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粟想了想道：“既然阿娘在意的是时间，那想办法将时间缩短就可以了吧。或者，少运一些？”

付梓衣说道：“越是距离远的运输，货物的量越不能少，因为路途上本身的消耗成本是随着距离增加的。所以，要想赚钱，一次性运输的货物就越多越好。时间上缩短你有法子吗？”

“走水运会快一点吗？”小粟问道。

“水运逆流而上，能快多少啊。又不是顺流而下。”

“哦……那……我想不出来。”小粟有些气馁的说道。

“将这个生意转手给长安城周边的人啊，当个二道贩子。”

“啊？……什么是二道贩子？”小粟惊讶地问。

“二道贩子就是买别人的东西，再卖出去。他不是说长一倍吗？给长安城周边的那几个商铺的老板去信，不管卖什么的，让他们愿意的有货的，往长安运一趟，收到钱分给咱们两成的利钱就行。这样不仅咱们没有风险，如果能成功，也算是给朋友介绍生意了，一举两得。”

小粟想了想问道：“阿娘……既然这么好的法子，为什么不常用？”

“因为这种生意挣不了多少啊。而且看似卖的是东西，其实卖的是关系，一次两次可以，常有的话，旁人不用通过你就可以挣钱，一旦关系卖光了，还有你什么事么？”付梓衣说着说着，语气就有些发愁了。说道：

“所以，咱们家的生意还是不能靠那些贩卖运输上，照如今的世道，风险太大，太难了。你以后的任务，就是好好的将咱们家的武器甲胄这些器所在扬州做起来，做大。靠着那些挣钱才稳当。”

“孩儿知道了。”小粟有些消沉的说道。

“将长安周边的那些信件捡出来，回信你来回，有难处吗？”

“没有……”小粟一边听话的捡着信件，一边时不时的看向阴影中的付梓衣，有些心虚地问道：“阿娘……我是不是太笨了？”

付梓衣有些想笑，扭过脸在阴影中看着小粟，说道：“你哪里笨了？阿娘在你这么大的时候，什么都不懂，顶多就会画个画儿，连长安城有多大都不知道……你比阿娘强太多了，你都就已经知道长安周围都有哪几座城池了。”

“可是我不懂的那么多……”

“傻孩子……要是你懂的跟我一样多，那阿娘这些年纪不是白活了？人啊，只要有心，肯动脑子，活着的每一天都是经验，都会长在自己的脑子里。你多努力，争取尽快的能独当一面，最好就这一年内吧。”

小粟提着笔，规规矩矩地写着字，一边写一边说道：“可是我觉得很累……每天都很累。连睡觉的时候梦里都能听见阿娘跟我讲话，教我东西……”

付梓衣听着小粟的话有些心酸，在阴影里看着他的垂着的睫毛，和握着笔的稚嫩的手，心里面一阵心疼。过了一会儿说：

“阿娘对不起你，但是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