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南门晋杀了自己的父母，然后血洗丞相府的场景，背后的冷汗几乎浸湿单薄的里衣。

这已经是第二次梦见这个景象了。

顾清言躺在床上，兀的便再没了睡意，胳膊搭在眼睛上，心有余悸。

翌日。

一夜失眠的顾清言此刻正规规矩矩的站在殿外，等待着花嬷嬷的来临。

少顷。

花嬷嬷带着昨日那个敲铜锣的小太监慢悠悠的来临，顾清言注意到，花嬷嬷在见到自己时，眼神明显楞了一下，随即眼底便有些肯定的意味。

“公主今日做的不错，希望一直都能够坚持下去。”花嬷嬷在顾清言面前行礼，语气里有着一股酸酸的意味。

顾清言回报一个笑容，甜嘻嘻的拍马屁：“这都是嬷嬷教的好，我自然谨遵教诲。”

“既然今日起的那么早，奴才瞧着似乎早膳还未上，不如公主先看一会儿《礼教》吧，也好温习温习昨日的念完的地方。”花嬷嬷道，使了一个眼色给身后的小太监，那小太监匆匆而去，再次回来之时，手上已然多了一本厚厚的书。

顾清言的笑容有些僵硬，但还是笑嘻嘻的道：“那便按嬷嬷吩咐的来吧。”

花嬷嬷颔首，与顾清一同进入殿内，跪在蒲团上，顾清言葱白的指尖打开那本《礼教》，上面都是一些“之乎者也”的语句，虽然顾清言识字，但未免太过枯燥乏味。

顾清言感觉到昨天晚上消失的睡意似乎又回来了，嘴皮动了动，顾清言开始默念。

花嬷嬷主张读书不出声，只在心底默念便是，顾清言看着那些繁琐的句子，便在唇间读数字“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九，八，七，六，五……”

“公主若是不想念，那便去吃早膳就可以了，不必这样糊弄老奴。”花嬷嬷蓦然出声，眼睛斜昵一眼顾清言，眼底满是不满的意味。

顾清言睁大了眼睛，心下一副惊诧之意，自己没有出声，为何她会知道自己没有认真读书？

顾清言不敢说话，只是微微颔首汗颜：“嬷嬷教训的是，我这便努力的读。”

说罢，便认认真真的开始啃那些生涩的文字，一句一字读的很是艰难。

“公主若是不会，那便跟着老奴念吧。”花嬷嬷说着，眼睛直视前方，站的端端正正。

顾清言“嗯”了一声，将《礼教》那本书捧上，谁料那花嬷嬷竟然未看一眼，兀自便念出上面的内容：“礼者，自卑而敬人，虽负贩者必有尊也！”

顾清言忽然觉得这花嬷嬷的来历绝对不简单，兀自咽了一口口水，结结巴巴的跟着念：“礼者，自卑而敬人……虽负贩者必有尊也……”

“公主念得大声些，顺带将这些字一一在心里默写，方可铭记于心。”花嬷嬷见顾清言念得实在磕碜，就教了顾清言一种方法。

顾清言点点头答应了，将书本放在自己的膝前，闭上眼睛，开始按照花嬷嬷的说法来做。

一遍两遍，顾清言本就生得聪明，这下子也不紧张了，一字一句跟着花嬷嬷念得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