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云画不明白，薄西园和周生北谦也不明白。

不过，他们都对薄司擎有着绝对的信任，只要是薄司擎要求的，他们就会照办。

从医院离开，直接去往指挥中心。

在一个绝对安全的环境下，薄司擎这才让薄西园和周生北谦进行他们的讨论。

只是这会儿，两人显然对薄司擎的举动更加好奇，至于他们讨论的内容，反倒是靠后了。

“只是一种直觉。”薄司擎说道，“我也没有证据。”

“什么直觉？”云画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明礼之所以不说，不是他不想说，也不是他要包庇。”薄司擎语速平静地说道，“而是他不能说，或者是，不敢说。”

在场的都不是傻子，几乎是瞬间就能明白薄司擎的意思。

“明礼被人控制了。”薄西园说道，他的眉头皱的很紧，“可是，对方是通过什么方式控制他的？他的行为完全不受限制，并且在给他做身体检查的时候，也并未从他体内发现什么药物之类的。”

周生北谦也开口说道：“我之前想跟您讨论说的其中一个问题就是这个。明礼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也不会因为喜欢颜慕希，就助纣为虐。与其说他是在包庇颜慕希，倒不如说，他是被人威胁了。他不能说。只是一时半会儿，我想不到他会被怎么威胁，会被怎么控制。”

云画也皱起了眉头：“他不敢说，那肯定是因为他知道，只要他说了什么，颜慕希那边的人就会知道……这意味着，病房里除了我们的监控之外，还有属于颜慕希他们的监控？亦或者是对方有其他方式，可以获取病房这边的情报？”

薄司擎微微眯起眼睛，“或许，应该对明礼做一个更加严密的检查。不过现在的话，暂时不宜打草惊蛇。”

薄西园和周生北谦显然都想到了某种可能。

云画还有些懵懂，不过她也没有追问，这些问题，等私下里再问薄司擎就好。

“对方能够控制住明礼，让他就范，让他不敢说出任何线索来，这意味着对方用来威胁明礼的筹码很大。”云画说道，“这个筹码大到了明礼完全不敢冒险的地步。我想象不出来对方到底握着什么样子的筹码。明家人都安全吗？”

“安全。”

“那还能是什么？”云画想不出来。

也没人能够想得出来。

不过，云画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如果明礼碍于可能存在的未知的监控、监听设备的话，那能不能通过其他方式，跟明礼沟通对话？

有不可预知的监控或者监听存在，那么无论是直接问，还是用笔写之类的直白方式，当然都不可以。

唯一可能的方式就是密码。

明礼是玩计算机的，用计算机语言跟他对话也可以，但是太明显了，对方只需要找计算机高手就能请以破解。

像是摩斯密码之类的，更不可能，太容易被破解了。

所以只能找某一种，只有明礼自己清楚的东西，去跟他对话……

明礼不是安全部门的人，他当然也没有学过安全部门的某些暗语，在不事先准备的情况下，想要用暗语跟他的对话，简直不太可能。

云画简直绞尽脑汁

而薄西园和周生北谦暂时把明礼这边的事情放下，他们还要讨论彭书韦和沈之意的情况。

“目前已知，彭书韦的精神状况不佳，偏执、暴力，还有仮社会倾向。他对沈之意的追求不断加深，已经到了暴力胁迫的层次。就算是没有这次火灾，他也会很快冲沈之意动手。”

“沈之意是被人故意设计，引去金玉国际影厅，设计她的人，极有可能就是PN组织的信徒颜慕希。”

“火灾，还有封闭的环境，激发了彭书韦的心中的暴力因子，把他心底的魔鬼彻底释放出来，他无法控制地对沈之意动手，胁迫她，侵害她……还利用火灾，逼她答应跟他交往，否则就要烧死她。”

“沈之意在口供中说，彭书韦提到了神火、凶灵、净化之类的词语，这些词语的出现，通常就代表着对方是邪漖信徒，还有颜慕希这个几乎十拿九稳的PN组织信徒……可以肯定地得出结论，彭书韦被PN组织给洗脑了。”

“从我们对PN组织的研究来看，PN组织非常有组织有计划，他们对彭书韦这种精神不稳定的仮社会分子其实并不欢迎，因为这些人就是定时炸弹，是无法被彻底掌控的。但用这些人来达成某些暴力目的，就很好用了。”

“现在可以肯定，彭书韦的所有行为，都在PN组织的策划之下，包括后续产生的一切影响，还有沈之意的反应和应对，也都在PN组织的算计之下。”

“可是，PN组织这么做的用意何在，他们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呢？”

“在火灾后，把彭书韦塑造成了一个见义勇为的英雄，这在很大程度上能够缓解民众对于灾难事故的忧虑，会提升人们的凝聚力。所以各方面才都会不遗余力地宣传彭书韦这个英雄。”

“这样的结果，对于崇尚暴力和破坏的PN组织来说，并不是好消息，因为这样的英雄，会促进社会稳定。”

“那么PN组织，为什么会放任这个结果呢？”

当薄西园和周生北谦一人一句地把这些事情给摊开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们在场的，没有一个是傻子，尤其是薄司擎和薄西园，他们见多了各种匪夷所思的事件，他们奋斗在反恐的第一线。

他们的嗅觉是非常灵敏的。

之前的线索没有梳理清楚的时候，会显得很乱。

没人知道沈之意和彭书韦这两个无名小卒，能有什么用，他们为什么被选中？被设计进入火灾这个局中？

现在，答案已经很清楚了。

云画没有那么多的办案经验，但她的某些嗅觉也同样灵敏。

显然，大家心里想的东西，都差不多。

PN组织的核心思想，向来都是破坏、破坏、破坏。

所有的一切准备，最终目的，也都是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