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又挂了
作者:不明就里 | 分类: | 字数:34.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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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无情抛弃
陆离轻拨了拨腕上缠绕的佛珠,也笑着回应:“如此也可。”
十禾像是打开来了话匣子,开始絮叨起来。
“我阿娘的手艺,许不大好,但她于烹煮饭食一类,又实在喜欢的紧,动不动就喜欢下个厨,来荼毒我和我阿爹,我家厨房存在至今颇为不易,有一回还把抹布当了木耳,给我阿爹炖了汤喝……”
十禾欢欢喜喜地踢踏着路上的石子,喋喋不休,陆离却是不厌其烦,含笑聆听,配合着微微点头。
周身之境,缓缓后撤,不过一会儿功夫就远远地瞧见了,那间居住已久的木屋,烟囱里头却是传出了些许浓重黑烟。
许是白虎娘又下厨做饭祸害人了,十禾在心底为白虎爹默哀。
隔着窗便瞧见,白虎爹耷拉着双肩,跪在搓衣板上,双手揪着耳朵听训。
白虎娘则气的柳眉倒竖,一手拿着铲子,一手叉着腰不停数落:“你瞅瞅你……”
陆离立十禾身旁,掩唇轻笑道:“咳咳,令堂颇具威严。”
十禾颇为尴尬,走道窗边伸手敲了敲,喊道:“阿娘。”
白虎爹白虎娘一齐回过头来,面上俱是惊愕之色,随即,白虎娘便急忙欢喜地打开门,白虎爹也从搓衣板上,揉着酸痛的膝盖,勉强站了起来快步走来,中途倒是不免两个踉跄。
白虎娘一把就握住了她的手,吟吟笑道:“禾儿怎么回来了,叫为娘瞧瞧,可有吃什么苦?可瘦了?”
说着便拉着十禾,让她在眼前转了个圈,细细看她纤瘦腰身,不由得蹙眉轻叹:“怎么像是瘦了。”
十禾内心,止不住地涌上几分苦涩。
“此番,可是带妖君回门的?”白虎爹拍拍她的肩问,遂又瞟了陆离一眼,皱了皱眉毛疑惑道:“这妖君,怎么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心头似乎被什么东西搅了搅,钝钝发痛,十禾垂目努力笑说:“他……他不是鄢墨。”
陆离施然轻笑,做礼道:“伯父,伯母安好,在下陆离。”
白虎娘和白虎爹瞬间如遭雷击,双双瞪大双眼,惊愕转身握住对方的手,又齐齐扭头,将十禾与陆离上上下下扫视一番。
白虎娘不知何时松开了和白虎爹相握的手,掏出块帕子,捏在空中一甩,放在了眼下,做泫然欲泣状:“儿啊,你莫不是,红杏出墙?”
白虎爹附和道:“禾儿呐!这可不地道啊!”
十禾心头的几分苦涩之意,瞬时被这两句话击的粉碎。
她牙根微微发痒,上前一步,正要说些什么,却只听得“砰”的一声,那方才打开的门,已紧紧关闭。
她的额头,不偏不倚地撞在了紧闭的门板上,她一手揉着额头,一手大力把门板拍的乱响。
“阿娘!开门!”
话音刚落,窗内已飞出个“此屋无人”的木牌子,“咣”的砸在十禾脚边,除木牌外,还有一袋装满草药的包袱也一起滚到十禾脚边。
白虎娘从窗子里探出头来道:“以后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呀!”
十禾无奈:“娘亲唉,你先开个门,听我说……”
“禾儿啊!不怪阿娘心狠,实在是那妖君过于吓人,你爹他年纪大了不禁吓的,你此番离开千万记得别说你是我闺女啊!”
十禾无语望苍天:“唉,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白虎娘随即以帕掩面,垂眼抽搭,作哭泣状:“实不相瞒,你是我从乱葬岗捡回来的。”
乱葬岗?
十禾的脑门顿时竖下了无数条黑线,“要不要那么怂?连你家闺女都不要了?再说了,我走了,他又不是不认识咱家?一味地逃避是没有作用的!”
“啊?”白虎娘掩面的帕子掉在地上,那张脸上诚然是半滴眼泪都没有的,她再度和白虎爹相对,两双手相执,面面相觑。
白虎爹皱着眉毛,神色凝重地点点头:“说的也有道理。”
随即那扇门再度“砰”的打开,摔在两边的墙上,险些掉下来。
“你们想通了?”十禾退后两步,疑惑道。
白虎爹肩上背了个包袱,双手白虎娘的手握在手心里头,白虎娘一脸甜蜜地靠在白虎爹肩头:“我们决定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
十禾深呼吸,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确定不是逃命?”
“哎呀,小孩子家家瞎说什么话呢!真的是!”白虎爹面对质疑,只是拍了拍白虎娘的手,满脸的柔情。
“这不是年轻的时候不懂事,早早有了你,都没有带你娘去游历游历,大好的山川,现在你也大了,我们也出去甜蜜一下子。”
说着这等怂包的话,竟然是脸不红来心不跳,太可耻了!
……
白虎娘看向陆离满脸的慈爱:“我家禾儿暂且就交给你了,若有一日不幸身故,便知会我一声,这么多年的母女情分,我还是会去给她收尸的。”
十禾嘴角狂抽,陆离正看着热闹,突然被点名也是强忍笑意,微微躬身做了个礼:“定然不负伯母所望。”
白虎娘满意的点点头,和白虎爹依偎着走向长白山外,于掩映的树木中,人影越来越模糊。
只又白虎爹背对挥手,留下一句:“天涯有缘再见。”
十禾翻了个白眼,颓然蹲坐在地,折了根树枝画着圈圈。
遂得出一个切实的结论:怂这个东西,它肯定是遗传的!
陆离陪同她蹲下,拍了拍她的肩问:“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十禾一把拍开陆离的爪子,瞪了他一眼,恶狠狠道:“混吃等死!”
反观陆离却是托着侧脸,满脸诚恳的说着欠扁的话:“总归,如今你也是个无家可归的可怜虫了,咱这顿晚饭铁定是没有着落了,等死前不如先填饱肚子?”
十禾满脸愤懑,恨不能拆掉陆离的骨头,扒开他的脑子看看,他是怎么能在她这么凄惨的情况下,还说出这种欠扁的话的。
于是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最终还是以十禾的眼酸收场,落败。
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她不得不仰脖向天长长叹了口气,接受了陆离的提议。
“唉,不然下山看看。”
十禾脸上愁云惨淡,腿蹲的麻了,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揉了揉腿,直到那股针扎刺痛的麻木感彻底消退,才慢悠悠扯着陆离的衣摆站起来。
两人肩并肩,离开了长白山,陆离施咒,拎着十禾这个废柴,不知怎么的就到了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