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林成离开了。

知道了大陆本源的位置，知道了这里还封锁着一颗跳动的心脏……不知为什么，林成忽然觉得这个天界变得格外神秘起来，本来随着实力的提升，加上得到了成祖的记忆传承，他觉得自己已经算是“见多识广”，少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觉得震惊。

然而他很快发现，不是的。

他不知道的东西，不清楚的东西，还有很多。

“这里只是一颗心脏，其余地方会不会还有一些别的东西？”

“说起来，这玩意儿是神灵的心脏吗？”

“威压这么强大，就算不是，也一定是很恐怖的半神……”

林成喃喃一声。

忽然，文明之城的光芒微微闪烁，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那颗心脏确实有神灵气息，不过好像已经沉寂了……那位神灵应该死去了很久。”

文明之城器灵说话了。

林成精神一振，论对神灵的了解，他必然远不如这些神秘存在。

“真的是神灵？”林成问了一句。

“是的，只不过应该已经死去了，只剩下了一些本能，否则以神灵的强大，即便只剩下一颗心脏，也能轻易复苏自身。神灵层次，只要意识不灭，那么即便肉身和神魂受到的创伤再严重，也能迅速恢复过来。”

“那心脏虽然还有着生机，可我刚刚并没有感受到神灵意志的存在，显然已经消散了。”

“不过即便如此，那心脏蕴含的力量之强，也不是现在的你能够抵抗的。”

器灵声音传来，带着一丝虚弱，看样子之前为了供给林成修炼，转换大量仙力真的消耗很大。

死去的神灵？

林成注意到了这个称呼，并且……对于神灵层次，最重要的是意识吗？

只要意识存在，自身就永远不会死亡？

是这个意思吧？

林成若有所思……他的意识，曾在系统的不断强化下，已经到达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只不过始终不知道有什么作用，现在看来应该的确和神灵层次有关。

至于那颗心脏……

他有些好奇，却也没有太多的想法。

只要那玩意暂时不会危害到巨苍大陆，那么就任由它呆在地底空间好了。

换了其余人，比如四大王城那些家|伙，或许还会因为想要窃取神灵之力，变得疯狂……但他自己且不说有着系统，有着神器，就说他自身拥有的鸿蒙界，就是一座难以想象的宝藏。

自家的金山银山都没数明白，外面的仨瓜俩枣要不要都行……扔了也罢！

“对了，你之前送我去的地方，是神塔内部吗？神塔究竟是怎么来的？”林成忽然又问了一句。

相比较于地底空间，他对于之前成祖所在的世界，更加感兴趣一些。

他想知道，那里究竟是不是如同自己猜测的那般。

闻言，器灵沉默了片刻。

然后缓缓说道：“其实有些事情距离你还比较遥远，哪怕你如今已经跨入了仙帝境界，可距离接触一些秘密还太早了……现在的你，太弱太弱，知道的事情多了未必是好事。”

“你经历了之前的一遭，对于半神的力量应该有一个比较清晰的了解，你应该很清楚一些存在是多么的强大，一些事情你一旦知道了，那么很容易引起一些存在的注意，到时候是福是祸很难说……天界是比较特殊的地方，连那位造化之主都曾关注很久，包括一些隐秘存在，也有过暗中出手。”

“这里面涉及的东西很复杂。”

“不过，你实力提升，让你稍微了解一些东西倒也没什么……”

林成离开了地底空间，来到了一处虚空之中。

闻言，默默点头。

犹豫了片刻，器灵继续说道：“你猜测的其实有些道理，某种程度上，你的确可以将其看做是天界的过去……神塔，你可以看做的一种封印，也可以看做是一种保护。”

林成疑惑。

什么意思？

“天界……有过去，有现在，却独独缺少了未来……有恐怖存在以无上神通，硬生生将天界的未来剥离，将过去封印，过去现在自成循环……原本，想要离开天界只需要沿着时光长河，朝着未来前进，到达尽头便能离去，踏入另一个广袤的宇宙之中。可是现在未来没了，打破现在，踏入时光长河，也只能回到过去。”

“神塔之中，就封印着过去。”

器灵的声音带着些许叹息，缓缓道，“其实走出天界，外面并没有多么的美好，某种程度上还要更加充满了绝望和剥削，留在天界也挺好的……这封印，虽然断绝了天界未来，却也隔绝了外界入侵天界的路。否则，以天界的实力，但凡来一些强大的外来者，早就将这个世界彻底奴役。”

“所以我才说，某种程度上来讲，虽然你们失去了希望和未来，却也算是幸运的。”

“毕竟，能够打破命运束缚的，太少太少……”

“封印破开，不见得是好事。”

“或许，封印消失的那一刻，未来回归的那一刹那，就是天界末日的到来。”

“有人曾经不服输，想要打破这种束缚，追寻命运和自由……结果，却是落得个凄惨无比的下场，见到了最黑暗绝望的一幕……”

器灵话音落下，林成若有所思。

这一刻，不知为何，他忽然想起了曾经从小仙界飞升天界，在轮回中经历的一幕幕……巨大无比的尸体，以及一遍遍重复充满绝望的话语声……

“不要飞升！！”

仿佛穿越了时空，一道散发着浓浓绝望的怒吼声，再一次响彻耳畔。

器灵说的那个家|伙……是指炎帝吗？

还是说，指的是所有想要打破封印的存在？

想到这，林成脑海中忽然又冒出一个问题……话说回来，轮回在哪？

他如今在天界能够发挥的实力，已经达到了仙帝层次，甚至以下位仙帝之身，战力直追上位仙帝乃至更强。

这样的实力，能够重新进|入轮回，找到小仙界吗？

想到这，林成又是轻轻一怔。

说起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小仙界那边时光流速要是天界的数百倍，恐怕已经过去了上万年……当初的景云宗，还有多少熟悉的面孔存在着？

甚至于，连景云宗到底还在不在，都是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