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婉婉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梓衣，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咱们是什么关系，你对我这么好，我不能拖累你，我心里过不去……”

付梓衣一听她将话又绕回来了，心里气的不行，坐在那里直翻白眼。末了只能吁叹了一口气，有气无力的跟小青说道：“你去将程荡山叫进来，让他带着柳娘子去自己的住处看看。”

“是。”小青恭敬的应了一声，走了。

付梓衣对着柳婉婉说道：“我现在觉得有些累，就不陪你说话了，该说的都说过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我是真的把你当自己的姐姐，希望你不要辜负了我一片心意。你去吧，我自己回去休息一会儿。”

程荡山来了，柳婉婉看了看付梓衣疲累的脸色，不敢再说什么，一步三回头的跟着程荡山走了。

……

……

程荡山骑着马儿，跟在马车旁，时不时的偷看一眼在马车中的柳婉婉。马车的窗户帘子时不时的晃动着，露出了柳婉婉一张明艳的，愁容满面的脸。

程荡山问：“柳娘子，你为什么不高兴？从宫里出来不好吗？”

柳婉婉回了神，顺着缝隙瞟了一眼窗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程荡山骑在马上的腿和半个身子，是习武之人特有的英武，看不见他的表情。

柳婉婉心情不好，懒懒的回道：“跟从哪里出来没关系，关键的是以后往哪里去……”

“去大娘子给你安排的新家啊，这有什么好发愁的，当初大娘子头一次聘我当护卫，直接给了我八两银子的时候，我高兴地都快疯了……”

“你都说了，她是聘你的，你问心无愧，自然高兴了……”柳婉婉对程荡山的傻和天真有些无语，怼他都怼的没什么劲。

“大娘子不是也是聘的你么？有什么不一样？”程荡山纳闷的问。

柳婉婉自嘲般地冷笑了一声：“她聘的我什么？我有什么本事可以用来聘的？她说是聘，其实还不是白养着我？”

程荡山瞪大了眼睛，说道：“怎么会呢，柳娘子你会的那么多，会作诗又会弹琴，还会跳舞，就是人家说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有这么多本事怎么会没的能聘的呢？”

柳婉婉无语的笑的更欢实了，撩开车窗的帘子盯着程荡山的脸仔细的打量。

程荡山被看的脸红了，打马的腿都有些不自然。

柳婉婉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说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这些说来是本事？什么本事？那些个都是学来讨人欢心的陪衬，除了当妓女时能拿来当锦上添花，抬高身价。平常外面哪一样可以用来讨生活傍身的？还作诗弹琴？我是能去考状元，还是能有人请我当琴师，还是会有人请我当教员？！……你要不是真傻，你就是在故意臊我！！”

柳婉婉越说越气，将手里的帘子甩了下来，差点将布给抖扯了。

程荡山看柳婉婉生气了，有些后悔，但是又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什么，忐忑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