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画和薄司年对视了一眼。

两人的表情都很严肃。

最终，还是云画先开口了，“所以，那个一直在国内兴风作浪搅动风云的Q，其实……是PN的首领？”

薄司年把手里的笔稳稳地放入笔筒，“应该是了。”

“那……”

云画的表情非常纠结，“那你说，他会真的放弃在Z国发展PN的势力吗？”

“当然不可能。”薄司年苦笑，“Z国人口实在是太多了，诈骗、洗脑，都太容易，总是会有无数人上当……PN针对的是人心灵的弱点，而在这个国家，十几亿的人口，总会有很多出于绝境之中的绝望人群，PN想要把这群人收入旗下，太简单了。”

云画也轻轻地摇头，薄司年说的很对。

PN在Z国的发展土壤实在是太肥沃。

薄司年叹了口气，看向云画，“你那边已经结束了吗？材料都做完了？做完的话，就早点走吧，你还要好好休息，要训练。至于PN的事情，不需要想太多，你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恐布组织有很多，就算没有了PN，也有别的，很多很多，多到数不清。想要彻底把所有的恐布分子全都消灭，也是不可能的事情，这就等于说要消灭所有的罪犯一样，不可能的。抓住一个，还会有另外一个……”

“我们能做的，只有守护。”

“另外就是，你自己千万注意安全。东山疗养院惨案，我总觉得郭源没说实话。”薄司年道，“其实从另一个角度分析就知道了。你看院长段辛海，是被用那种手段残忍虐杀的，在刑侦中，尸体也代表了一种语言，凶手对尸体所做的一切，都反应了他的内心。如果放在国外的话，肯定很容易就会被归于变-态杀手的案例，警察会推断凶手的心理状态有问题，会去推定犯罪心理……”

薄司年迟疑了一下，还是接着说了，“也就是说，凶手有可能是个心理变-态。而……心理医生和心理变-态之间，障碍或许并不是那么大。”

云画猛然抬头，“大哥你的意思是……是了，是了，我之前忽略了。凶手杀死那些人的手法，都非常特别，而连环杀手大部分都有心理障碍。夏雪说PN的首领催眠术很高超，他只需要通过指导，再通过远程的视频和音频，就能完成对章钰的心理控制，这样的人不是天才就是疯子，但天才和疯子，在很多时候其实是相等的。可以肯定，这个PN的首领一定是个心理学上的专家，再换句话说，他可以是心理学家，也可以是心理变-态的凶手……”

云画的情绪有些不太好，“所以……所以东山疗养院那几起案子，极有可能是……是PN的首领亲自做的！”

“他现在肯定不在国内。”薄司年道，“你不用太担心，另外，画画你也一直没说，这一系列的案子跟你到底有什么关系。”

云画抿唇，摇头苦笑，“大哥，我不能说。”

“不能说就不用勉强。”薄司年也没有逼迫她，“就算那些案子是ＰＮ的首领坐下的，那也无所谓。你的安全还是可以得到保障的，前提是，你别乱来，不要甩开安保人员，随时通报自己的位置。还有阿擎给你的手环，注意，一定不要取下来，无论遇到任何事情，都绝对不能取下来。”

“我明白。”

其他的，薄司年也没什么好交代的了。

倒是云画，迟疑了一下，问薄司年，“大哥，你等阿擎回来之后，再恢复陈恩年的身份吧。”

“嗯？”

“反正就是……等阿擎回来。”云画道，眼神中带着些许的不安，“如果阿擎回不来……”

“不会的。”薄司年道，“任务重要，他的安全也重要。而且，任务或许已经要接近尾声了。估计等你比赛结束，他就能平安回来。”

云画轻轻地点头，“嗯。”

从安全部门离开，云画去了一趟薄家。

薄老爷子已经回了钰泉山，薄东来也已经投入了紧张的工作之中，似乎这次订婚宴这么大的事件，对他们来说压根儿没有什么影响！

不过也是，他们早就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这点儿事情，只要没有什么严重的后果，对他们来说似乎压根儿就不算事儿！

倒是叶梓喻，病了一场。

在医院里打了吊针，就回家休养。

气色也不是很好。

“叶阿姨，还好吗？”云画过去看她。

叶梓喻点点头，“没事了。就是……心脏有些难受。”

这样的大起大落，也就只有薄老爷子和薄东来他们这样的大心脏，才能承受得了，叶梓喻对这次行动的事情一知半解，尽管她猜到可能是假的，可是身处在那个环境之中，在那种状况下，她还是很难受。

“瑶瑶呢？”

“跟冯婶一起去买菜了。”叶梓喻道，“她这段时间一直被司年安排在一个地方，不能离开，也不能打电话上网跟外界联络，快要憋死了。我不太舒服，不想动，冯婶说做点药膳，她就缠着冯婶一起去买材料了。”

“她也是闲不住，那边案子结了之后，她就能正常工作了。”云画笑道。

叶梓喻揉了揉眉心，“她的性子，也真是，我都没法说她。”

“瑶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叶梓喻叹了口气，“陈老那边，他年纪大了，这次的事情出了之后，陈家的路就算彻底被堵掉了。以往再多的功勋，都不够这次来填。”

云画抿唇，“这也是陈老自己的选择。”

“我只是在担心，司年怎么办。”叶梓喻一脸纠结，“陈家如今这状况，本来就后继无人，陈老还又出了这等事，陈家现在就已经呈分崩离析状了。以往依附陈家的，现在也都散去。就连陈老的几个侄子、外甥，也都跟陈家划清了关系。”

“这不是很正常吗？”云画笑，“大难临头各自飞。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大哥日后认祖归宗了，身边的环境也能清净点！”

“画画你也支持让你大哥回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