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茆茆，你已经不是你了。”

晚自习下课，许书棉拍拍宋茆，难掩脸上的惋惜。

“她早不是了。”

杨尧又拍了拍许书棉的肩膀，表示今天放学又是咱们两个一起走。

“我怎么不是我了？”

宋茆一边飞快地收拾，一边抬头问。她觉得自己仍然秉承着生活需要勇气和坚持，烦扰需要微笑和不懈的小强精神。

“是是是，你还是那么美！”

“这还差不多！”

表示满意，宋茆甩手刚要把包背在肩膀上。

教室还没能出来，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老吴。白衬衫，黑裤子，面无表情。但是看他的眼神，宋茆知道不妙了。

杨尧拉着许书棉跑了，老吴也并不想多说这个校长的儿子。

“宋茆同学，你跟我来一下办公室。”

果然，老吴张口了。

宋茆背着书包跟在他后面，往一楼的办公室去。

路过1班后门，方延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资料。他没有看见自己，宋茆低了低头。抓着书包带子，老老实实跟着老吴进了办公室。

“延哥！延哥！”

大头看见了门外路过的人，不正是宋茆吗？前面的人，好像是老吴啊。怪不得今天还没过来，看来是被老吴拉去絮叨了。

“宋茆好像被老吴带走了。”

对于老吴的嘴皮子，班里好多偏科的男生都已经领教过了。张烨卫就是其中之一，因为他的语文常常不及格。

方延抬了头，看向窗外，宋茆已经经过了，眼前一片空『荡』『荡』。

而宋茆垂着头，一步一顿地跟在老吴后面，一直到办公室。老吴的位子在最里面，上面还堆放着交上来的和没发的练习讲义。

“宋同学，这才刚刚下晚自习，你就准备走了？”

老吴坐在椅子上，看着宋茆肩上还背着书包。

班里许多同学都还在班里自习，眼看着月考就要到了。虽说不是正式考试，但是对于每个学生之后的学习热情很重要。经过这次月考，每个学生也应该认清自己的成绩是几斤几两。

“不是不是！老师，我这不是理科不够好，我最近常常跟1班的学霸请教。”

宋茆摆着手，此刻正是笑眼盈盈，没有一点心虚的表情。本来嘛，她说的也是实话，只是没有把实话全都说出来而已。

打太极吗？宋茆心想。

不过这话一出，老吴的脸『色』好看了不少。桌上放着茶杯，被他拿过来押了一口。

“你呢是个好苗子，将来肯定也能考上名牌大学，但是还是要踏实一点。”

老吴点点头，看向宋茆。

宋茆已经觉得听不下去了。

这会方延已经在班里等着了，万一等会他以为自己失约了，自己走了怎么办？

越想越着急，老吴说的是什么她也没听进去，只在那是是的应和。

表面乖巧，其实内心已经快要准备摔门走了。

……

十分钟过去了。

“老师，我和同学约好讨论数学题的，我再不去人家可就走啦！”

宋茆双手背在身后，趁着说话的空隙『插』了一句。

只是一瞬，她脸上的表情着实焦急。眉头微皱，粉唇轻咬。

“老师。”

宋茆又喊了一声，语调带了些祈求。

老吴看了看手表，确实也有点晚了。

他眯着眼睛挥挥手，示意宋茆可以走了。

“谢谢老师！”

宋茆如蒙大赦，赶紧飞出了办公室。一步两个台阶对于她的个子来说并不难，只是十几秒就上了楼。她上楼的动作轻盈，长腿轻迈，长发也跟着飘洒。

她快步来到一班门口，第一眼就是伸头看那个位置。

空的？

难道他真的走了吗，宋茆此刻真的想骂人。老吴这人，偏偏今天找自己谈话，还讲那么久。

这下子，学习没了，连后半辈子的幸福都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