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芜嘴角僵硬的笑了笑，“没有舍不得，姐你喝。”

“你今天怎么了，难不成牛奶里面放了什么东西？”施瑶狐疑的往杯子里看了一眼，语气明显是玩笑。

叶芜尽量维持声音平静，同样假装玩笑道:“我在里面放了毒药，你敢喝吗？”

“你给的，是毒药我也喝。”

心跳如擂鼓，叶芜紧紧的注视着已经到施瑶嘴边的杯子。

沈青动作没有一点犹豫，她手肘微微抬起，眼看牛奶就要进入口腔，叶芜再也忍不住了，她“啪”的一下挥开杯子，随着清脆的玻璃碎地声，眼里的泪瞬间落下。

白色的牛奶在红色木质地板上格外刺眼，这个举动已经说明了一切。

空气仿佛被抽干，气氛凝固，施瑶漆黑的眼珠牢牢的盯着叶芜，眼里的情绪从怔愣到不可思议到悲痛，最后定格为不解。

“为什么，你就这么恨我吗？”上前一步，沈青冷声问。

“对不起，”身体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叶芜抱着头，痛苦出声，她不想这样，她真的不想这样。

她把头埋在膝盖里，自然也没看到眼前的“姐姐”跟刚才判若两人。

沈青眼里没有一点情绪起伏，她看着精神濒临崩溃的叶芜，嘴角扯起一抹毫无温度的笑容。

缓缓的蹲下身，再缓缓的抱住叶芜。

感受到身前的温暖，心中痛苦而纠结的叶芜愧疚不已，她正想开口说对不起时，后背却突然出来一阵剧痛。

瞳孔放大，哭声骤停，叶芜脸上的表情是震惊到极点的扭曲。

施瑶，怎么会杀她！

叶芜想反抗，却发现自己不能动了，刀里有麻药。

“疼吗？”边温和的在耳边轻问着，边动手把刀往她身体里再插进一分，感受到怀里身体的颤抖，沈青残忍的扭动着刀把，让它搅动里面的肉加剧叶芜的疼痛。

“永远的记住今天，心软的下场，被背叛的滋味，任务失败的后果，”优雅的嗓音如恶魔一般，让人听着不寒而栗，“身为间谍，最重要的就是不要动真心，这是你的第一课。”

叶芜眼神涣散，开始吐血。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她听到的最后一句是，“我，沈青，你的老师。”

…………

手突然一暖，叶芜偏头，就见秦肆握住自己的手，眼睛还一眨都不眨的看着电影屏幕，眉宇紧皱。

叶芜失笑，“这是心疼我了吗？”

秦肆闻言看着叶芜，沉着一张脸，“你这个老师……真的……”

“真的狠是吧，”叶芜撇嘴，“她更狠的还在后面，不过能把我一个笨学生教成现在这样，我还是很感谢她的，要不是她，我早死不知多少回了。”

关于那些训练，电影当然不能播出来，叶芜挑着捡着一些还算温和的跟秦肆说，然而听着那些，秦肆都觉得难受。

他从小也接受训练，大部分是肉体上的折磨，精神上的还好。

但叶芜那些随便一个都能把人逼疯。

精神折磨比肉体折磨更为痛苦。

她当年到底是怎么忍下来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现在想想都佩服自己，”叶芜感慨，“可惜我终究没有天赋，第一课直到现在都没学好。”

叶芜皱了皱鼻子，沈青说自己最大的致命点就是“热心肠”。

的确是，本以为再经历过沈青深刻的教学后，她不会再对目标人物动真心，可最后还是该死的落在了游戈的手里，把自己的小命给玩丢了。

或许她永远都不能当一个好间谍，而演员更适合自己。

秦肆牵着她的手，无声的给予她温暖。

叶芜笑了笑，抓紧他的手回握回去，

偌大的影厅里，两人的身影温馨而又美好。

屏幕上，电影还在继续。

这部电影永远没有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