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熹，窗外响起鸟儿的声音，宋茆动了动睫毛，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她下意识地伸出白嫩的手臂，旁边的被子是空的，她坐起身来去寻，这时有人开了门进来。

“醒了？”

方延着一件宽大的休闲衫，刚刚梳洗完毕，头面还散发着洁面乳的清香。

“嗯！”

宋茆伸了个懒腰，深吸了一口气。

她从被子里出来，身上只穿了件蕾丝吊带短裙。她一抬脚，就麻利地夹住了方延的一双长腿。

她半张脸贴在他腹部，暖暖地蹭了两下。

“芃芃起来了吗？”，宋茆抬眸问。

“彦哥一早就接走了。”

听罢，宋茆点头，又贴到他身上去。

他伸出手臂环住她的背，接着说，“穿衣服。”

她只穿一件，开了空调也会冻到。

宋茆摇头，抱着他就是不肯撒手。他只得弯腰去把被子扯过来，轻轻盖在她身上。

“穿衣服。”

“不想动。”

“那你松手我帮你拿。”

“不想松。”

“那你钻进被子里。”

“不想去。”

……

方延眼底蹿出小火苗来，伸出长臂就直接把她从床上端了起来。

两秒后，宋茆就妥妥地被他裹在了被子里，她只露出一张脸，像极了乡土气息的大婶。

“再不起来，等我们到那，民政局就吃午饭了。”

他朝着宋茆说到，此刻眼底的小火苗已经熄灭。

她老老实实地坐着，看着方延转身走向了衣柜。

他背影祈长，她看着就很赏心悦目。

以前明明是她拉着方延一路强行跟踪，放学回家也要拉着他尬聊一路，写作业的时候只顾着看他……

而今天，却是方延催她起床去扯证。

“方延。”，她喊了一声。

他回头，先把宋茆的内衣放在了床上。

宋茆低眸，他总喜欢挑这一套紫色的。

“啪啦！”

他回身的时候，不知碰到了什么东西掉在地上。

方延立刻弯腰去捡，那是宋茆送他的相框和照片。

“怎么了？”，宋茆问。

他立在原地，还在低眸看手里的照片，玻璃碎了，照片是完好的。

那年在巴黎，宋茆站在街头笑得明媚动人。

那年，她辗转一夜就对他说了一句——我想回来了。

照片背面是一片雪白，右下角写了两行字。那字迹，他一眼就能认出是宋茆的。

他低声回头，“茆茆。”

宋茆猛地拉起了被子遮住自己，露出一截肩膀，她还在换内衣呢！

“你又偷看！”，她瞪圆眼睛。

他笑了，再一次催促道，“快起来，我先去开车。”

他细长的手指捏着照片的一角，拇指下面是清晰的字迹。

“方延等我回来”

……

两小时后。

宋茆拿着红得发亮的两个本本，对着阳光缓缓打开。

“我爱你”

他学某一天晚上的宋茆，用唇语说出这一句。不是第一次，却是最温柔的一次。

他是方延，附中校草，一中校草，M大校草……她栽在他心里的同时，他也入了她的怀。

宋茆这一辈子最骄傲的事情，不是做一中的扛把子，也不是考上M大。

而是和一个叫方延的人早恋，恋啊恋啊恋，把他们两个的名字一起写在小红本本上……

我十五岁喜欢上一个人，你呢？

掌心成花

2018年11月22日

于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