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恢复得不错，这一天一大早，几个警察来到叶家医院。

他们来是找秦霜，做笔录。

秦霜一五一十地交待了她所知道的所有关于叶瑞林的犯罪证据，当然，也包括这些年叶瑞林对她做的那些禽兽不如的事情。

“秦小姐，请问当年导致您残疾的那场车祸，您还有印象吗？”

秦霜没有想到警察会询问那么久远的事情。

“车祸的事情……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警察并没有直接回答秦霜的问题，只是委婉地说：“我们收到了知情人提供的线索，但是因为对方并不是当年那起车祸的目击者，所以并不是太清楚其中的细节。”

秦霜的心中一阵苦涩。

有什么细节可言？纯粹就是一场人为的灾难罢了。

秦霜想要说些什么，却在眼神看向一边的秦雨时，犹豫了。

秦雨应该并不知道当年的事情吧，既然如此，还是不说好了。

说出了真相又怎样？难道她还能重新站起来走路不成？只会给秦雨的心里徒增愧疚。

“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当时我坐在车里，所以……什么都不知道。”

秦霜没有去看秦雨的眼睛，她知道，秦雨一直在看着她。

两个警察面面相觑，似乎是看出了秦霜心里有什么顾虑。

“秦小姐，这涉及到您的切身利益，希望您如实相告。”

“……”

“姐，你就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警察同志吧，我已经知道了。”

秦霜愣愣地看着秦雨，分外吃惊。

“谁告诉你的？”

“姐，这还重要吗？”

“……”

秦霜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小姐，既然您的顾虑您妹妹已经知道了，不如就直接说吧。”

秦霜叹了口气。

“我刚才没有完全骗你们，这件事的确是很久以前了，我当时也的确是坐在车里面，车祸发生的时候就像是一场梦。”

秦雨怔怔地看着秦霜，这个“故事”的每一个字对她来说都至关重要。如今的她，已经接受了叶瑞林是个混蛋的事实，但是她依然想要知道这背后的真相。

“当年，我被救护车拉到医院，我伤得很重，在医院接受了手术。手术结束之后医生宣布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站起来走路了。手术之后我高烧不退，几天几夜醒不过来，大概叶瑞林以为我快要死了，所以那一天接电话的时候没有避讳，就直接在我的病床旁边。”

原来是这样。

秦雨的心里不是不惊讶，原本以为车祸的真相是在事发很久之后才被秦霜知道的，没想到……秦霜早就知道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秦霜是怎么做到隐忍不发的？

“其实，那个时候我早就恢复了听觉和知觉，只不过浑身生疼特别疲惫，根本没有力气睁开眼睛……”

记忆中，被定格的所有一切似乎都是灰色的，充满了荒诞和悲剧的色彩。

“如果说叶瑞林这个人有什么致命的缺点的话，那就是他的性格，他骨子里有一种莫名的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