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知道自己这口气为什么一直堵在胸口咽不下了。

他没做错，他和乔慕珊没有任何瓜葛，他引她来英国不是故意想算计她什么东西，只是希望他们以后可以多一点信任，毕竟比起从别人口中得知真相，自己调查后，才更记忆深刻。

可她就这样无缘无故地发了脾气，可这不是突如其来的难受。

从她看见他和乔慕珊在影视楼大门前的拥抱，然后他回来之后无缘无故地强迫了她，后来他去了英国，山高水远地和乔慕珊出了那样的绯闻，再到连环杀手，再到他的命悬一线，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击溃她的每一片雪花，而现在，她快觉得自己绷不住了。

苏晴仰起头，把眼泪逼回眼眶里，但在听到厉北泽又一句“是我做错了”之后，险些又夺眶而出。

苏晴面对着门口，厉北泽背对着玻璃窗，看着她微微发抖的背影，两人朝向一面站着，但这一刻却好像隔着一条银河。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个拼命忍住眼眶里的泪水，一个拼命压下心脏处不受控制的颤动……

苏晴想抬起的脚步怎么也迈不出了，下一刻，腰上缠上来一双手，肩上压下来一股重量。

这个拥抱不同于往日，没了那股霸道劲，不是她怎么都挣脱不了的那种，这次，身后的男子并没有用力，只是虚搂着。

苏晴鼻腔一酸，哽咽道:“我不想就这样原谅你，我没那么好说话。”

“好。”

厉北泽在她颈边轻轻吐气。

好什么？她不原谅他好？还是她不好说话好？

苏晴抿了抿唇，索性今天把新账旧账一起掀开:“那天在影视楼门口，我看见她抱你了。”

“谁？乔慕珊？”

见苏晴不说话，他知道他猜对了:“我没抱过她，从我有记忆起就没有过。”

“那你的意思是你没记忆的时候就有过喽。”苏晴愣是要钻这个牛角尖。

“我没记忆的时候，她还没出生。”厉北泽一本正经道:“我抱过她的胚胎算不算，我记得乔伯母怀孕的时候抱过我。”

苏晴被他逗笑了。

“那，那天回来后，你还强迫我了，我……很疼。”她瘪了瘪嘴，那次，她真的很难受。

“是我不好，我看见Joan摸了你的头发，拉了你的围巾，我也难受，以后不会了。”厉北泽顿了顿，随即强硬道:“以后别让他碰你，即使他是舅舅，也是没有血缘的那种。”

苏晴勾了勾嘴角:“那，你那天给我戒指是不是也是你的算计。”苏晴抬起手在无名指处摩挲，“还有，那天白天你执意要和我……”苏晴说的红了脸，“是不是也是你故意的？”

厉北泽一愣，随即在她肩上报复似地咬了一口:“你脑子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当然不是啊，我会是那种连送戒指都带着目的的人吗？戒指是那天听到你在床边可怜兮兮地说你羡慕……”

厉北泽突然禁了声。

空气安静了几秒，苏晴猛地反应过来，“厉北泽！

所以，你那天是装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