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叩天门
作者:茂源斋 | 分类:仙侠 | 字数:5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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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细思极恐
第148章 细思极恐
“很少有人能够善终?这般邪乎的吗?放心好了,老道我尤其惜命,后面会跟欧阳依人划清界限的。”
尽管徐宁从云瑶的只言片语当中对欧阳家产生了一些兴趣,尽管他后面还想继续从欧阳依人那里领取薪俸……
但是眼见小丫头极为抵触此事,没奈何,只得拿话搪塞了过去。
他固执的以为,善意的谎言不属于欺骗的范畴。
“这就对了嘛,来,请相公就寝。”说话之际,两人穿过前院的几道回廊,来到了中间这进院落的卧房当中。
“相,相公?似我这般一个年迈体衰的相公,也太煞风景了吧?”
“不行,我得好好地捯饬一番。”
话音落处,他将一张“异形化息符”往自己身上拍了过去。
伴着轻微的骨骼爆鸣之声,徐宁从一个佝偻老人变成了眼前的这个丑汉。
“太丑了,再来……”徐宁一旦从小丫头的明眸当中看到了自己这张狰狞可怖的丑脸,当即往身上加持了第二张化息符。
接下来是第三张、第四张……
直到第五张莹绿色的符箓在其身上发挥作用的时候,徐宁对着云瑶的剪水双瞳好一顿端详,这才满意地爬到了火炕上。
“你啊……”小丫头嗔怪了一声,只往炕沿上侧身一坐,便轻揽徐宁入怀,让其枕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你去了鞋袜上来便是,这样多别扭,另外……”
“舒不舒服,我理会的,不用你教。”
小丫头出声打断了徐宁的话语,将一双纤白玉手在徐宁的肩颈之间轻轻地按压了起来。
“啊……轻一点儿,对对对,这个力度可以,但是再稍微往上一些吧。”
随着小丫头指尖劲力微吐,徐宁食髓知味,在痛并快乐着的同时,不断地说出了自己的诉求来。
“差不多就行了啊,没得再得寸进尺。”
“睡不睡?不睡的话,与我说说这两天的遭遇吧。”
“本姑娘很好奇,你此番到底随欧阳依人外出执行了什么试炼任务?”
话虽如此,小丫头还是乖巧地踢落了自己脚上的小蛮靴。
大腿上枕着一个俊眼修眉的少年郎,小丫头自己则斜坐在炕沿上,将一双赤足在裙摆下轻轻地踢荡着。
这温情的一幕,倘是落在了文人墨客的眼中,多半就不会再生出“形单影只”、“深情难赋”的感慨了。
“啊……”徐宁掩口打了个哈欠,含含糊糊地道:“那就先说说这两日随宝青坊外出执行任务的事儿吧,但是先说好了,几时困了几时睡,表小姐可不能强人所难。”
“可以,且说来听听吧,咱几时困了几时睡,我这里没什么意见。”小丫头在说话之际,还将徐宁垂落在炕沿下面的那只“鸡爪子”提溜了上来。
无它,皆是因为徐宁这只“禄山之爪”在人家裙底也太过恣意了一些。
“怎么?老道,呃……在下给表小姐按得不舒服?”尽管被人家捉了个现行,但徐宁还是厚着脸皮揶揄道。
“舒服,但是只按小腿就行,脚就不劳你操心了。”
“再者说了,你那也不是按脚啊,跟摩挲、把玩又有什么两样?”
云瑶本来有些羞恼,但是把这些话一股脑地倒了出来,心里反倒敞亮了几分。
“噢,好吧,下不为例,下次一定注意。”拼脸皮厚还得是徐宁,一边痛快地应了下来,一边却暗度陈仓行起了“下不为例”之事。
“唉……”小丫头叹息一声,强忍着心底地悸动,面对这等无赖行径,也只好听之任之了。
好在徐宁的动作不大,也还算得上温柔。
而且他开始讲述这两日的经历时,还经常会忘了手里的“活计”,这让小丫头在不爽之余,也就坦然了起来。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小老头也没有那么下作嘛……”心理上有了微妙地变化,云瑶居然还暗地里替他开脱了起来。
再后来,徐宁通过一段段紧张刺激的经历分享,竟然直接将小丫头隔空传送到了鬼影重重的虎啸山庄,血雨腥风的山间谷地。
此事让她在惊骇之余,一早就忘了自己正在被徐宁揩油之事。
直到他话锋一转,提到自己动身离开那处谷地之前,其耳畔响起的那道空灵传音时,小丫头才心有余悸地道:
“那百怨尸魅本来就是一等一的苦命人了,未曾想还被人以上古禁制锁闭在了那处谷地当中。”
“而且这一锁就是数百年之久,沧海桑田之下,当真令人唏嘘。”
“况且,你幽闭她也就罢了,偏偏还将那座大阵当中的禁制,在一点一滴地蚕食着她的神魂。”
“而且结合天傀门众人出现在那处山谷当中的时间点来看,这一切似乎也是被人提前安排好了的,意在……”
“意在‘杀人诛心’对吧?看来表小姐也猜到了啊。”
眼见云瑶沉默了下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徐宁当即接口说道。
“没错,就是杀人诛心。”
第一百四十八章 细思极恐
“根据那百怨尸魅说与你知道的情况来看,这背后多半有一只黑手在处心积虑地谋划着什么,远非单纯地杀人诛心那么简单。”
“如果,我是说如果没有人在背后处心积虑的话,凭谁又能知道那百怨尸魅在上古大阵的压制下,艰难地修持到了假丹境界?”
“又有谁能知道,她近来要通过强行开启那座古传送法阵的手段,来削弱那座山谷当中的地脉之气呢?”
微凉的手指划过徐宁的侧脸,细思极恐之下,小丫头没来由得从心底升起了一丝寒意。
徐宁这里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从其怀里翻身坐了起来,握紧了小丫头的双手,出声安慰道:
“此事跟听戏曲,看话本子没什么两样,切莫深究,也别找了相。”
“否则容易钻牛角尖,也容易让自己的思绪陷入一片泥淖当中,细思极恐,可不得吓自己一身鸡皮疙瘩,继而吓出失心疯来吗?”
天色渐暗,北风呜咽,将将清朗了几天,这外面又悉悉簌簌地飘起了雪花来。
“莫说我,你着不着相?”反过来攥紧了徐宁的双手,小丫头的嘴角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此刻她心底的寒意,也稍稍褪去了几分。
“之前就跟你说过了,我也着相,但是我不敢深究,更不敢跟表小姐一样,没事儿找事,硬要把自己带入那具百怨尸魅的身上。”
“人家只是传音跟我说,她本来是要趁着古传送法阵开启,周遭的地脉之气被削弱之际。”
“趁机凭自己的假丹修为,破开锁闭了她数百年的,那座同样依赖于周遭地脉之气加持的上古禁断法阵。”
“可该巧不巧的是,她此番被天傀门的金丹战力所压制,眼看就要被对方毙在当场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所以她那个时候才临时决定,要送我一场机缘,于是后面又告知了湖畔镇那处秘境的大体位置。”
“天下没有白吃的晌饭。”
“人家肯送给咱这场机缘,一则是见我在破除禁制方面颇有些门道。”
“这第二嘛,是要我得了那处秘境当中的好处之后,为其清理门户,灭杀萧千动此人。”
“好了,因果关系就是这样,我姑且一说,你姑且一听,为何偏偏要带入那具百怨尸魅,站在她的角度上钻牛角尖呢?”
徐宁凝注着小丫头的双眼,重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表述了一番,以期能够帮助云瑶从万千思绪的泥淖当中解脱出来。
“我知道你的意思,也明白你的良苦用心,但是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带入那具百怨尸魅之后,已然在泥淖当中往前走了太久太久,所以……”
小丫头轻咬红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好吧,我陪你继续代入下去,但是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来,你且靠过来,这次换我给你捶腿捏肩,放松筋骨。”
言罢,徐宁也不待小丫头作何反应,便将其一把拉入了自己的怀里。
“捏肩就免了,咱直接带入吧。”蜷缩在徐宁的怀里,小丫头安静地跟一只小动物也没有什么区别。
“好吧,你现在就是那具百怨尸魅,眼下怀疑有一只幕后黑手在处心积虑地谋划着什么。”
“因为在你堪堪就要脱困而出的时候,天傀门却横插一脚,坏了你的大事。”
“所以我有理由怀疑,这个幕后黑手跟天傀门大有渊源,而且极有可能是天傀门的高阶修士。”
“但是据我所知,天傀门的最高战力也不过是两个结丹真人而已。”
“凭结丹真人五百年的寿元,不足以支撑她们在这数百年之间,从炼制百怨尸魅入局,一直在心心念念,处心积虑的设计你。”
“如果背后有这么一个人,那么他至少是一个元婴真君的存在。”
“在这里就不去节外生枝,非要弄明白是哪个真君所为了。”
“毕竟天傀门尚且有元婴真君镇压气运的那个年代,已经相距我们太过遥远了。”
“回到百怨尸魅身上来,你一定是被哪个真君大人,从一个苦命人变成了一具浑浑噩噩的尸魅。”
“说是这几百年以来如何如何,这只是你觉醒了意识之后,才有的时间概念。”
“那么意识觉醒之前,浑浑噩噩的那段时间该有多长呢?”
“许是数十年,许是上百年,或者是更加长久的一段时间。”
“时间线上有弹性,也就从侧面印证了,你确实是天傀门某个真君大人的半成品。”
“之所以说是半成品,还要从百怨尸魅当中的这个‘怨’字说起。”
“因为截止到现在,你身上的怨气还不够浓郁,不足以支撑你凝结金丹所用。”
“所以在数百近千年之后,人家那位大人物又给你留下了‘杀人诛心’这一手。”
“此举会让你在将将看到脱困的那一线希望时,狠狠地被打落无间炼狱。”
“有此求不得之后,你被杀人诛心以后,势必又会对前面炮制你的那个天傀门的前辈高人,产生新得,难以调和的怨气。”
“至此,你金丹大道便就有了希望。”
“任何事情都有两个方面,你作为一具尸魅,如果能够顺利进阶到金丹期,那么此举对于那位处心积虑的元婴真君有能有什么好处呢?”
“况且从眼下的情况来看,那位元婴真君已然不在人世了。”
“但是天傀门那边,能在你将要脱困的这个节骨眼上,让金丹战力混到你身旁。”
“多半是得了他们那位元婴真君的‘锦囊遗计’,而且也是为了诛你的心而来。”
“他们具体的法子是,在古传送阵开启之后,你借着周遭地脉之气被削弱的机会,堪堪破开了囚困住自己的那座上古法阵。”
“被困在此地数百年之久,一朝得以挣脱这座樊笼,你自然是欣喜若狂。”
“但是在这个时候,却又成了天傀门金丹战力的阶下囚,而对方又明确跟你说,这是将你炼成百怨尸魅的最后一个步骤。”
“试问,此情此景之下,你这个怨气缠身的存在,又如何能不陡然生出新的怨气?”
“而你作为百怨尸魅,一经生出了这点新的怨气,那么等待你的结果,多半会被得到锦囊遗计的那位天傀门金丹战力,籍此将你炼化成一具金丹期的傀儡。”
“这时候再回到人家那具真正的百怨尸魅身上去,她眼看大势已去,自己难逃被傀儡师炮制的命运,所以才会跟我透漏湖畔镇附近有那处劳什子‘秘境’之事。”
“看来她是要我去抢夺某人的机缘,籍着成就我的同时,去阻断别人的道途。”
“有一就有二,看来手刃萧千动,为其清理门户之事,多半也是个幌子,其真实目的,同样也是要我去强行阻断别人的道途吧。”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徐宁稍一谢谢,便冲着怀中之人轻声问道:“依表小姐之言,对方这是要假借本上人之手,阻断谁的道途呢?”
“莫不是要阻断手执锦囊遗计之人的道途?此事多少有些牵强了。”
云瑶经过徐宁深入浅出,鞭辟入里的一番松骨,呃……替她带入那具百怨尸魅之后,其整个人的精神也就好了许多。
说话之际,她尝试离开了徐宁的怀抱,慢慢地坐在了火炕上。
“冤有头,债有主,我不认为那具百怨尸魅在其眼看就要束手被擒之前,会去设法阻断那个手持锦囊之人的道途。”
“所以,你可以更为大胆一些地去猜测。”
“那个将其炮制成百怨尸魅的罪魁祸首,或许正以某种特殊的方式苟在哪个角落里等待时机。”
“所以恨他入骨的百怨尸魅,大抵是要借助我的破禁手段,率先进入湖畔镇那处秘境当中,抢夺那个罪魁祸首的机缘。”
“有仇必报,精准复仇,或许才是百怨尸魅这种鬼物的行事作风呢。”
徐宁将修长的手指刮了刮小丫头那挺秀的瑶鼻,极为笃定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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