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现在说对不起还有用吗？

云画冷冷地看着夏雪，而后又看向面具男，“把我大哥放开。你们已经过来了，还怕我大哥会出声吗？”

面具男看了云画一眼，打了个手势，“把他放开。陈先生又不是薄家人，虽然刚才有些不太合作，不过也没关系，目的达到了就行。”

面具男的属下，把缠住薄司年双手的胶布割开，又把贴在他嘴上几乎要连他鼻孔都给堵住的透明胶布，也给撕开。

薄司年活动了一下手腕，脸色难看极了。

“司年，对不起。”夏雪哭着看向他，眼神可怜极了。

薄司年别过头去，不肯看她，很生气的样子。

“薄老好，薄书纪好，真开心在这种状况下会面。不过还是有些遗憾，缺了薄太子。”面具男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不过呢，你们可以先走一步，薄太子稍后就会跟上你们的步伐，不会让你们久等的。你们全家人可以在地下团聚，是不是也很圆满呢？”

“你是谁。”薄老沉声问。

“啧啧，看样子刚才我的自我介绍，薄老没听太清楚。可以理解，毕竟薄老您年纪大了，我是Q。”面具男道，“薄老应该不陌生吧。”

“哦，就是那个见不得光的PN组织的Q？”

“跟薄家比，我们的确见不得光。”面具男也没生气。

“行了，家门也报了，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或者你以为，今天在我孙子的订婚宴上闹了这么一场，你们还能全身而退？”薄老冷声道。

面具男夸张大笑，“当然无法全身而退，我们来，就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了。我们这些贱命，换你薄家灭门，怎么算怎么划算。”

薄东来阴沉着脸，声音一如既往得厚重，“你们只针对薄家？为什么？”

“为什么？”面具男的声音陡然转冷，“我以为薄书纪心中很清楚才是！我们PN组织一向崇尚自由反对专制，我们只走自己既定的发展路线，发展信徒，我们在世界各地都有自己的发展渠道。我们的一切行为行动，都是为了人类，为了自由，为了信徒！我们在国内的发展途径，已经足够低调，我们是想要跟Z国互利共生的，某些Z国政府不方便铲除的蛀虫，我们来帮你们铲除。多么完美的计划和配合，不是吗？可是你们呢？你们薄家牵头，非要把我们PN组织达成邪漖，非要把我们赶尽杀绝！”

“一次、两次、三次……我们在国内的部署，全部都被你们毁了！”

“你知道那些部署，花费了我们PN多少的人力和精力吗？”

“果然自由在Z国是奢侈品，专制才是你们这些上位者为Z国制定的路线！”

“我们不会与Z国为敌，我们不会和Z国大众为敌，我们只找阻挠PN发展的罪魁祸首，薄家！”

“无论你们薄家标榜得多么公正廉明，但你们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你们薄家，还有势力遍布全国的十三世家，全部都是毒瘤，是阻碍社会自由的毒疮！”

“普通民众哪有自由可言？辛辛苦苦努力了一辈子，整天听着那些努力就会有收获的鸡汤，全都认为只要自己努力了就能过上人上人的生活，殊不知，Z国的阶级已经固化，上层社会已经被你们这些世家把持，普通人的上升渠道，从中间就已经被斩断！”

“普通人压根儿不会知道，他们就算是再努力，也不可能真正走入你们这些世家的阶层！”

“所以我说你们都是毒瘤，有错吗？你们把控了最好的教育、经济、政治资源，你们让这个国家都在你们的掌控之中，一代一代又一代……”

“普通人就是你们眼中的韭菜，割一茬又一茬，而你们坐享其成。”

“我们PN只是想做一些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我们杀的每一个人都是有罪之人，我们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自由为了正义！”

“可你们薄家，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偏要和我们作对。你们纵享专制带来的福利还不够，还要将PN这一点自由之火扼杀在摇篮之中，你们毁掉了PN多年来的努力成果，你们挖了PN在Z国的基石！”

“薄家必须亡，薄姓必须灭！”

……

面具男慷慨陈词。

屋内的人全都沉默了。

“啪啪啪！”

孤零零的一个掌声响起。

云画忍不住点头，“这段演讲不错，很能鼓动人心，你在PN里面是做讲师的吧？就像是传消的那种讲师，当众发表各种演讲，给人洗脑的那种？”

“你乱说什么！”面具男的声音瞬间沉了下来。

云画微笑，“乱说？呵呵，说你们PN是邪漖，你们自己还不愿意承认。你们PN算什么东西？一个见不得光的打着自由的旗号，实际上就是控制人心的恐布组织，竟然还敢谈正义！你们杀的那些人，真的都该死吗？”

“没错，你们的确都是挑那些犯过错犯过罪的人处死的，可是他们犯了罪自然有法律惩治，并不是任何罪行都需要上升到死刑的，不然要法律条例干嘛？”

“法律惩治罪犯的权利，只能是公权力，永远不能交给私人，否则，定然会沦落为私人泄愤的工具。谁惹怒了你，你就罗织罪名把人处死……”

“呵呵，你们是在建立自由国度吗？你们是在建立属于你们自己的封建王朝，哦不！比封建更狠一点的，奴隶王朝吧！所有一切都以你们这些奴隶主的意志为标杆……”

云画顿了顿，“就比如现在，你们要灭了薄家，真的是为了所谓的正义和自由？呵呵，我猜，同样只是为了泄愤，不是吗？”

“笑话！我们要灭薄家，自然是因为薄家三番两次破坏PN的行动，还把PN在国内这么多年的布置全部都连根拔起，跟泄愤有什么关系！”面具男冷笑连连。

云画微微一笑，看向了夏雪，“夏小姐，要不你来说说？”

忽然被点名的夏雪愣了一下，“啊？我……我说什么？”

云画的眸色很淡，“当然是说说，你是什么时候加入PN的，以及，你跟薄家有什么深仇大恨，恨到要灭薄家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