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辰笙不想再听下去了，他开口打断了他们混乱又绝望的低语：“我会回来的。还有我会让他们改善病人的环境，今后不会再这样待你们了。”

他留下这一句话，只身远去。

***

西南，鄞都穆府。

“老夫拜见圣子殿下。”

一道苍老的拜谒声中，穆奕率全家老小，门下子弟众人，在穆府阶下拜见圣子，声势甚为浩大。

之后，府中人恭恭敬敬将圣子领到上座看茶。

穆奕配着笑脸道：“这是今年新进的上好碧螺春，圣子殿下快尝尝。”

帝辰笙礼貌性的端起白玉的茶杯，抿了一口。

穆奕笑道：“可还合圣子胃口？”

帝辰笙点头，淡声笑道：“多谢穆老看茶。此番前来，其实是有要事相商。”

穆奕忙不迭附和道：“这是自然。圣子殿下日理万机，此番大驾光临，自是有要紧事的。”

帝辰笙笑道：“不错，此番叨扰，便是相与穆老商量那西南边陲的……”

“圣子殿下！”穆奕打断道，“殿下肯驾临我西南穆府，乃是穆氏的荣幸。圣子殿下在我穆府的每一件事都是要事，老夫不敢轻慢。不过殿下远道而来，想来还未有所休息吧？不如殿下先稍事休息，有什么要紧事也不急这一日，殿下一切，老夫必会令人安置妥当。”

帝辰笙摆手道：“无妨，本座不累。倒是西南一事，着实紧急，耽搁不得，还是今日谈吧。”

穆奕道：“既如此，圣子殿下不如先尝些我府的茶点吃食，可都是西南的特色，老夫提前几日就令人备下了，专门恭候圣子到来。”

话说到这份儿上，再一味拒绝多少显得有失礼节和稳重，尽管心内焦躁，帝辰笙便也只好暂时按捺，等茶点上来后再提也罢。

不一会儿，穆府的下人们捧着精致的茶点鱼贯而入，倒真是丰富，比起帝都也不逊色，可见穆府确实花了一片心意。

帝辰笙拈起一片桂花蜜枣糕，尝了一口道：“果然不错，穆老费心了。”

一边心里却想着，人都道西南民风彪悍，如今一见也这般繁文缛节，今后有时间回了帝都，真该下令整改整改。

穆奕抬手礼道：“不敢。”

帝辰笙道：“穆老可知西南边境一处名叫连城的小地方？”

穆奕哈哈笑道：“这圣子可是问对人了。西南众城，老夫我可都是如数家珍。别说是连城，就是鸽子蛋一块大的地方，只要是在我西南穆府管辖境内，老夫就没有不知道的。”

帝辰笙心想，你这话可吹大了，若真这么清楚，又怎会放任连城疫情不管？

帝辰笙想着，刚要开口，却被穆奕又抢着道：“我西南一带地大物博，有不少地方民风独特，圣子可听说过悦城？那里有个民俗叫悦人节，每逢节日街上都是成群结队的年轻男女，互抛花枝，很是烂漫不羁。还有个地方叫霖乡，人都道我西南民风彪悍，殊不知西南境内那里才算真正的彪悍，无论男女都是打赤脚的，讲究练武健身……”

“穆老。”穆奕兴高采烈吐沫星子横飞讲了半天的话，忽然被圣子殿下毫不留情的打断。帝辰笙微笑道：“有时间定要向穆老细细讨教这西南各处民风，只此番前来，还是想请教穆老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