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为什么这么对他？！”付梓衣的眼神里透着疯狂的光芒，像是想要杀人似的问。

不论她问谁，那人都知道她说的是谁，说的是什么事情。因为自从那以后她的世界里好像就只有赵瑾瑜的事情，像是丢了魂一样。

“大娘子……你还好吧。”没有人可以给她解释，为什么那些人要这么对待着赵瑾瑜，所以只有担心的回问她。

每到此时，她都收了自己噬人渴血目光，迷茫了一会儿，很是无所谓的说：“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

她总说她没事，除了魂不守舍，所有的事情都按部就班，只是吃的东西越来越少，人也越来越瘦。

等他们将她带回长安城的家的时候，她已经快瘦的没有人的样子了。

繁翠和柳婉婉他们虽然早己经在信中知道了来龙去脉，但是真真在门口迎着归来的付梓衣的那一刹那，他们还是被付梓衣的样子惊住了，吓到了，抱着她哭，但是什么话也说不出。

那时候的付梓衣，已经不会哭了。像是没事人一样，麻木的将他们抱着自己的手扒开。给了一个凄惨的微笑，说：

“你们真是可以了，我受够了你们这样看我的眼神，以后谁再这样看我，我要打人。”

后来人们才知道，她说的是真话，不是玩笑，她真的会因为旁人可怜她的眼神而打人的。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能吃的下饭，活下来。

他们要跟着她一起装作没有事情发生：赵瑾瑜的事情不能提，不能问她有没有事，不能劝她多吃饭，不能用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着她。

赵府所有人都人心惶惶，不多久，一些流言蜚语就在长安城的大街小巷里传了开来。

“听说添妆成囍的赵家大娘子疯了……”

“为什么？”

“因为赵家的主君赵明德死了啊……”

“他不是早就没了么？已经四五年都没有音信了……”

“那要是，只是没有音信，说明还有希望，跟明摆着知道死了，它是一回事吗？”

“说的是啊。没有音信，还能抱着希望等着，真要确定死了，那就真的没盼头了……”

“我听说的是，赵明德被发现死在了彭城郡之后，赵家大娘子茶饭不思，眼看就快要死了……”

“啊？那他们家的那么大的家业谁来接？一个四五岁的小娃娃？赵家，添妆成囍，怕是就要这么败了啊……”

“啧啧，谁说不是呢……”

……

……

繁翠看着躺在床榻上直愣着眼神发呆的付梓衣，斟酌了半天，装作很是平常的开口道：

“梓衣啊，你回来有一段时间了，要不要进宫去看看小粟，你们已经快小一年没见过了，孩子在宫里，肯定很想你。”

付梓衣听了这话，转了眼睛看了繁翠一眼，随即像是受了锥心之痛一样皱起了眉头，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翻了个身，背对着繁翠，闷闷的说：

“繁翠，我很累，不想出去，更不想进宫去……皇帝来传召我都没去，你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