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暄有些慌，不挣扎了，对着田令孜瞪着一双惊慌又无辜的眼睛，着急道：“那你说怎么办啊？”

“我跟圣上请旨，立你为皇太弟。”

李暄惊恐的睁大眼睛，说道：“你疯了，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这人不想死，这时候……万一被有心人拿来说事进军长安，我不就成了第二个襄王吗？那我不是必死了？！……你找别人吧，别找我啊杨兄！”

杨复恭一副很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他，说道：“你啊！有圣上的旨意你就是名正言顺的，襄王能跟你比吗？我手里有兵权，你又拿着禁军，我再说服朝臣承认你，这万无一失的事情，哪个能拿说你名不正言不顺的来要你的命，那他就是不想活了！”

李暄听了，在原地转了几圈，他的身后就是无声无息躺着的现任皇帝李僖，他还有意识，但是口不能言，身体还不能动，像是一个半死的人一样，成了这座皇宫的无关紧要的背景，就跟那些巨幅的帷幔一样。

即便他曾是这个皇宫里地位最高的人。

李暄转够了之后，对着杨复恭说道：“不行，我还是觉得这事情太危险了，我不当，你找别人！”

杨复恭受不了他的“顽固”了，对着宫殿里的护卫和小太监说道：“来人，保护寿王殿下的安全，不能让他离开寝宫半步，等我回来。”

“是！”众人应诺下来。

李暄就跟没听见一样，趴在李僖的床铺旁，一声一声地大哥叫着。

……

……

杨复恭将李暄叫到宫里之后，才将皇帝李僖得了急病病重的消息告诉朝臣。

朝臣经过短暂的恐慌和大乱之后，开始商议拥立谁继位的事情。

皇帝李僖此时也才二十七岁的年纪，他的孩子年龄都很小，于是朝臣将目光转向了皇帝的兄弟的身上，皇帝的兄弟里面，李保年纪最大，为朝臣最为推崇。

多少年了，宦官决定皇帝位的传承已经是默认的一个成规，所以朝臣如果有选择的话，觉不会倾向于一个幼子当皇位的继承人，因为这意味着宦官的权利会越来越大，他们这些朝臣就越来越没有优势。

所以他们以为，此时当权的杨复恭一定会立主李僖的幼子来继承皇位的。所以一改往日争斗的局面，达成了一致，要立李保为皇帝。

就在朝臣们努着劲儿的看向大殿之上，站在御座旁边，闭目养神的杨复恭的时候，已经做好了跟杨复恭做嘴皮子斗争的准备。

毕竟……他们手里面也没有兵，除了嘴皮子可以动，别无他法。

杨复恭缓缓的睁开眼睛，慢条斯理的对着阶下的大臣们说道：

“吵完了？咱家忘了跟你们说，圣上已经钦点了寿王为皇太弟了。”

皇太弟？这情景跟他们预想的不一样，杨复恭是如何有自信拥立一个成年的王爷的？

难道？

底下朝臣开始有人窃窃私语：

“寿王？”

“寿王是哪个？你见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