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会想到，十年后的今天，他们会这样安静的坐在叶家的长廊下。

周围安安静静的，仿佛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两个人。

“小年哥哥，你和叶瑞林，是不是终究会成为敌人？”

这个问题原本就不在计划的范畴里，答案似乎也显而易见，但是秦霜就是问了。

多余的问了。

“你认为呢？”

“……”

“秦霜，如果不是因为你嫁给了叶瑞林，我或许早就对他出手了。”

秦霜惊得睁大眼睛。叶璟年这话是什么意思……

叶璟年似乎是看出了秦霜眸子里的惊愕，解释道：“过去这几年，尤其是最近一年，叶瑞林的动作很大，先后有好几个人建议我除掉他，但是我没有。”

秦霜咬着嘴唇，心里面都是惭愧。

“小年哥哥，你这么做是因为顾虑我吗……”

叶璟年沉吟了一下。

“部分是因为你，还因为叶瑞林本来就是一个做事情滴水不漏的人，我们没有有力的证据。你知道的，不到逼不得已，我不想和家族内部的人为敌。”

叶璟年没打算瞒着秦霜，对于秦霜，他一向是信任的。

秦霜怎么会不明白叶璟年是怎样的人呢？家族里那些若有似无的挑衅，多数情况下都被叶璟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了。他不是不气，只是不想开战。

但即使是叶璟年诸多宽容和忍让，过去这些年叶家也从未真正消停过。

秦霜不说话，叶璟年以为是她想到了自己的未来。

“秦霜，我们两个人开战，你会不可避免的陷入困境，我……很抱歉。”

叶璟年觉得自己的语言有些苍白无力。他不可能因为害怕秦霜的后半生生活没有着落而放过叶瑞林，也不可能因为一时的情义就错失难得的机会。叶瑞林的所作所为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到了他的底线！如果再姑息，后果不堪设想。

以前叶璟年多多少少会顾虑到秦霜，现在看来，叶瑞林对秦霜，似乎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好……

躲在暗处的叶瑞林把这话听了个清清楚楚。在他看来，叶璟年未免太假惺惺了，想对付他就直说，何必如此的冠冕堂皇，一副受害者要替天行道的模样。真是让人恶心至极。

“呵，小年哥哥不必考虑我，世间一切的事情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我虽然是个残疾人，但是我还有双手，还有家人，不会沦落到无法生存的地步。”秦霜噙着眼泪说道，“小年哥哥，我只是希望……希望你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爱自己想爱的人。”

秦霜的话让叶璟年蹙眉。

做自己想做的事，爱自己想爱的人……

秦霜这话是有什么深意吗？叶璟年的脸忽然严肃起来。

“秦霜，十年了，我从来没有问过你，当初为什么在那么多的追求者里面选择了叶瑞林？”

这个问题好难啊。

在秦霜看来，她这辈子做过的最愚蠢的决定就是嫁给了叶瑞林，但是，如果时光倒流，她也许会做出一模一样的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