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两家？”柏笙对此还真没了解过。

“一家是当年的被称为‘资本圣手’的董国怀；另一家是现今的慈善家董乾坤。”零亡翻着脑海里的记忆，一一告知。

“董国怀？不可能。”柏笙第一时间把董国怀一家剔除。

“为什么这么肯定？”

“他长年捐资我们央纪高中，今天比赛完，我们特地去了他们家拜访，是他亲口说，他只有一个儿子。”

柏笙把今天的事情全数告知，“至于这个董乾坤……”

会和董卿曼有关系吗？

零亡问：“需要我帮你调查一下吗？”

柏笙纠结了好一会，摇头，“暂时搁置吧！”

“你不是很想知道，自己和这个董卿曼有没有关系吗？”

“是，但我现在觉得很乱，这环环相扣下来，我不知道是我的想法从一开始就是错的，还是哪一环的背后，隐藏了我不知道的事情。”

“就因为这样，才更要解开这个谜题，不是吗？”

是啊！

但是，柏笙还是选择退缩，支着下巴，另一只手摇晃着高脚杯，眼底梗了一层落寞，“算了，过些日子吧！既然事情没有我想象那么简单，那就等我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和时间，再去解决这个问题。”

零亡尊重她的选择，“如果你什么时候想解决，找我，我帮你找出真相！”

柏笙压下愁绪，白了他一眼，“有个黑客高手放着不用，我找你干嘛？”

“他只能帮你从电脑系统寻找资料，但我不同，我能帮你实地寻找，还有一种可能，鬼.王并没有把这个董卿曼的真实资料，汇总电脑？”

零亡其实也就随口一说，这话却放进了柏笙的肚子里。

“过后再说吧！”这件事，成了柏笙心里解不开的结，每每碰触，心里没来由的烦躁，想解开，又隐藏着莫名的害怕，她怕这是一个潘多拉匣子，一旦解开，会发生自己无法控制的事情。

这时，柏笙的手机响起，她向零亡示意一下，走到窗台接通，是陆南川打来的电话，“去哪儿了？”

“你回去了？”柏笙反问。

“你去哪儿了？”陆南川没有回答，再一次重复问。

“我一会就回去！”柏笙还是他阴沉的语气，直接挂断电话。

“谁？”柏笙刚关掉手机，脸侧响起了零亡的声音。

她侧眸一看，吓了一跳，零亡那张俊脸近在咫尺，那双邪魅的眼睛带着探究，试图挖掘她心底隐藏的秘密，更重要的是，他似乎听到一把男声？

“你怎么偷听别人聊电话？”柏笙后退数步，被他的目光盯得无所适从。

“小狐狸，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他邪魅的眸一眯，寒光闪过，心里延伸了一种感觉，他们的距离，变远了吗？

柏笙收起手机，“我先走了。”

她转身，快步往门口方向走去。

“砰——”一声，零亡按住了门与门框的缝合处，不让她打开。

“交男朋友了吗？”零亡微笑着，但语气暗藏着一股强势……

他原以为放任她自由，手中依然牵着一条无名的线，紧系着她的心，但现在反应过来，他们的距离是不是一点点地拉远？

柏笙被他转了过去，双肩被他摁住，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温柔，长指轻抚着她瓷白的脸颊，“回答我的话！”

柏笙打落他的手，“没有。”

“刚才的是谁？”他微微松了口气，但直觉告诉他，那个男的，并不是良友。

“朋友。”柏笙不想解释太多，陆南川和自己的关系算什么，连她自己都分不清，现在更因为董卿曼这边的疑点，搅和得心烦意燥。

“简单的朋友？”零亡看着她的眼睛，展开思量。

“嗯。”柏笙脱口而出。

她不是想隐瞒什么，只是觉得，她和陆南川关系，还没到需要解释的程度，万一他哪天厌倦了，就离开自己的生活圈呢？

零亡没有马上放开她，眼神卷动着波澜，光影交错间，有些话试图呼之欲出，又欲言又止。

柏笙对感情这方面，其实有点迷糊，又有点佛系。

她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因为真心朋友不多，导致于她更重视身边的每一位真朋友，在组织长大的她，身边的男性比女性要多，所以在她眼里，无论男女，都能产生最单纯的友谊。

这也是因为，为什么她能感受到夏宸的喜欢，他没有彻底点破之前，一直和他保持哥们儿的关系。

就这样，两人僵持了五分钟，柏笙拉开他的手，“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一会带队老师来找，就麻烦。”

“小狐狸！”零亡蓦地握紧她的手。

柏笙看向他，“怎么了？”

“我们是好朋友吗？”零亡始终无法表露，心里久久的秘密。

在其他方面无所不能的他，对于感情，也是一名弱者。

“当然，我们还是战友！”

零亡唇梢的笑，有一瞬间的凝滞，一点点放开她的手，“好。”

有那么一瞬，他有点恍惚，似乎这一次放手，就再也抓不住她了。

“我走了。”柏笙看了眼时间，拉开门离开。

门重新关上，属于她的气息消怠，零亡回到位置上，看着她曾经坐过的位置，唇梢划过一丝苦笑，举起红酒，一饮而尽。

对于感情，是争取还是守护？

柏笙抱着一束曼珠沙华，走在街灯漫散的行人道上。

天空飘了零星小雨，在光的交融下，如金沙洒落。

热闹的城市因为雨天，改变了节奏，沿路都是神色匆匆的路人，还有来往频急的车流。

在这种人车纷沓的背景下，漫步在路上的柏笙，成了画面中最慢的一帧。

“轰隆——”雷声大作，天际的乌云，染了夜的黑，变得更浓更稠密，挡住了皎月和繁星。

起风了，摇落了两旁的落叶，柏笙的长裙裙摆如罗伞翩跹，她抱着的曼珠沙华，在白裙掩映下，成了最亮眼的一幕。

在行人眼中，这个女孩美丽却奇怪，竟然有人喜欢拥有死亡之花称号的曼珠沙华，这一大束红艳的曼珠沙华，恰恰被她抱在怀里，竟觉得美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