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茆趴在书桌上写作业，双手支着下巴，她怎么都安静不下来。扯着窗帘拉上又拉开，眼前的函数看起来完全没有美感。

“数学试卷给我抄下！”

昨天杨尧好像写完了，宋茆现在实在是不想写。这题干怎么这么长啊，完全没有看的欲望。还有应用题问用多少地，我哪知道你用多少地。

“你怎么不抄方延的？”

许书棉正躺在床上补觉，昨天没睡好。这会快要中午，她才醒。

“他这会应该去赶香港的飞机了吧。”

宋茆握着一支圆珠笔，狠狠地戳着笔下的纸张，留下一个个很深的小窝。软唇咬在一起，贝齿摩擦发出轻微的声音。

可是方延真的有事，她也不能那么矫情。事实是无论怎么平复，就是忍不住地躁动。没有办法，她拿来手机，下载了几个游戏然后疯狂投入到游戏当中去。

现在外面阳光正好，照进了蓝『色』的窗户。

屋子里飘着『药』水的味道，床上的少年半躺在枕头上，眼角的红肿拖了很长一段。嘴角发白干裂，可是眼睛里却无一点困意。伤口已经被上了『药』，青紫之上泛起暗淡的黄『色』，此时的他少了平时的桀骜，平添了几分忧郁的气息。

“行了，他们也没占到便宜。”

看着床前忙来忙去的少年，他恹恹地开口。尽管脸上的青紫让他显得虚弱，可是说起话来却还是带着独有的气质。

“你这个样子就占到便宜了？你为什么不喊我！”

杨尧的声音反问强烈，他是真的生气，气得一点都没有平时那副皮样。他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指着床上的人，语气满是责备。

“张锡胳膊都折了。”

“他腿折了也是活该！老阴比！”

杨尧大声骂，把水杯重重放在床头柜上，然后自己坐在板凳上喘着粗气。

认识他四年，杨尧极少见到他这样子。要是以前有这种事，他就算是挂了彩，第一句也是要说下次打死这个狗日的！

可是今天，他更多的是平静，还安慰起自己来了。

“这事你别在群里说。”

他抬手喝了口水，小臂上的青紫非常骇目。

“知道了！”

杨尧应了，觉得不对。群里有啥不能说的都是自己兄弟，到时候还要找场子的。

“我擦，你是不想让茆茆知道吧！”

他一拍大腿，觉得自己就是个小机灵鬼啊。

“延哥……”

他贱笑着抬头，谁叫他太聪明啊。

方延手边没东西，险些把水杯扔出去。

“赶紧滚！转得我眼晕！”

他转手把身下的枕头拿出来扔过去，嘴里不耐烦道。

杨尧咋舌，双手抱住飞过来的枕头。自己才刚来多会他就又赶人了，罢了罢了懒得跟他计较。

杨尧转身要走，身后那人又说话了，“枕头还我！”

失去了靠背，方延觉得不太舒服。他对着杨尧又是一声喊，盯着他手里的枕头。

杨尧站在门口，又狠狠使劲扔回去给他。

七天小长假，宋茆拒绝了哥哥去法国的提议。这才第一天，熬到晚上已经是好不容易。吃饭洗澡吹头发，房间终于安静了下来。

深夜，她拿着手机给方延发信息。

“你到了吧。”

“到了。”

他拿着手机，等了好一会才回复她。这些天两人聊天不多，她想他可能在忙，也可能出去玩了。

宋茆这几天没事的时候就去找许书棉写作业看小说，有的时候还在许书棉家里蹭饭。

两人认识这么多年，一起吃一起睡的事情也是常见。宋彦因着初中月考忙得不可开交，自然是不介意把宋茆托管在许家的。日子实在无趣，她经常拉着许书棉出去吃东西。

原因无二，宋茆不想自己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