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将那袖子捏在手里，慢慢的用力摩挲，感受到了那衣料的真实感之后……依旧没有真实的感觉。

她缓缓的抬头，目光从他正坐的腿上，挺括的胸襟上，一直移到了他的脖子，脸上。

赵瑾瑜本来目视前方的目光攸的一下转过来与她对视，他清亮的眼睛里似乎有璀璨的光照进了她的心里，刺地付梓衣一阵心慌。

就如同从前他每一次漫不经心地看过来时，她都会心慌地躲开一样，这一次她也躲开了，像是一个做错事被发现的孩子。

赵瑾瑜嘴角抿起了一个弧度，就这么看着她，漠然不语。

付梓衣就这么捏着他的袖子不松开，过了好大一会儿，才悠悠地开口问道：“我是不是又做梦了？……又或者，我在哪一刻的时候已经死了，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

“你没死……是我按照约定，来找你罢了。”赵瑾瑜的声音平缓温和，好像这些话稀松平常。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也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付梓衣看着他的脸，仔细地描摹着他的眉眼，依旧没有任何的真实感。

这是个美梦，她在心中对自己说。梦里面赵瑾瑜出现在她的面前，说着她想听的话。

如果是这样，那要是这个梦能一直持续下去就好了。

付梓衣看着他也笑了起来，问道：“你额间的红色印记呢？上次见你的时候，分明看见了。”

赵瑾瑜听闻，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额间，就好像摸一个伤口一样，还将手指放在眼前看了看，当发现洁白修长的手指上并没有什么红色血迹的时候，他好像还愣怔了一瞬，出了神。

付梓衣眉头一皱，这样的反应不是她希望的美梦中应该出现的，她不想再深究，于是转移了话题，哀戚地问道：

“你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知不知道我等了你许久了？”

赵瑾瑜从那出神中反应了过来，放下了手，看着付梓衣道：“很久了吗？我不觉得久，我觉得咱们才分开了半日。”

付梓衣听了这话，委屈的瘪了瘪嘴。说道：“是啊……梦里面的人，怎么会觉得久呢。一场梦一辈子也是可能的。可惜我是一日一日的过来的，每一日都觉得煎熬且漫长……你要是早早的将我拉近这个梦里就好了。我愿意就这么跟你坐在马车上，一直走，一直走……永远都不要停。”

话音刚落。马车突然停了。

付梓衣僵直了身子，惊恐地看着赵瑾瑜，手里紧紧的攥着他的袖子。忽又觉得袖子不保险，又赶紧双手攥着他的手，死命的抓着。

口中不停地念叨着：“不要醒……不要醒……这个梦好真实，就这么一直做下去好了，千万不要醒……这不是梦，不是梦……”

赵瑾瑜看着她，眸中的神色复杂，带着些许的心疼和愧疚，伸出另外一直手来，轻轻得将惊恐的付梓衣按在了自己的怀里，抱着她，一下又一下的拍着她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