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沐卿卿认识很多年了吗？”

裴小西点点头，“是，我跟她上小学就认识了，不过还不及你跟她早。”

“从头说说吧，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跟她之间又有什么关系。这些年我都没办法查到天天亲生母亲的信息，我想，可能是因为我妈。她并不希望我记起沐卿卿这个人，她说......我出车祸，也是因为她。”

“什么？又是那个老妖婆！她怎么这么讨厌！”裴小西气得站起身。

卿卿跟凌衍还没在一起的时候，每次说起去凌衍家受的委屈，她都是愁眉苦脸地跟裴小西诉苦，裴小西也就自然而然知道了凌衍的母亲有多不好对付。

从前就一直欺负卿卿，到现在他们孩子都有了，还是那么不待见卿卿，甚至还要说凌衍的车祸是因为卿卿导致的？

虽然当年裴小西并不在M市，但她相信，以卿卿的为人，她那么爱凌衍，怎么可能会在他的车子动手脚，怎么舍得让他出事？

“事情根本不是那样的，你千万不要相信那个老妖婆......”注意到凌衍的眉眼皱在了一起，裴小西连忙收了声，自己似乎说得有点过分了，毕竟那老妖婆再怎么讨人厌，她也是凌衍的亲生母亲，谁能乐意听到别人说自己母亲的不好，“那个，我的意思是说，卿卿她真的不是那种人，她爱你比你爱她还要多得多，她怎么会害你呢？虽然这些年我没在M市，但上学那会儿，你跟卿卿真的非常要好的，尤其她跟你分手那段时间，天天哭，哭得眼睛都掉不出眼泪来了。”

“分手？我跟她有分手过吗？”

“是啊，有分手过一段时间......我还骂你来着，以为是你出轨了......我还听说你跟那个什么耀安集团的千金要订婚呢，那些日子我一直陪在卿卿身边，失去你，简直比掏空了她的心还要痛苦。”

“她没日没夜的哭，不然就是睁着眼睛呆呆看着窗外，睡不好吃不香。”

凌衍安静地听完，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继续往下问：“后来呢？我跟她还有联系吗？”

“后面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没过多久我就跟程睿出国留学了，不过你们俩肯定是复合了，还一起私奔呢，沐家几次登门找我了解卿卿的去向，我是真的不知道，卿卿谨慎得很，谁也没告诉，他们那我没辙，后来就没再烦我了。”

“沐家？哪个沐家？她也是M市人吗？”

“当然是啊，不就是那个沐氏集团咯，现在都垮得没眼看了，活该！谁让他们这么欺负卿卿，这都是报应！”

“什么意思？”原来她是沐家的人，难怪，他就说了，她的姓氏那么特别。

之前调查的时候，沐家并没有什么叫沐卿卿的，只有一个沐雨薇，沐氏夫妇的独生女，还在上学的年纪，但是五官跟沐卿卿一点都不像。

所以凌衍也就没有再深入调查。

“卿卿她吧，其实不是沐家真正的千金小姐，具体她的父母是谁，卿卿也没跟我说过，只是后来她突然冒出了个妹妹，叫......沐雨薇，是个很讨人厌的臭丫头，每次在卿卿面前就装无辜装委屈，背地里手段阴险，导致卿卿跟她的养父母关系越来越差，他们还经常不给她吃饭，打她骂她呢。”

听到这里，凌衍忽然觉得自己的心也紧紧揪成了一团。

没想到，那个沐卿卿的日子会过得那么苦。

虽然不能单听裴小西的一面之词，但是现在，只有她是唯一了解过去真相的人。

“爸爸，我要喝噗噗。”

略带哭腔的小奶音从身后传来。

小家伙睡醒觉了，可能是醒来找不到爸爸，也有可能是做了噩梦，圆圆的眸子还挂着泪痕，看着让人心疼。

他打开休息室的门自己跑出来了。

凌衍刚转回头，小家伙还没穿鞋，肉嘟嘟的小身子已经扑进了凌衍怀里，“爸爸抱。”

凌衍把他抱起放到自己腿上，看着对面有些愣住的裴小西，“你继续说吧。”

看到小家伙的出现，裴小西根本没有心思再继续往下说了。

她很激动，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小家伙。

“他......他是，你的儿子吗？是......卿卿的孩子吗？”第一次见面，闹得很不愉快，她还说这是野种，小家伙哭得伤心极了，凌衍也非常气愤，所以一气之下才把他们关了起来，那时候她正气头上，也没有仔细看过小家伙的脸，而如今仔细瞧着，这小家伙长得，既像凌衍的缩小版，眉目间又非常像卿卿。

简直是他们两个人完美的结合。

眼圈红红的，可怜兮兮的模样都像极了当年那个爱哭的卿卿。

凌衍搂紧了怀里的小家伙，“嗯。”

算是承认了。

母亲的态度，裴小西的说辞，都让凌衍坚定，孩子的亲生母亲，就是沐卿卿。

“什么？这真的是卿卿的孩子吗？你们俩动作也太快了吧？孩子都有这么大了。”程睿感到好奇，起身想凑近些看小家伙，面对突然靠近的陌生人，小家伙害怕极了，紧紧抓着凌衍的衣服，瘪着小嘴快要哭了，“爸爸，天天怕，怕怕......”

“没事，他们不是坏人。”凌衍无奈地把小家伙抱起来，走进休息室，从柜子里拿出一罐没冰过的噗噗牛奶，替他插上吸管递给他。

小家伙马上大口喝起来了。

见小家伙情绪稳定点，凌衍才又抱着他出去。

“凌衍，我......我可不可以，抱抱他？”裴小西站在凌衍面前，有些胆怯，又渴望地看着凌衍怀里的小家伙，他好小，好可爱，上次她真的好过分啊，怎么可以这样说一个孩子。

凌衍看了看小家伙，不知道他肯不肯，还得哄哄，“天天，给姐姐抱抱好不好？姐姐不是坏人，她也很喜欢天天的。”

小家伙吸着牛奶，眨了眨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裴小西看了几秒，嗯了声，算是同意了。

裴小西简直激动得无法言喻，她还从来没有抱过这么小的孩子，看起来软乎乎的，好怕伤到他。

她小心翼翼接住凌衍抱过来的小团子，奶香奶香的，虽然是有重量，但也可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