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还没告诉我有没有甲等呢？”

“不知道……你又不是我们门里的人，跟你说这些干什么？”柳婉婉十分干脆的拒绝了。

裘金豆的语气为之一滞，半晌道：“那我想入你门里怎么弄，不会要我跟着小孩子从头学起吧？”

柳婉婉打量着她，想了一会儿，说道：“不会，我给你开小灶，什么都请专门的人来教你，可是有一点，你得学会穿女装。我们这一行，可以惊艳，可是默默无闻，但是必须让人感觉不到威胁，你什么时候能装柔弱，而且能管住你那个莽撞的性格和那张不饶人的嘴，我就给你甲等的身份，还给你派任务，怎么样？”

裘金豆几乎要在马车里蹦起来，兴奋地说道：“你说真的？”

“自然是真的……”柳婉婉揽了揽身上的披帛，弯着红唇，笑的像个狐狸。

……

……

扬州城外一处偏僻的院子里，五六十个孩子聚在一起，排着队等着午餐开饭。那些年纪从三四岁到十一岁左右不到的孩子都穿着一样的土褐色的粗布衣服，站在队伍里纷纷伸着头看着冒烟的巨大的铁锅，眼睛里闪着饥饿和渴望的光。

偶有几个人被前头同样争先恐后伸头看的人挡了视线的，就会往队伍外偏一点，不知不觉的，队伍就从纵队渐渐有了变成横队的趋势。

两个成年男子抱着两筐碗筷放到了灶台边上。早就拿着大勺等着的厨娘立马敲敲了铁锅的锅沿儿，盛满饭的铁锅发出了闷声的咚咚声音。

那是能吃饱肚子的声音，在这一群孤儿流浪乞丐的耳朵里，这是最幸福的声音。本来就不安分的队伍，更加的骚动起来，又往前挤了挤。

厨娘大声喊道：“排队，排好队，要不然不开饭啊，都看看自己站好了没有。”

那些孩子一阵叽叽喳喳的互相埋怨，往后退了起来，很快，歪歪扭扭地队伍就又差不多排的像个样子了。

付梓衣跟赵瑾瑜两个人站在四方院子的一侧房檐之下。看着不远处灶台下的孩子们一个个的进去拿个碗筷，从厨娘那里领了口粮，又从另一侧出来。几乎露天的厨房，四根柱子，屋顶是草扎的席子，有几个不规矩的草从草捆里掉了出来，半吊在顶沿儿上，风一吹就来回的晃悠，时刻有可能掉下来，掉进哪个孩子的碗里的样子。

付梓衣盯着那些孩子，还有冒烟的大锅，最后眼睛定在那几根吊着的草上移不开了。

她忍了许久，有些不舒服地将胳膊上的披帛拽了拽了。跟一旁等着聆讯的管事说道：“那屋顶上那几个草，该修整齐就修整齐，总是就那么半吊着做什么？”

管事的顺着付梓衣的眼光一看，心里面立马反应过来，暗自在心里面骂了自己一声，明知道这位大娘子唯一的一个挑剔就是看见那些不好看的就不舒服。可是没想到这一个破草房她都能挑出毛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