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粟整个脸都纠结在一起，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尴尬的，还是心酸的。

“你不懂，人和人的感情维系，生气也是其中一种。所谓爱恨情仇，都是灵气相交的结果，只不过有有益的，也有有害的。怕就怕，人将你忘了，什么都不记得，也不会想起。那就完了……”赵瑾瑜转身进了屋子里，屋子里的灯光攸的亮了，也没看见他什么时候点的灯。

小粟看见他在窗户上的影子，跟着走了进去，转身关上了门。

赵瑾瑜盘腿坐在了地上的蒲团之上，问道：“最近的功夫练的怎么样，有进展吗？”

小粟想了想，答道：“好像还是那样，没有什么特别的。”

“你这么晚来，城门都关了，你怎么回去？”

小粟心想，他阿娘跟杨行密杨使君有交情，他们家跟扬州城的城门官也熟，偶尔叫开个城门还是容易的。可是小粟没有这么说。他笑着说道：

“阿耶……要不然我今天就在你这里过夜吧，正好明天可以跟几个朋友蹴鞠。明天中午之前我再回去。”

“在我这里？”赵瑾瑜问。“我这里哪里有你睡觉的地方，而且还有你程师父在外头呢。”

小粟赶紧出门找着屋顶喊了一声：“程师父……我阿耶担心你没有地方睡觉。”

程荡山闷闷的声音从一处角落里传来，说道：“我在这儿呢……”他走出来对着屋子的方向，说道：“主君……我在哪里都能睡，在你跟前我还能睡的熟一点。”

他的声音很轻，但是赵瑾瑜听见了，在里面说道：“也罢……辛苦你了。这善堂里管事的房间还能容下一个人，你去他那挤一挤。”

“哎……”程荡山应了一声，整个人都松了劲儿一样，懒洋洋的转身走了。

小粟看着这一幕，有些诧异的进了门，心中想着，原来程师父平时这么辛苦的吗？根本看不出来啊。

“你呢……我这里可没有床……你怎么办？”赵瑾瑜问。

“我……我跟您一样，打坐坐一晚上不就行了……”小粟十分有自信的说道。

赵瑾瑜笑了，挥了挥手让他过去。小粟听话的走到了他的身边，不知道何时他旁边已经多了个蒲团。小粟坐下，惊疑了一会儿，终是问道：

“阿耶……你用法术点的灯，用法术变出来的蒲团吧？”

赵瑾瑜已经正经的坐好，闭上了眼睛，此时微微的开了眼睑，觑了他一眼，问：“怎么了？要是是的话，你要跟我一起学修道吗？”

小粟眼睛一亮，似乎有些心动，不过也只是一瞬罢了。他气馁的说道：“算了吧，你要是没有跟我讲那么多，骗骗我说成仙之后天庭有多好的话，我还有可能。你说的那么凄凉，学的法术又不能随便用……受那个罪干什么呀，太不划算了。”

赵瑾瑜早就料到是这个答案，关于这个再也没有多说什么，转移了话题说道：“打坐也不是容易的事情，你试试看吧。最好打坐的时候多想一想，用什么办法劝劝你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