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姐，我、我、我这几天赚了六千多元！”古尔多小脸发红，双眼发光，拿着个小本子算了又算。

“嗯，太、太能干了。”莫半夏看着眼里阴郁尽散的古尔多，干巴巴的称赞了一句。才6000多，就兴奋成这样，那如果赚了我这么多不是得疯掉?

别人在合家团圆，欢度新春，这俩姐弟在算钱算到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零点钟声响起之前，莫半夏收拾起兴奋心情，一一打电话去拜年，首先是远在京都的肖奶奶。卷进了二闺女家那麻烦堆里的肖奶奶，并没有多少过年的兴奋。

“半夏你现在是在哪里过年？这么高兴？”肖奶奶从电话的声波里都能感受到孙女发自内心的快乐，显然不可能在竹枝屯。

“奶奶，我在永州县城，我自己买的房子里过年。”莫半夏实在是很想跟奶奶分享自己的收获，吧拉吧拉的就将这几个月来的事情跟奶奶倒了个干净。

“没想到，不过是三个月没见，我们半夏就那么能干了。”肖奶奶很感慨，莫半夏，这个孩子真的是长得出乎她意料的好啊。

“奶奶，我想你了，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不但能送自己读书，我还能养活你了。你回来吧，想住在哪都行。”莫半夏的声音里流露出浓浓的思念，她还没跟奶奶分开过这么久呢。

“快了吧，天暖时我就回去，我去看看我孙女苗的砂糖桔苗！”肖奶奶既安慰又骄傲，她一手带大的孩子也有了自己的事业。

在京都的超市肖奶奶看到了‘天价’的砂糖桔，在果场那么多年，又跟几个技术员关系不错，即使是个八十多岁的老人，肖奶奶的思想也一点都不保守，特别是对于砂糖桔产业，非常看好。

她不但不担心莫半夏炒砂糖桔苗会亏本，还建议她不如自己租田种些砂糖桔，或者干脆去接手那些已经挂果的果园。

“奶奶，挂果的果园，一亩都要一两万元的啵，会不会亏了呀？”莫半夏的愁绪一扫而空，立即跟肖奶奶讨论起转手果园的可行性。

肖奶奶给莫半夏算了一笔资金周转的帐，让莫半夏立即打消了自己租田租地重头开始种植砂糖桔的念头。虽然投资大，但资金回本快呀，赚钱的速度也是杠杠的。

最后莫半夏磨到了肖奶奶的银行卡，往里面转进去十万元，再多，肖奶奶也不肯要。

莫半夏的第二个电话打给了罗文玲，跟‘师傅拜年’，顺便将大姑妈家的人都问候了一圈约定了初二时再拜年，顺便一起回浦城就挂电话。

第三个电话打的是刘老师与覃老师家，除了拜年与约定初二上门拜访外，还告诉刘老师自己种了积壳苗，准备苗砂糖桔苗卖，如果有老师想预订，可以自己拿枝条前来嫁接，老师们预订，可以给到成本价2.5元一株，不到现在苗价的一半。

广告的意思不要太明显哦，刘枫晚放下电话摇摇头，这丫头，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别说，还真有几个曾经的同事也想种或扩种砂糖桔的，今年因为苗木或者资本，田地等问题没有落实，只能等到明年。预订砂糖桔苗还真是个不错的选择，既能有安全的苗木，价格还不贵，也省了自己劳心费力去嫁接种植管理。

就着拜年之机，刘枫晚一个晚上就为自己的得意门生谈妥了几笔生意，预订下近三十万株的砂糖桔苗。

莫半夏最后的一个电话打给了陈镇长。面对着现在价格坐上了云宵飞车的砂糖桔苗，陈镇长心情很愉快的接了莫半夏的电话，虽然后来知道那片砂糖桔苗，早已经被这个丫头预定下来，也没有多生气。凡事怕对比。

“陈叔叔，您老可真是我的财神爷，托您的福我赚了点小钱，我家里在杨家集的曹家冲准备苗砂糖桔苗卖，对的，就是那里。”莫半夏毫不打嗝的忽悠这位一心扑在副业——带老百姓种砂糖桔脱贪致富上的副镇长。

有两百多万株呢，现在已经预订出去一百万株了，3元钱一株，种果的老板可以自己拿枝条来看着嫁接，还可能拿到浦城的柑桔研究中心去进行脱毒处理！这样的培育出来的苗，保证健康无虑。

“真的？如果自己没有枝条呢？你能搞到健康的枝条？”陈副镇长还真有点心动了，他想发动镇上最偏远贫穷的几个村的村民种砂糖桔，这苗木就是个问题，如果能提前预定，一株的价钱就能得两株的苗。

“可以，我奶奶的果园已是第五年，要间伐了。对了，就是之前密植的树要砍掉，以增加光照。大概要砍掉七八十株五年树，四五百斤的枝条，苗上七八十万株果苗没问题，还有我妈自己也有二十亩挂果的砂糖桔，这枝条来源肯定不用愁。”莫半夏知道有戏，更加卖力的打保证。

“好，那我预订三十万株！替我们镇上的贫困户预订的。丫头，价钱不能再少点？”陈副镇长一点没觉得跟我小丫头讨价还价有什么不对。

“每株预交两元，价钱少不了！但我可以给十户家穷但有孩子努力学习的家庭每家送100株砂糖桔苗，今年就送，连送三年！”

莫半夏也在斤斤计较，她算过每株的成本大概是在1.2元左右。枳壳苗种好种生为0.5元一株，嫁接0.2元一株，中间的枝条接蕙一个芽头就五分多，剥膜、淋肥除草剪苗打药水的管理成本在0.3元左右。

如果算现在枳壳大苗一株零售1元算，成本就在2元左右。少于3元，还真不赚什么钱，也就剩下些辛苦费了。若非怕有个万一，血本无归，莫半夏还真不想预定呢，她现在也不缺本钱了。

“今年就送？十户就是一千株，也就是五千六元啦啵！”陈副镇长听见了自己抽气的声音，即使是他，从私人荷包里一次性掏出那么多钱来‘扶贫’，也会引起家庭大战的。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我也算怜己之怜怜人吧！所以资助赠送的家庭，必须有孩子读书，而且是用功读书，以成绩为证！”

莫半夏想起自己当初对继续求学的渴望，还有那即使吃白米饭裹腹读书也不能的绝望，当自己有能力时，力所能及的对于与自己处于同等处境的人施以援手就成了必然，与不能不为。

“不是以最穷的为标准？”陈副镇长有点小闹心，那这十户人家还真难选。

“以成绩为标准，你还不如到学校去选取资助的人。”

“谢谢陈伯伯，那我开学后到学校去询问老师吧，看看那些同学家里需要资助，哪些人家又值得资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