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病房，看了看余婉音的情况，陈亦歌特意把周子岳叫到外屋聊天，怕余婉音受不住打击被气得病发。

随后，陈亦歌把自己和周诗瑶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诉了周子岳，然后等他回答。

看着陈亦歌沉着的表情，周子岳叹了口气，如果没有年华告诉他，这会他早气坏了，现在反而没什么感觉了，“你让我说你什么好？瑶瑶才二十岁，你不仅……你还让她怀孕！”

陈亦歌低下头，如果说在国外一时冲动是因为环境等影响，可孩子这件事的确怪他，那天晚上他根本就没有想起做什么防御措施。面对自己最喜欢的女孩，他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想那么多？

察觉到他的内疚，周诗瑶默默抓住他的手，面对父亲，“爸，这是我自愿的，你别怪他，是我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感情。”

周子岳扶额，“他比你大了十岁啊！”

“比我大一点不是更能担待我体谅我吗？我相信他会好好照顾我的。爸，你是觉得他会辜负我吗？还是有别的顾虑，最好都说清楚。”

“你到底是不是我女儿了？一个心眼的向着别人。”周子岳埋怨了一句，也没多说，在心里他清楚，女儿离开峰市的时候已经懂事了，什么都记得，可能在她心里，自己哪怕再好，也没有别人家从小看着的爸爸好，他是从“叔叔”升级到“爸爸”的，很不光荣的一件事。

同时他也知道，女儿很懂事，这么多年就没有让他们操心，很早熟，可能也和当年那件事有关系，人总是要经历过什么才会成长。

陈亦歌的为人，他更是很了解，尽管十几年不见面，但毕竟以前也经常接触，尤其是今天过来看到婉音的那种表现，足矣证明这是一个重感情的人。

“瑶瑶，我也不想管太多，你别说话，小歌，我只问你，想明白了吗？真的决定和瑶瑶在一起？”

陈亦歌毫不犹豫地点头。

“小歌，我必须告诉你，瑶瑶的确很好，但她也有缺点，会任性，会耍脾气，而且她还年轻，说不定以后会后悔，你能接受吗？”

周诗瑶立刻反驳：“我才不会后悔……”

陈亦歌握着她的手紧了紧，阻止她继续说下去，然后他看着周子岳，非常郑重地答道：“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瑶瑶比我小了那么多，无论她有多么任性，我都应该包容，无条件疼她。

至于她的心性不定这件事，我觉得你多虑了，瑶瑶很有主意，她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同样的，我也是，我会对她好，好到让她没办法改变心意，这些都不是问题。”

周子岳默然，随后嗤笑一声，“是啊，都不是问题，问题是你爸会同意吗？别忘了当初他让我带瑶瑶走的时候都说了什么。”

陈亦歌当然知道。当初父亲没留下陈鱼，就是因为她是余婉音和别人生的，她在，爸爸的脸面就不在了。

不过这么多年了，他知道爸爸肯定没有当初那种心情了。至于会不会接受瑶瑶，很大把握是会的，哪怕不同意，他跪着也要求爸爸同意，他愿意放弃一切，换和瑶瑶在一起的机会。

周子岳站起身，“行了，现在婉音都快不行了，我也没必要拦着你们，你们自己好自为之吧！”

转过身，周子岳狠狠眨了眨眼睛。曾经的都过去了，他注定是一无所有的，有什么可伤心的，人生无非是黄粱一梦而已，梦醒身在何处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