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就要走进教室了，宋茆临了还扯了一下方延。

“我昨天突然想起来，我还欠你一顿饭！”

“嗯。”

多久前的鸭血粉丝了，方延汗。宋茆是怎么绞尽脑汁想起来这事的，还是说其实她根本就没忘过。

“一起去吃麻辣香锅？”

宋茆见他表情还算有戏，事不宜迟赶紧提出邀请。

“什么时候？”他问。

“上次你不是说，你会去广场转转嘛，那就周末去！”

宋茆内心os:

不仅仅是欠你一顿饭我没忘，就连你上星期说的出来转转我也没忘。

“行。”他没推辞，说完就进了班。

宋茆最近总是很晚回家，每天都在补习她的理科。宋彦和她说，要珍惜身边现在的人。她身边的人，现在她就要用全力去抓紧。

周六晚上，宋茆跟宋彦发了短信就自己出门去了。她跟方延约了六点，她早去了半个小时。

网上有个女朋友对男朋友说，“如果你比我早到，那你就等着。如果我比你早到的话，那你就等着吧！”

宋茆觉得海星。她喜欢方延，她就愿意等他呢！可是出乎她的意料，方延又一次迟到了。

方延周六没有出门，杨尧喊他去网吧他没去，大头喊他踢球他没去，一直在家窝着写作业看书打游戏。

下午五点，他去洗了个澡准备出门。

五点二十分，他选了九分钟的衣服，然后选了五分钟的鞋子。

他的手机响了，是方信执发来的视频通话。他坐在桌子前接通，入眼的是一个白皙的面孔，恍然的熟悉感。

曾媛的头发剪短了，脸『色』看起来也略显苍白。她穿着一身丝绸睡衣，微笑着在手机那头。虽然有点消瘦，但是至少精神不错。

那眼神传递着点点星光，流进方延眼角的闪烁里。他一张嘴，声音便是直接的喑哑，“妈。”

“小延！”曾媛笑着喊了他，她喊的是他的名字。

方延知道，母亲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清醒过了。

从前就算知道他是方延，她多半也是处于狂躁的状态。可是今天，她没有骂他，也没有说他。这说明，她完全清醒。

“妈……你一个人？”方延没有看到方执信，只有曾媛一个人在。

“你爸洗澡去了，妈没事。”曾媛慈爱地看着他，眼睛里充满了关心。

“最近冷了，有没有多穿点衣服？”她问。

“有！”方延站起身来，向她展示自己的外套和裤子，还有床上的围巾。

“我儿子真帅气！”曾媛骄傲地笑，还夸奖了他。

他们的相处模式，还是几年前的那种。他还停留在跟母亲炫耀衣服的思维，母亲还在捧场地夸奖他帅气可爱。因为在他飞速成长的几年里，曾媛很少和他正常地相处过。

可尽管如此，方延还是很开心，开心得『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多吃点肉，你太瘦了……”

“最近有没有女生追你？是不是又收到情书了，你小学的时候啊……”

……

一直到挂了电话，方延还深深陷在那种情绪里。有些温暖，有些孤独，有些庆幸，有些失落……

窗外黑幕落下来，月光盈在他湿润的眼睛里。风声吹过来，已经软成了一片安静。

他呆呆地坐在桌前回想，曾媛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