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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煤老板啊

作者:花信风三侯 | 分类:古言 | 字数:40.2万

第二十八章 将欲取之,必姑予之

书名:我真是煤老板啊 作者:花信风三侯 字数:3019 更新时间:2024-11-17 04:20:15

“这种事情,一定要说清楚!”

师组长脸上的犹豫立刻消失不见,义正词严地说道:

“如有其事,查,严查到底,公职人员…若是敢违反…当明正典刑,以正视听!”

师组长本来还可以退让,但刚才李宽的那句话,让他退无可退。

李宽,这个人是能够让所有人都感到舒服,办起事儿来也让人感觉公正。

但是,有一点,人不成团,出不了道。

李宽和谁都能够合得来,可时至如今,师组长却还不清楚这家伙根脚在哪儿。

如果就此退却,不正面回击齐灵朝自己踢来的必杀球,那就等于变相承认家里有这东西,心虚。

有没有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给人以口实。

尤其是不能让这位李主任当成闲谈的材料,这年头,天大地大,经济最大,而李宽可是在攀州财政上说得上话的人,他要是在领导面前嘚吧两句…

非常清楚利害关系的师组长,由此才把话说得那么坚决。

可师组长这种贼喊捉贼的行为,却在其余手下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他们企图从领导脸上找到一丝丝不会动真格的暗示,然而并没有,师组长神情和语气一样的坚决,仿佛拥有不共戴天的仇恨。

尽管大家都是同一阵营的人,可难免师组长不会弃车保帅。

他们现在让师组长搞得,对齐灵家的这种事情,瞬间失去了兴趣,只想搞清楚,师组长到底是不是真的要动真格。

师组长丝毫不理会自己手下的目光,在他看来,刚才不过是演给李宽和不是自己阵营中人看的一场戏,私下解释就好了。

但他的手下又没有读心术,怎么就知道他不会来真的?

与手下沉闷幽怨的眼神不同,师组长得意的神情已经流露与眼中,继而追问:

“不要扯别的,把问题老实交代清楚,争取宽大处理。”

尽管被齐灵反将了一军,但是他很快反应过来,没有人可以到自己家里去搜查,因为大家都胆小怕事。

其他人在焦虑。

齐灵在思索。

马景澄在等待。

黄优优和周国栋幸灾乐祸。

李宽用手轻微地敲着自己的大腿。

马景澄知道,在场的,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应对之策,只要按照他们的方法即可解决这个难题。

当然,合不合规矩,另当别论。

只是不知道齐灵到底有没有解决的方法。

还需要再等等。

有时候,再等等,说不定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马景澄不算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但在观察方面,他自认为还有点天赋。

齐灵先前的应对是马景澄没有想到的。

将对手拉入自己的处境,这招实在是干得漂亮。

难得齐灵能从对手身上迅速抓住漏洞,转化为攻击。

不但弥补了自己劣势的处境,在转移对手注意力的同时,还将对手拉入危险之中。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最简单粗暴,且对局势有利的方法。

一般来说,人在感受到危险的时候,第一反应绝对不是去攻击别人,而是保护自己。

师组长也是一样的,第一时间想要将注意力转移回去,所以他提高了声调,其实就是想要保护自己。

不过,马景澄不相信齐灵只有这种攻击对方、围魏救赵来保护自己的方法,所以他要再等等。

“那是我父亲的外国友人在我新婚时送的~”

在师组长暗自觉得自己胜券在握时,齐灵给他来了一击。

外国友人?

齐灵扔下的这个哑弹,让现场再次陷入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氛围当中。

师组长看向了周国栋,那意思很明显,在给他的信中,这位镇长可没有说眼前的漂亮寡妇还认识外国友人。

他在背景一栏的原话是:「城里没有亲戚」

周国栋脸色尴尬,他也很郁闷,看向了黄优优。

黄优优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她想不明白,不应该呀!

上次,刘东的葬礼,齐灵的后家可是一个人都没来啊?

在花镇,女人家人去世,还是丈夫,后家如果还有人在,怎么可能不来人呢?

可,那几天黄优优整天都在现场,从来没见过陌生人,跟熟人打听,也没听说有人从攀州城里过来。

可能除了马景澄这个乡巴佬。

外国友人什么地位,在场的人不可能不清楚。

何况他们还是公职人员。

齐刷刷地,多人同时看向柜子上显目的收音机。

‘不便宜’这个词再次涌入众人的大脑。

师组长缓缓举起右手,轻握拳头,食指横在鼻子下面,鼻息沉重,望着地面陷入了沉思。

这家伙,搞不好,和前面还是同样的结果。

至于多严重,黄优优和周国栋是不会了解的。

攀州目前已经陷入了很艰难的境地。

州长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整日胡子叭槎,全国各地到处考察调研,即使在上头叫停外资投资的文件发下来的这几个月,州长依然在私下积极寻求外来投资。

不断的和外商洽谈,希望他们能够到攀州投资,各种优惠的条件开出…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齐灵在这时扔下了一个哑弹,有可能会爆炸,也可能不会爆炸。

但是如果爆炸了怎么办?

师组长担忧的同时,李宽的神经也敏感起来。

州里的财政已经陷入了困境之中…

从大局来考虑,外国友人地位高也不是没有原因的,需要发展啊。

周国栋看向黄优优,给她使脸色。

不知是紧张还是怎么回事,黄优优装作没看见。

在这时,沉默良久的师组长还是开了口:

“你父亲,是什么人呐?怎么会与外国友人有接触?”

听起来还是责问。

可是懂得门道的人已经知道,凌厉的攻势中夹杂着试探的语调,这表明眼前的领导在忌惮,忌惮那些如哑弹一样,不确定的东西。

师组长在说完之后,端起了旁边热气已经消下去的茶杯,眼睛瞟向坐在自己斜对面的黄优优,这位花镇管物资的主任。

黄优优这时到反应得很及时,转向齐灵:

“那个齐灵,怎么都没听你说过你家里的事情,你父亲在城里是干什么工作的,前段时间刘东的葬礼都没见你家人,我们还以为你家就剩你一个了!”

齐灵没有因为黄优优暗藏的阴阳而生气,平静地说道:

“我父亲曾经是个老师。”

“老师怎么会认识外国友人?”

调查组的其中一人替自己组长问出了他想问的话。

“老师怎么不能认识外国人?”齐灵反驳。

“那这外国友人,是老师吗?”那人问完看了师组长一眼。

“是啊!”

齐灵回答完毕之后,师组长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哈哈哈,既然是这么回事,那就没有必要再追究了,对吧,师主任?”

李宽听完笑了起来。

其他人也点头,连连附和,进而看向师组长。

师组长在沉默。

李宽目光扫过他喝茶的脸,笑着试探性地提议:“我看,天色也不早了,要不今天就到这里吧!?”

师组长这才缓缓放下茶缸,抬头往外看了看,的确阴沉沉的,这才发言:

“既然大家都这么说,那就这样吧!”

齐灵也和众人一起站起来,客气道:“大家吃完饭再走吧!”

撕破什么都可以,不能撕破脸皮。

这是马景澄没有想到的,作为一个城里人,也会这一套?

“不了不了!”

“镇上去吃就好了。”

众人开始往外走。

那师组长合上本子,扫了一眼齐灵,在将要跨出门槛的时候,回头,别有意味地说道:

“今晚,你好好想想,你也是个聪明人,我们明天再来!”

说完跨出了屋里。

黄优优陪着一群人有说有笑地走在前面,到了东风车时,还停下来给众人介绍。

周国栋则在外面等着这位师组长。

雨已经停了,走出刘家院子后就是满地的稀泥。

一群人小心的走着。

天色还是很暗。

大概只有四五点左右。

周国栋好几次要开口,却由于道路狭窄的原因,忍住了。

在走出单行道时,他终于问道:“说句不该说的话,今天应该可以审完,怎么要等到明天?”

师组长回头看了一眼刘家那漂亮的房子,抬头看向阴沉的天空,说了一句周国栋难以理解的话:

“将欲取之,必姑予之!”

随后径直朝前走去,留下一脸疑惑的周国栋,站在原地,喃喃重复这句以他的知识和水平不能理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