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怡了解王氏的心思，便也没有推辞，带着周子成去了。

不过，周子成虽小，却是个鬼灵精，一上牛车便打了个哈欠。“大姐，我昨晚练字练的有点晚，我先睡一觉。你和程昱哥有什么话，就尽管说。”

周子怡，“……”她哪里有话要和顾程昱说了？

倒是顾程昱欣慰的摸了摸周子成的耳朵，“回去我把我的那本名家字帖送你。”

周子怡，“……”当着她的面就贿赂上了？

等周子成自顾自的真的去睡了，顾程昱才转头，“三日后，我就要去军营了。”

周子怡一愣，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意外有，担忧也有。

好半晌，她才听见自己的声音。“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的！”顾程昱笑道。“顾安也会去，有他陪着我，你放心，我只是比较担心你。若是我走后，你爷奶他们那边又来找你们的麻烦……”

周子怡摇了摇头，“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也不是吃素的！”

顾程昱眉心却蹙的更紧了，“你是女子，不到必要的时候，还是不要出头，以免伤到自己。不如，我叫顾安给你安排个人吧！家里不是没有门房吗？叫他给你看家护院。”

周子怡摇头，“你有人还不如自己带着。”

闻言，顾程昱本来还蹙紧的眉头，舒展开来，唇角的笑容也渐渐放大。

他本来就生的好看，平日里严肃起来已经很好看了。可只有周子怡知道，他笑起来更加好看。就好像是那暗夜里的昙花，在加速度的镜头下徐徐地开放。

那种灿烂和惊艳，让周子怡心脏砰砰跳。

耳边是他愉悦的声音，“我知道你担心我！”

若是平时，周子怡怕是要口是心非的反驳了。可是，现下，她却反驳不出来。只好低下头，小声嘟囔。

“那可不是，本来就是担心你。”

顾程昱一愣，旋即又笑了。“我的功夫你是知道的！我这次还想着，不做成个将军不回来呢！等我做成了，我就来你家提亲。”

周子怡突然鼻子一酸，“做不成将军也没事……”

“不！”少年扬了扬下巴，眼神里藏着一直振翅的雄鹰，“我一定能成。”

风声阵阵，将少年的话飞扬出去。

周子怡被风吹的，忍不住打了个寒噤。顾程昱发现了，悄无声息的挪了挪身子，帮她挡住风。

之后，又忍不住的叮嘱。

“现下天气还没有真正回暖，你若是早晚出门，最好还是多穿一些，免得受凉。”

周子怡嗯了一声，他还是不放心又叮嘱。

“平日里，也要注意男女有别。若是必要的时候，可以去找云彻帮忙，把你的玉镯给他看，他不会不帮的！”

周子怡又嗯了一声，心里闷闷的。她已经习惯了顾程昱的存在，平日里倒是没什么感觉。

可现下他突然要走了，她才觉得，原来不知不觉间，他的存在已经像是苔藓一样，已经慢慢渗透到骨血中。

见他还要说周子怡终于忍不住了，吸了吸鼻子。“你都快要成我娘了。”

顾程昱一阵错愕，也意识到自己竟然如此多话。从前，他和顾安在一起的时候，有时十天半月都不会开口，也没有觉得什么。

当即住了口，“不说了，反正来日方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