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咸鱼娘娘不小心成了团宠
作者:熊仔饼 | 分类:都市 | 字数:64.5万
本书由笔趣阁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第123章 不掺杂任何杂质的柔情
话音刚落,景天与几个侍卫抬着一个麻袋走了进来。
那麻袋被扔到香鸾脚下,里面发出一声闷哼。
香鸾本是皱着眉往后退了两步,但听到那声音的一瞬,她眉眼微动。
她抬头看向洛翊宸,“您这是什么意思?”
洛翊宸没回答她,只是打了个手势,让人把那麻袋摘了下来,露出里面的人——
正是临川。
临川此时的状态明显不太对劲。
微阖的双眼透出迷离的光,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他不停地撕扯着自己的衣衫,很快他便衣襟半敞,身上变得凌乱不堪。
同时他还在神志不清地在呢喃着什么,让人听不大真切,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正处在一种暧昧的状态。
香鸾看着临川,脸色难看至极,长长的指甲深深地刺进了自己的掌心。
她看向洛翊宸的目光中那点痴迷消失殆尽,甚至还透着一抹阴鸷。
她冷笑道,“没想到,堂堂南衡的太子殿下,竟沦落到用春药去对付一个太监,真是让臣女大开眼界。”
她忽地莞尔一笑,“不过,您就用这点手段来威胁臣女交出解药,怕是有些不够看呢。”
洛翊宸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腰间那块蟒纹玉佩,薄唇微启,“春药?呵。”
那一声轻笑听得香鸾心头一颤,一股巨大的不安从她的心底涌了上来。
只听洛翊宸继续道,“不知香鸾公主是否听过梦还丹?”
香鸾公主眼中露出一抹迷茫,“梦还丹?”
随后,她仿佛想起什么,瞳孔猛然一缩,“那是.....那是鬼医的成名之作!”
洛翊宸笑了笑,笑容却不达眼底,“梦还丹,能让人在睡梦中实现自己最心底的渴望。”
他看向临川,意味深长道,“你猜,他最心底的渴望会是什么呢?”
他似是闲聊的话语,却让香鸾雪白的脖颈后渗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香鸾脸色煞白地望着在地上扭动着身体,情欲渐浓的临川,狠狠地将嘴唇咬得嫣红,面上却强撑着笑意,
“太监本就是无根之人,渴望男欢女爱之情也没什么可稀奇的……”
似是在回应洛翊宸方才的话,临川突然一把环住身前的空气,仿佛他面前有个看不见的人。
他的表情变得珍而重之,小心翼翼地把那幻想中的人紧紧揽入怀中,逐渐用力,好像要把那人揉进自己的体内。
“殿下,臣欢喜您。”
这句呢喃声音不大,却格外清晰,如一道天雷在奉歆殿的上空炸响,炸得香鸾身子一震,脑海一片轰鸣。qqxδnew
“住嘴!”
她第一个反应就是冲上前去堵住临川的嘴。
却被景天眼疾手快地拦住。
临川对周围发生的事恍然未觉,依旧沉浸在梦还丹构建的那虚幻却美好的梦中世界。
他垂下头,用无数的轻吻温柔地勾勒着那幻想中人的轮廓,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珍重与欢欣。
他低声絮语,仿佛在爱人耳边轻轻摩挲着她的耳垂。
“......香鸾,我爱你。”
香鸾公主蓦地跌坐在地,愣愣地望着临川,眼中透着浓浓的寂寥与悲哀,却唯独没有震惊。
看来她是知道的。
洛翊宸压低了眉眼,遮住了眸中一闪而过的波动。
香鸾只是失态了一瞬,很快便调整好了状态。
她默默地起身,将身上乱了的衣裙整理妥帖,挡在了临川身前。
她微微抬起精致的下巴,望着洛翊宸,道,
“临川在臣女身边已久,臣女待他亲厚,许是让他生了些妄想。”
“说到底,只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太监罢了,臣女打发了便是,殿下又何必做得如此难堪。”
洛翊宸面色无波,颔了颔首,“他现在确实只是个太监。”
“只不过,他不仅是你的近侍太监,还是你的师兄,更是你们北燕胥郡王最小的儿子,不是吗?”
香鸾骤然抬头,一脸难以置信地瞪着洛翊宸,“你......你......”
“他当年隐姓埋名拜入北燕国师门下,直到遇上了你。他自知此生与你无缘,为了伴你左右,毅然自断情根,成了太监。”
“为此胥郡王府与他断绝关系,世人只知胥郡王的小儿子病逝多年,却不知他竟是个痴情种。”
洛翊宸语速很缓慢,像是在娓娓讲述话本里的一个爱情故事,可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一下一下刺着香鸾的心。
她漂亮的杏眸里逐渐蒙上了一层迷雾,像是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
半晌,她才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愧是当年的战神,蛰伏的老虎永远不会变成猫。是臣女看走了眼。”
洛翊宸不耐,“你无须多说。孤只想知道,用他这一命,换那解药,你觉得这笔买卖是否划算?”
香鸾沉默,如果临川的事被捅了出去,不仅北燕和胥郡王府容不下他,承庆帝更不会允许自己的皇子被带上这么一顶绿帽子。
第123章 不掺杂任何杂质的柔情
就算临川只是一个太监,他们什么也发生不了,他也绝对活不过第二天。
香鸾强压住身上的颤抖,问洛翊宸,“如果我把解药给您,您真的不会把临川的事泄露出去?”
洛翊宸道,“孤说到做到。”
香鸾垂眸,隐下眸中一闪而过的厉色,“臣女信您一次,希望您不要让臣女失望。”
她转过身,低头望着临川。
他仍是温柔地环抱住空气的样子,像是环抱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
全然不见其他那些男人看着她时,脸上或隐或现的欲念与淫色。
香鸾笑了笑。
那笑容中是不掺杂任何目的与杂质的柔情。
她揉了揉眼角,转头对洛翊宸道,“太子殿下,您是不是忘了给臣女那梦还丹的解药了?”
洛翊宸料到她有此一问,缓缓道,“临川用毒伤了孤的人,让他先交出解药,孤自会给你。”
香鸾咬了咬牙,蹲下身子,熟练地从临川的衣襟夹缝处摸出一个锦囊,从里面拿出几颗黑色药丸,递给景天。
“这是解药,够了吗?”香鸾说得咬牙切齿。
景天放在手心数了数,高兴道,“够了。”
这锦囊藏得可够深了,他们刚才搜了那么多遍,都没有搜到。
作为交换,洛翊宸从袖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瓷瓶,扔了过去。
香鸾拿到瓷瓶,急忙打开,放到鼻间闻了闻,确认没有问题,才把那药小心翼翼地送进了临川的嘴里。
过了几息,临川眼睫微颤,缓缓睁开了眼,香鸾才跌坐在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临川刚醒,眼神迷茫了一刻,便立即想起了昏迷之前发生的事。
他骤然起身拦在香鸾身前,浑身绷紧,一副戒备的姿态看着洛翊宸和景天。
“殿下,您怎么在此,您没事吧?”
他一边警惕着洛翊宸二人,一边分出神查看了一下香鸾是否受伤。
见香鸾完好无恙,他才放心。
香鸾眸色复杂地望着他,欲言又止。
过了一会才道,“本宫很好,你......感觉如何?”
临川一愣,他想起了方才他做的那个梦,面色顿时一片涨红。
“属下......也很好,殿下放心。”
对上香鸾直直的目光,他却羞愧地不敢对视她的眼睛。
直到洛翊宸淡淡的声音传来,顿时打破了这奇怪的氛围。
“你是不是该履行你的诺言了?”
香鸾紧了紧握着的手指,不动声色地从腰间卸下一个毫不起眼的荷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拇指大小的精致小瓶。
“这是火麒麟的解药,每月十五服食一粒,吃完这瓶,毒自然就解了。”
她的声线依然惑人心弦,此时却少了一丝刻意的伪装。
临川闻言一脸震惊地望着香鸾,又看向洛翊宸,脸色大变,“你们抓我是为了威胁公主?”
洛翊宸表情未变,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他的说法。
临川不敢置信地对着洛翊宸怒道,“你对公主之前都是假的?就是为了套取解药?”
洛翊宸道,“是又如何?”
“我杀了你!!”
临川暴起就要向洛翊宸冲过去,却被香鸾拉住了衣角。
香鸾垂着头,声音有些发颤,“他都知道了。”
临川如遭雷劈,僵在原地,表情逐渐从愕然变成绝望。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到景天身边,一把拔出他腰间的佩刀,就往自己喉咙处用力一拉——
“呲——”
他听到皮肉割破的声音,却没有感觉到疼。
他诧异地低头看去,一只雪白的柔夷紧紧握住近在咫尺的那把刀。
娇嫩的肌肤被锋利冰冷的刀刃割得皮开肉绽,殷红的鲜血流了满地。
可即使是这样,那只手依然执着地握着那把刀,任凭鲜血汩汩地从手与刀的接缝处滴落,也不再让它前进半寸。
临川看着眼前这一幕目眦欲裂,握着刀柄的手终于松开,那刀立马掉在了地上。
他捧着香鸾的手浑身颤抖,莹白肌肤上大片的血红刺得他双眼通红,眼泪控制不住地流。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想......如果我死了,你便不会再受人胁迫......
“如果我死了,你就能自由了......”
香鸾坐在地上,听着临川自责的低语,只是垂着眸子,像是感觉不到疼痛。
只是临川的眼泪不小心滴落在她的手上时,她的身子猛然颤抖了一下,仿佛被他的眼泪灼伤了。
香鸾轻声道,“你不能死。”
我只有你了。
......
香鸾会医,她在临川的协助下,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两人便离开了。
走的时候,临川面色灰白,垂头丧气,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只是紧紧地跟在香鸾身后,大有一副寸步不离的架势。
洛翊宸若有所思地盯着两人的背影,眸色晦暗不明。
待两人走远,景天面有忧色,“殿下,香鸾公主把火麒麟的解药提前给了您,会不会影响咱们的计划啊?那下毒凶手还没有露头呢......”
他也不知为什么殿下突然改变计划,不再与香鸾虚与委蛇。
如果香鸾公主到处说自己已经把解药给了殿下,那她这鱼饵不就废了吗?
洛翊宸淡然道,“不会,这是她最大的底牌。按照香鸾原本的谋划,不到确定自己能留在南衡,她是不会把解药交出来的。所以,就算她提前给了孤,她也定会保密。”
“孤猜测,那幕后之人一定会在父皇指婚之前动手阻拦。我们还有时间。”
景天点了点头,随后又有些不解。
“殿下,您为何不借此机会让香鸾不要留在南衡?如果她走了,咱们南衡就彻底没有后顾之忧了。”
洛翊宸似是想到什么,目光变得凌厉幽深。
“香鸾与南衡联姻,必是北燕国师的意思,而当初临川挥刀自宫留在香鸾身边,也是北燕国师在背后推波助澜,好在香鸾身上留下软肋。”
“如果香鸾就这么回去了,临川一样活不成。所以她就算与孤闹个鱼死网破,也一定会想办法留在南衡,那孤又何苦埋下这个祸患?”
景天恍然,学着夏落的样子伸出一个大拇指,“殿下果然英明,属下怎么没想到!”
随后他又面色忿忿地小声嘀咕,“不过那北燕国师也太卑鄙了!简直就是有八百个心眼子!”
洛翊宸闻言,沉默了下来。
景天见洛翊宸半天不说话,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小心翼翼道,“殿下,属下是不是说错话了?”
洛翊宸紧抿双唇,突然问道,“孤是不是也很卑鄙?”
景天大惊失色,“您怎么能这么说?是北燕人对您、对南衡心怀不轨在先,您只是想查明真相啊!”
洛翊宸的嘴角划出一抹自嘲的弧度。
皇宫里的人,看着一个个光鲜亮丽,尊贵自矜,却不知是用了多少阴私肮脏的手段堆砌起来的假象。
就算骄傲如他,也曾那么多次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可是今天他却是第一次后悔。
他想起香鸾方才临走时,跟他说的一句话——原来尊贵如您,也能为一个女人做到如斯地步。
他不舍夏落受委屈,便选择用最有效、却最卑劣的手段——
撕开香鸾最心底的伤疤,用她最在乎的人的性命去威胁香鸾,达到他的目的。
那他跟北燕国师有什么分别?
他突然觉得他是如此的肮脏自私,又怎么能配得上那个全世界最澄澈、最干净的小家伙?
直到晚上去宣和殿的路上,洛翊宸身周依然环绕着低落压抑的氛围,吓得他身边的宫人一声都不敢多吭。
他阴沉着脸走进殿门,便听到夏落开心地冲他打招呼,“嘿,你来啦?”
他整理好表情,抬头望去。
便看见一张被烟熏的脏兮兮黑乎乎的小脸。
洛翊宸:......
干净?
他怕不是对干净有什么误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