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尧睁开眼睛的时候，觉得头疼欲裂。冬天出了一身汗，还一口气喝了几瓶冰镇啤酒，爽是爽了，扁桃体受不了。

他趴在桌上看着三人，“切，众人皆醉我独醒啊！”

许书棉睡得朦胧，一声嘶哑传进了他的耳朵，“顾……攸……”

然后，她又睡了。杨尧看她面『色』发红，表情纠结，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她在发烧，额头烫得吓人。

“棉棉？棉棉！”杨尧晃着她的肩膀，将她从桌上晃醒。许书棉皱着眉头哼唧着睁开眼睛，看到一个人影晃悠。

“嗯？”

宋茆和方延被吵醒，不知道杨尧在干嘛。

“你发烧了，快起来！”杨尧焦急地喊，自己声音哑得不成样子。许书棉朦朦胧胧地被晃着，额头又被宋茆『摸』了一把。

“！”宋茆被她烫醒了，真发烧了。

几人呼啦呼啦地起来了，就剩许书棉还不清醒。杨尧死拉着她，硬是把她拖了起来。

“起来打针！”

他嫌弃地看着她，拿最痛的治疗方案来刺*激她。许书棉怕痛怕冷，杨尧最了解不过。

她实在不愿意动，宋茆无奈地看向方延，“你这有退烧『药』吗？”

方延摇了摇头，他这里没有应急用的『药』。平时的生活，都是简单到极点。现在这种情况，只能去医院了。

“我来打车。”方延已经开始叫车了，宋茆在另一边扶着她，“棉棉，醒醒，我们去医院。”

“咣当！”

宋茆也是头昏脑涨，一个没注意，直接绊倒了一个椅子。正对着她的胫骨，痛得她直接不能直立。方延抢先扶住了她，“没事吧？”

“你在这待着吧，延你把我送上车再回来！”

杨尧就差把许书棉背在背上了，她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身上。

“那你们快点。”

宋茆点了点头，刚刚那一下撞得她眼冒金星，就算下楼也不知道她和许书棉谁扶着谁。

杨尧雷厉风行，方延扶着她坐下就跟着下楼去。

宋茆仰在椅子上，四下都安静了下来。面前是没有喝完的酒，还有方延扔在椅子上的校服外套。她自己去洗了一把脸，眸子逐渐清明。

现在刚刚十二点，杨尧一定是饿醒的。

门被打开，是方延回来了。他走到她面前，看她刚刚还在走动。“腿还好吗？”

宋茆这才想起来，坐下拎起了校服裤脚。这次撞的是膝盖下面，髌骨下方擦破了点皮渗出血来，有点青了。

“我这里……也没有消毒的『药』。”他侧眸看着她腿上的伤口，第一次觉得他一个人的生活也不应该这么简洁。

宋茆摇了摇头，“没事儿，就磕了一下。”

说罢，她突然顿住了。像是想起了什么，刚刚，方延还问她没事吧。

她突然勾唇笑起来，笑得不太好看。原来这个世界真的会轮回，你会在不同场景和我说一样的话。

方延见她笑，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原来一转眼，她还是那个被他扶着去医务室的跟踪狂。

相视一笑，太多的东西都融化在夏南离开的那一天。

他们买了四人份的午饭，去医院正遇上死也不打针的许书棉。

方延拉着宋茆去消毒伤口，说她如果不听话可能会留疤。

一直到下午，夕阳照进医院的落地玻璃，许书棉的点滴才打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