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笑球道
作者:叹逍遥惜别离 | 分类: | 字数:129.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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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闲扯
时间才十点过,一花提议从旁绕去文殊院拜拜,就门口合什拜拜意思一下,然后可以走新华大路,再转道至通绵桥再回家。
反正出来了,逛呗,一点回去捡球就行,文殊院自然是向来香火极盛的,站门口都能见寺内燃香升起的青烟。
盛世佛,乱世道,不假。
门口拜几下得了,四人进去得两三毛,门票,这也算更改了此类地方千年来的门槛……
此时期,大门外也有一些怪形乞讨者,小孩亦有……哎,只能说句折割,自古未尽,捉到事者,该十八般(武艺)在其身上皆招呼一遍,丧尽天良,不足以悯……
四人不敢靠近那些叫花子,往回去方向逃离,在他们眼中觉得这简直可怕,亦可怜。
左转走至大路再到新华大路口,人民电影院,好地方。
电影院和公园门口无疑是目前最热闹消费聚集地。
鬼饮食,其实就是挑火炉担子或骑小三轮卖面、汤元、醪糟蛋之类,这种小摊会守至凌晨一两点,晚上晚场电影完后,十一点街上基本没啥人了,其后几小时可能只卖一二买主,真正的辛苦钱,寓意是卖给夜游鬼吃的,始称鬼饮食。
糖葫芦、小孩玩的风车、拔浪鼓,转糖饼儿的在影院门口是必有的。
二花目前走不动道了,含着指头望着街沿边卖鹅肉的,馋神属性……激活。
一挎篮,盖纱布,下面码着一块块约孩童食指长、宽一指的鹅肉,一红亮闪闪含各调酱料的盆,吃前放入浸泡裹动一下,再先舔后咬……那滋味儿,啧啧。
啥兔头、鸭脖目前暂时没啥市场,肉少,兔头再咋也得卖一毛吧,不如买两砣五分鹅肉,要是刚出摊,你能挑走两块最大的,品味与风情、氛围之类还不属人们首选。
一个摊一天最多只做两三只鹅,没法子,货源少,饲料养殖场还不多呢!
几人一看,二花还真是有机会就想让肚子忙活,羊杂下肚还不到半小时呢!
“咱们一人吃一个吧,我平时吃得最多,这次我给,两毛。”二花咬了咬唇,人生最大一次支出。
晃悠在三个篮子前,坐小凳的仨老太太也不拉生意,相互间唠叨着闲话,自个儿选择买哪家,揭纱布对比一下,挑里面剩最多的选四块相对大点的,鹅腿也有,堪称一扇,贵,三毛,付给老太太两毛,蘸裹上油料盛在一小方块草纸上,走人。
当时很多娱乐或小食摊的最大主顾往往是超哥、贼娃子(即小偷),他们属于只图痛快,鹅肉摊是贼娃子有了钱最爱光顾的。
这时候的偷儿是高危职业,惨,被活活揍死都找不到责任人,往往是被偷事主都没过到手瘾,就被挤出殴打圈,邻居、过路的、前半条街的轮换着揍,叫一声抓贼,整条街都会助威或叁予,老鼠过街人人喊打在此时是完美诠释的。
没见过鸡鸭肉的摊,该种生意约八一二后就再没见过,未搞懂原因在哪儿。
全城不足三十家,有几家味道是真好,若流传下来,做连锁品牌没问题,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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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江、秦远山几人也一直在奇怪,联系的天台山那道士这都半年了,却依然未至,莫非人没了?否则就算爬也该爬到了吧!
无奈之下,打电话联系了驻在那附近的老战友,再帮忙去看看。
几娃回来后,热饭、送饭,再齐至球场守候,有时也有另一些娃在这儿玩,不过还没人知道球钱的事,等到开学后就每天只能捡一场了,买皮球的钱……还早啊。
为防止自己乱用,小见把剩的七块多存了七块,每天继续带着队伍奔向操场,等待着生意上门。
艳子的穿着相对好一些,小红祆、冬日童装之类,每天再怎清理也有点灰迹,已因此被老妈训了几次。
其它几人也被训过,稍好,大多时候穿的都是大人发的绿军祆,都领小号再改小给娃穿,虽难看,但家里多,一二花天冷后形象就没变过。
不由想起怀旧电影中常有的艺术夸染画面,寒风中一娃双手互拢军袄袖中,鼻涕流下,抬袖蹭蹭。为啥是夸染?这个动作应该是叫花子、或只有一身衣裳的极遍远山村才会这么做,新时代再穷的家庭,孩子这样弄脏衣服,老妈多半会用女子单打来收拾你,所以~别当真。
在衣服事件之后几小学生捡球开始用脚踢,小见小胖两人矮一截,继续捡吧。
过了大年十六,吃了两个鸡蛋当庆生,小见满五岁了,周遭的气氛也回归了平常,叫来一二三花上楼,冲上几杯麦乳晶一起分享,然后好奔向球场。
“真甜真香,可惜这一罐已经不多了。”二花满足的叹息着,三花望着哥哥姐姐们的嘴,可…再怎么鼓着眼加叫唤,也只被喂了两勺。
曲家近来白糖消耗地很快,艳子舍得放糖。
“哎,太贵了,八块多一罐呢,爸爸以前也只给我买过两次,而且全城就红光供应社才有。”艳子也为饮品的减少而叹息。
这东西以后少有人喝,但目前是高档品,若孩子早晚各一杯,一月至少一罐,普通乃至稍好的人家有点嫌贵。
就只红光影院门口供应社才有,而且是放在食品类售卖柜最顶层,彰显它的价值与地位。
孩子补充营养的选择面很窄,注意营养的双收入家庭一般是订鲜牛奶,每月约四块,艳子就是每早去大门口拿自己的,小见没福气,喝两三次就流鼻血,部分孩子也有此情况。
此时的鲜奶是绝对没添加和兑水的,腥味有点浓,熬开加热的鲜奶是比较上火的,熬时会加几片菜叶降燥,可能体质匹配原因吧,有些小孩喝了不是流鼻血就是拉稀。
至于一二花,大人根本谈不上考虑营养问题,能把孩子拉扯大就满足了。
今天球场双方再次趋于正规,膀子队来了,不磨唧,先脱了再说,三丫头望着叔叔们的肌肉赞叹着,叔叔们的生肖是属火麒麟吗?这得多冷啊!
经过半个月运营,踢捡双方已成默契,无需再先洽谈,而球员双方若是比赛,那由输方掏三毛,已然成规。
让儿童们真的感受到自己是这片土地的主人,使用场地请付费,否则,放小见……
小胖嚼着副食站三分一个的波丝糖,期待着这一场能快点完。
丁笠近几天也存钱,看上百货大楼一顶皮翻帽,保守估计得存半年多。
艳子想买新出的大花发卡,一花小红鞋已不远,二花……不提也罢。
双方攻守互换,你来我往。小见内心不停点评,在双方失误不足之处寻找原因,开始培养自己的足球意识等等。
他自己没有察觉到此点,只觉这个球你把球从对方两人中穿过,传到前面,队友就可跟上突进,机会大好,干嘛非得往队友位置传,对方另两个人在那儿防着呢,真笨。
膀子队还是一如既往的臭啊,看着极有团队精神,一个个气势汹汹,上来就脱,才十分钟呢,三比零了,亏得你们没挂彩头,不然腿也得光着,没悬念,这场球钱是膀子哥们出了。
近下午三点,谢过膀子哥们,众娃退散,小胖奔往副食站而去,这次能吃两个波丝糖(味道和它地称的龙须糖基本一样,高矮胖瘦上有点出入)。
不一会儿,小胖跑回家属区大吼:门口有卖猫鱼的………
但凡听到的娃们鸡动了,奔走相告,揣上点过年钱杀向大门而去。
艳子几人聚一块纠结着,消费不?这东西难得遇上啊,可又想存钱,二花认为,遇上不吃生存何义。
小见拍板,姐姐们留着钱,我请客,又捡了十天自己有一块多在身呢,吝啬可不是自己的专长,多买点,给秦叔曲伯留些,收买一波。
由名而知,这是养猫人家常买的,因狂犬症城市中狗极少,养猫的多,人也能吃,都是不超过指长的油炸小鱼。
从业者,大部分乃附近城外乡下的渔人,挑担来卖,个人渔夫这个职业尚还健在,两三年后河道管理严格才逐步消失,这行应该挺难干,有俗话:打鱼摸虾,饿死全家。
他们卖的小鱼、泥鳅、螃蟹、虾,与其说是油炸的,不如说炕得半干更为恰当,油多贵啊!所以腥味还重,才称猫鱼,人吃的话,买回去得用热油真正炸一小会儿,世间美味。
普通人家平常鱼鲜类吃得不多,补充高蛋白、脑白金之类还没提上日程。
主要因素是鱼鲜类带腥味,要想好吃,必须费油、费作料、撇除味道,除了过节做菜,鱼一般都是熬汤喝。
而泥鳅、螃蟹是菜市场的日常售卖都不包括的,卖不起价又少有人买,只偶尔有渔人放个盆或桶卖,这一切一年多后都会慢慢改变……
因为缺油,牛肉价格和猪肉是差不多的,受欢迎的却是猪肉,肥肉出油多。
鱼、泥鳅二毛五一斤,螃蟹、虾三毛,都是下酒的至品啊,街面上能时常碰到卖猫鱼的,可这种挑担子售卖,它不停留,对家属区内来讲属于极少碰见。
十几个小孩排队购买,都是至少一毛钱,卖鱼大叔很开心,全是小鬼啊,当然开心,小孩买,一斤最多给你八两,可以‘烧’称。
烧,类似于坑的意思。比如:他的东西烫,把我烧腾了。普通话翻译就是:这人不地道,把我给坑惨了。
螃蟹、虾、泥鳅各来半斤,看着也是三个大纸包了,只有找干姑帮忙料理,罗小菊有点傻眼,以为孩子们最多就买一毛钱尝尝,这带回至少一斤出头呀,罗小菊仿佛看到油瓶倒空了!
艳子很懂事,提了自家的油瓶子下来给罗小菊,不然让罗小菊自家用三四两油把鱼再炸一遍,晚间入睡,得心疼的把枕头给哭湿咯,困难嘛,可以理解!
家属院各处都传出炸鱼香味,娃们咽着口水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