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暗时代
作者:岚清骨 | 分类:悬疑 | 字数:76.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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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北极之村
《孙子·谋攻》曰:“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通过花山院雪奈的详细介绍,我掌握了有关于三浦白羽的基本信息。
三浦白羽:白羊座、血型B、年龄26岁、身高181、爱好板绘、日漫、恐怖片。
如果说白羊座的人是一个火药库,那么B型血就是一团燃烧的火苗。一个身体中流淌着B型血的白羊座不论走到哪里,都是易燃易爆炸的危险份子,但我却不讨厌这种人,因为白羊座的人心地善良、心胸宽广,B型血的人性格直爽、敢于接受未知的挑战。
我身边有很多白羊座或是B型血的朋友,他们像一座被冰雪覆盖的死火山,冰冷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火热的心。美国畅销书作家杰克·霍吉认为“性格即命运”。当我了解三浦白羽的性格时,他的命运便已经被我掌握在手心里了。
哔——哔——(手机听筒声)
“喂?您好。请问是三浦白羽先生吗?”
“是我。如果我没有猜错,您就是游心寓先生吧。
我的组员花山院雪奈似乎在和您一起行动。我想向您确认一下,她背叛了吗?”
三浦白羽的声线是柔和的,但音调中却有一种冰冷的金属感,使他的声音听起来无比冷冽,犹如千年寒冰。由于日本人说中国话时,总是刻意的把字音压低,所以他把每一个字都说的很沉重,仿佛“大鲨鱼”奥尼尔在扣篮。
我坦言道:“事情的原委有些复杂……
她并没有背叛任何人,寄宿在我体内的恶灵,在花山院雪奈的身上施加了某种诅咒,他必须追随我,否则就会死。”
三浦白羽恨声道:“我要怎么做你才能解除花山院雪奈身上的诅咒?”
三浦白羽在担心花山院雪奈,正如我猜测的那般,他并不是一个无情的人。
我连忙解释道:“不不不不…您误会了呀。
我并不是在用花山院雪奈的生命要挟您。
我无法命令身体中的恶灵将诅咒解除。我只能保证她暂时不会受到诅咒的伤害。”
“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要主动联系我?你可知道…你是我的猎物?”三浦白羽冷冷的说。
我高声道:“我当然知道。正因为我是你的猎物,所以我要向你提出决斗!”
“决斗??”
“没错。决斗!今晚23点整,在漠河镇的金环岛上你我一对一决斗。
你若赢了,我任你处置。你若输了,我保证放你走。怎么样?”
三浦白羽冷哼道:“我有很多种方法置你于死地。为什么要和你决斗?”
“我听说日本男儿信奉武士道精神,不惧死亡,不惧挑战。可我还听说日本男儿都是背后下黑手的胆小鬼。我想验证一下这两条传言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三浦白羽刻意压低的声音里透着怒气:“我接受你的挑战。如果你敢骗我,我会用最残忍的办法杀死你!”
哔——
“他怎么说?”花山院雪奈问道。
“他同意和我决斗。”我回答。
花山院雪奈担忧地问道:“你有把握战胜他吗?”
我压低了嗓音答道:“有。但要看老天爷肯不肯帮忙…”
古莲机场距离漠河镇约11公里左右,坐大巴10元一位,打出租车20元一位。我和花山院雪奈乘出租车仅20分钟就到达了漠河镇。
漠河镇位于中国东北黑龙江省北部的大兴安岭地区,面积约平方千米,是一个边陲小镇,地处中国的最北端,素有“中国的北极村”之称。
八月份的漠河镇气候宜人,平均温度保持在9℃至23℃之间。我们到达漠河镇时太阳刚巧落山,地上笼罩着一层薄薄的余辉,几分钟后,夜色笼罩下的小镇变得越来越黑,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在美丽的乡间蜿蜒向前,月光穿过白桦树洒向路面,给路面铺上了一层银白的薄纱。白桦树的枝叶在晚风中婆娑拂动,天上的一轮明月仿佛被白桦树编入飘逸的长发辫中。除了小虫唧唧的叫声,鸟儿轻轻的低语声和微风的沙沙声,小镇一片静谧。
漠河镇的地理位置较为偏僻,城市建设以“生态型花园式城市”为主,现代化的商业圈就那一小块地方,因此物价较高。我在超市给花山院雪奈买了几大袋平日里常见的零食竟然花了几百块。
不过漠河镇属于旅游城市,旅游业推动了餐饮、商品等多个行业的消费购买水平,而人们需要的粮食、蔬菜、肉类,都不是本地供应的,物流或运输成本费较高,物价上涨也在情理之中。
好在住宿非常便宜,在东北特色的农家宾馆开一间高级套房,每人每天只需要200元人民币。
我的钱包有些吃紧,不敢再大手大脚的用钱。给花山院雪奈订了一间高级套房之后,只给自己订了80元人民币一天的标准间。
安顿好花山院雪奈后,我看了一下时间,此时已是傍晚7点整,距离今晚的决斗还有4个小时。
漠河镇距离金环岛约有32.3公里的路程,乘车前往需要50分钟,但在漠河镇,晚上找出租车是个难事儿。好在宾馆老板是个钱串子,他承诺只需要付他200块钱,便用面包车拉我跑个来回儿。
车上,宾馆老板操着一口地道的东北口音对我说:“我说大兄弟,都这前儿了,你去金环岛干啥?那旮瘩白天才好玩。”
我随口找了个理由搪塞道:“心里有点事儿,堵得慌,想去吹吹夜风,散散心。”
“你快别逗了大兄弟!老哥我开宾馆都二十来年了,啥样银没见过。
我这一瞅你,揍不像一般银。
咱不说别地,揍说你手里的伞。伞柄是极品和田玉打造的,对不对?玉料白如初雪,浑然天成。单是伞柄揍得值个一二百万。我估摸着,您肯定是个做大生意地银。
今晚去金环岛肯定是去谈生意吧。
现在的大老板们,都愿意在没银的地方谈生意。那叫什么来着……对对对,保护商业机密!”
我竖起大拇哥说:“大哥好眼力。想不到您对玉器还有研究。”
“别看我文化水平不高,但要说鉴定古玩玉器,那是贼拉地准。
火车不是推地,牛皮不是吹地。
我从小揍跟着我爹赌石头。翡翠、玛瑙、和田玉,一瞅便知道是啥成色、啥价钱。
我自己也收藏了不少古玩玉器,直为这事,我家那倒霉娘们没少数落我。”
“您在漠河镇生活多少年了?”我问。
“咱是土生土长的漠河人。在这旮瘩生活45了。”
“我听说2006年的时候漠河镇的白蛟崖上出现了一座黑色的城堡?有这事吗?”我问。
“2006年…白蛟崖…黑色城堡?我们这没有白蛟崖这么个地方啊。”宾馆老板一拍脑门:你说的是鬼楼吧!是有这么档子事儿。
我先纠正一下,白蛟崖只是一个传说,实际上我们这没有这个地方。
我们这旮瘩之所以能够成为黑龙江省着名的旅游景点,揍是因为七八月份的时候,你能在这旮瘩看到北极光。”
我打断道:“北极光和鬼楼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鬼楼就出现在极光之下!我亲眼目睹过!”
“来来来,您我给讲讲关于鬼楼的事儿。”我递了根烟过去。
“8月是漠河镇的旱季,按理说不可能下雨,但2006年的8月8号到8月11号,漠河镇连着下了三天三宿的大雨!
好家伙,大水把防洪堤都给冲垮了。
镇上的老人们说天生异象必有大事发生。
果不其然,8月12号晚上,北极光出现了!
当晚正巧有五六名游客在我们旅店住宿,一个个都跟炸了毛的鸡一样,吵着闹着要去看北极光。
旅客的要求那揍是商机,我向每人收了五十块钱,载着他们到距离极光最近的漠河镇北极村,让他们看个够。
极光这玩意我打小就见过,已经看腻了,但是那天晚上的极光和我以前见到过的极光有些不同。”
“哪里不同?”我问道。
宾馆老板深嘬了口香烟说:“到现在为止,被确认过的极光颜色已经超过了五种。
根据海拔从高到低分别是黄色、粉红色、绿色、蓝色和紫色。在我们漠河县,绿色极光是最常见的一种极光,其次是黄色、紫色。
那天晚上,天空中挂满了像鲜血一样的暗红色极光,贼邪门!红色极光的正下方,凭空多了一座蛟龙形状的白色山崖,揍是你口中的白蛟崖。
山崖周围是成片的三棱锥形状的建筑,有点像古埃及的金字塔建群。
往上瞅,白色山崖上耸立着一座贼拉奇怪的房子,有点像教堂,又有点像塔楼。
红色极光吸引了不少的参观者,有本地居民,也有观光客。一些情绪激动的游客误以为白色山崖是个景点,成群结队的往那旮瘩跑,那家伙,拦都不住。
大约过了半小时吧,白色山崖上弥漫起一阵暗红色的大雾。观赏极光的人群里,刚巧有一位杀猪匠,他说雾气里有股子血腥味。
话音刚落,一名满身是血地小伙从红雾中爬了出来。我滴妈呀,那叫一个惨,血呼啦地脸上双眼凸出、嘴唇撕裂,看那惨样儿已经不能说话了。
杀猪匠的胆子比较大,他走到小伙跟前,问小伙发生了啥事。小伙用手蘸着鲜血的手指头,在地上写了一个【鬼】字。然后就断气儿了。
不得不夸一夸咱人民警察的出警速度,那是真快!接到报警电话后,不到十分钟揍赶到了案发现场。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随着红色极光的消失,白色山崖和那座奇怪的建筑也消失了。警察叔叔们扑了个空。
这件事在漠河镇闹得挺大,听说拢共失踪了三十多人,把省高官都惊动了。
我们这有个老头,姓赵。
大清同治时期,赵老头的祖辈在我们这旮瘩当过县官,那时候漠河镇还叫漠河县。
赵老头的手上有一本家传的《漠河县志》。县志上有一篇《白蛟崖记》说的就是关于红色极光的事,报纸上还报导过《白蛟崖记》的内容。
白蛟崖这个名字,揍是自打报纸报导之后才叫开的。”
“您还记得《白蛟崖记》具体写了些什么吗?”我问道。
我只是试着问问,没想到宾馆老板竟然一字不差地将《白蛟崖记》的全部内容背诵了出来:
“北方之极有白蛟崖焉,人称之“鬼崖”也。
崖落黄泉上,涓涓阴气穿云过,
阴气邪冥寒,湛湛血波映晚红。
血波荆牵漫,人头白骨成毡片,
白骨罗满天,人皮肉烂作泥尘。
由末至颠可二十余里,上蒙血云之气,下临阿鼻之渊。崖上有鬼楼,险恶至极。可谓:黑森广盖毒泷恶雾,凄神寒骨怪石林立。
鬼怪成阵走,恶魂作群行,红光蔽月无星斗,血雾惨夜遮天光。
衰耄者道:“同治八年,连天淫雨,北冥有血光遮天,血光之下白蛟化石崖,攀崖者必有红雾迷眼妖邪缠身,阴沉沉鬼魅勾人命,寒颤颤毒雾夺人魂,甚邪也。
怎么样?六吧?”
我鼓掌道:“太六了!您的记忆力可真不是盖的。”
宾馆老板拍了拍胸脯说:“别看咱没啥文化,但记忆力倍儿好!唉,要不是为了替我爹还赌债,没去念大学,咱现在已经当大学教授了。
呦,唠着唠着,金环岛到了!”
傍晚八点整,距离决斗还有三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