私，不能这样强行违背赵瑾瑜的意愿让他去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以后……说不定他会恨自己的。她自己也会怨恨自己，瞧不起自己。

所以，她抢在赵瑾瑜开口之前改了条件，她怕赵瑾瑜会答应，真的盼望又害怕。害怕他说出口的那一刻，自己在他的心里的位置就变了。

她受不了。

赵瑾瑜听了付梓衣改了主意的话，有些意外，他看着付梓衣的表情，迟疑了一会儿，但是最终还是松了眉头，轻轻的说了一个“好”字。

付梓衣松了一口气，眉毛又伤心的耷拉了下来，她不知道自己是庆幸自己改了主意，还是在懊恼自己没有坚持到底，“逼”赵瑾瑜妥协，随了自己的意思。

她不知道，她心里面很矛盾，并且因为这个矛盾的心情，对自己产生了厌倦和怀疑。

赵瑾瑜看着发呆的付梓衣，突然说了句：“娘子，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住你……”

付梓衣抬了一下眼睛，顿了一会儿，抬头看着他，认真的说道：“我是想怨恨你来着，可是，就像你说的若是要算谁对不起谁，咱们两个还真算不清楚……”

一阵沉默，赵瑾瑜的眼眸深沉，像是有烟雾在他的眼里缭绕，让人看不透他的想法和心情：“是啊……算不清楚。”

付梓衣抿着嘴笑了一下，转了口气问：“今天入皇宫去，可是有什么事情？”

赵瑾瑜的眼神闪过一点光亮，他将自己的目光移到一边，谨慎地说道：“今天，在朝堂上见到了燕回。他是被黄巢招过来抓捕长安城里到处防火作乱的细作的。”

“燕回？！他怎么还没有死？怎么哪里都有他？他跟黄巢还能扯上关系。”付梓衣激动的问。

“听说是跟高骈对战的时候，燕回帮他们探过军情，当过细作。”

“……我说怎么高骈一直顺风顺水，怎么突然之间就被黄巢反过来押着打了？……感情是他在捣鬼……但是，他们不是高骈的人么？当初那个……那个叫吕用之的道士在高骈的军队里只手遮天，他燕回自己都说了，他跟那个吕用之是一伙的。怎么又突然将高骈卖了呢……按照道理说，最一开始的时候高骈打黄巢可是胜券在握……他燕回跟吕用之在高骈那里又大权在握，身居高位，有什么理由不帮高骈反而去帮他的对手黄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