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笒从方可涵手中抽回手，深呼吸一口气，机械地走到秦一阳身边，停下脚步，笑了笑，抬头，看着他，“这一切不是真的对不对，你不会干出抄袭这种事对吗？你也只是偶然出现在这个地方的对吗？……”

一连串好几个问题砸在秦一阳心口上，看着这张近乎崩溃的脸，秦一阳的心莫名地揪了一下，深呼吸一口气，紧握成拳，只是一瞬，恢复自然，笑道：“姜小姐，抱歉，我实在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我是零落的主唱，如果你是我们主唱的粉丝，我自然不介意帮您签名。”

“啪。”的一声，楼道里清脆的耳掴声响起，秦一阳白皙干净地脸上浮现出一个鲜红的手掌印。

秦一阳轻笑一声，看着姜笒，“发泄了够了。”

姜笒怔怔地看着他。

“既然发泄够了，我就先走了。”

“秦一阳。”，身后是姜笒近乎崩溃地声音，秦一阳脚步一滞，无路可退，只能抬步离开，放手一搏。

――

乌云密布，狂风席卷，姜笒新专辑主打曲陷入抄袭风波，新发的专辑销售量陡然下跌，发行商，制作商，投资商等等，但凡是参与其中的公司每有一家逃脱受到重创的命运，JY传媒公司股票大跌。

当事人此刻就坐在他们的对面，面无表情，不置一词。

“姜笒。”，黎利一叠合同朝姜笒抛去，纸张砸在姜笒脸上，纷纷扬扬滑落，散落在地上。

许是脸被打痛了，姜笒这才眨了眨眼睛，看向坐在她对面的决策者，顿了顿，笑道：“澄清什么，没必要，我就是抄袭的，反正我就是个花瓶，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姜俊利翘着二郎腿，老神在在地看着坐在他对面满口胡诌，只想保住秦一阳的姜笒。

姜笒笑了笑，继续道：“事情已经发生，我也没办法，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雪藏也行，反正我也玩够了。”

“姜笒。”，黎利难以置信地喊道。

姜笒朝她笑了笑

，撑着办公桌起身，无视董事会的人，转身离开。

“姜总。”，发行部的主管喊道。

姜俊利换了一只二郎腿翘，手摸了摸额角，手中转着笔，漫不经心地回道：“这么凝重干什么，姜笒确实玩够了，退圈也可以，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是？”

众人：拜托老大，他们现在谈的是姜笒退圈的问题吗？

――

盛世华诞，终是一瞬，转眼变成虚无。

高高挂在广厦上的海报缓缓坠落，大街小巷播放的音乐已经变成了新晋乐队零落的唯一。

姜笒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支在车窗上托着脑袋，车缓缓地行驶在马路上，窗外的风景一帧帧从车窗擦过，远离。

姜笒勾唇轻笑了一声，感觉像是个笑话，好不容易赌一把。

得，满盘皆输。

秦一阳啊！

秦一阳啊！

你可真有本事，把老娘的心放在砧板上剁。

算了。

何必呢！

无所谓。

愿赌服输。

她输了。

姜笒突然一踩油门，调转方向，加速朝凉城协和医院杀去。

――

“叩叩。”地几声敲门声，传进季一凡的会诊室，“季医生，有人找你。”

季一凡容色平静，按部就班地会诊，显然没空。

姜笒见此，直接翘着二郎腿坐在外面，好整以暇地等着，三个小时候之后，季一凡走出会诊室，路过姜笒，脚步微顿，只是一瞬，抬步离开。

“季一凡。”，姜笒从他身后叫住他，季一凡又走了几步，而后停下，“有事？”，回头，目光清冷地看着姜笒。

“当然有。”，姜笒微微挑眉朝他走去。

“什么事？”，季一凡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姜笒环视了周围一圈，过道上，来来往往的人，人流涌动，“我答应和你订婚。”，姜笒凝眸看着季一凡。

季一凡目光一闪，只是一瞬，恢复自然，顿了顿，语气平平地回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和你订婚？”

对哈！

凭什么。

姜笒被问懵了片刻，季一凡见此目光暗了暗，抬步要走。

“季一凡。”，姜笒拉住季一凡的手肘，季一凡身形一顿，而后缓缓看向姜笒，姜笒仰头看着季一凡，“凭我和你前女友长的很像，还有我和你都不想结婚，如此我们订婚不是再好不过了吗？”

季一凡微微眯眼看着姜笒，姜笒笑眯眯地看着他，“怎么样，我这个注意不错吧！你放心等你把你前女友给追回来了，或者有了喜欢得了，我保证把这个位置还给她，这笔交易如何，还不错吧！”，姜笒笑得更欢了。

季一凡错愕了片刻，冷笑一声，从姜笒手中抽回手，“你还挺善解人意的。”

“不错，有眼光。”，姜笒非常满意他的回答。

季一凡凉凉地看了她一眼，径直去了消毒室。

姜笒：“……”，所以到底是同意不同意，给个答案啊！

――

姜笒在抄袭风波压下去的第二个星期记者会上，主动宣布退圈，这一宣布，让整个圈子地震一把。

黎利拉住姜笒，恨铁不成钢地问道：“确定。”

姜笒抽回手，“早就玩腻了，现在不退，还要留着等死吗？”

“姜笒。”，黎利喊她。

姜笒顺手撩了一下头发，手搭在黎利的肩上，笑看着她，“真是辛苦我的小宝贝了，以后找个听话一点的，好好带，知道。”

黎利：“……”

姜笒眨了眨眼睛，在闪光灯的欢送下，走出酒店，看到戴在鸭舌帽站在不远处的秦一阳微微一愣，而后淡漠地收回视线，走下楼梯，朝停车场走去。

“姜笒。”，秦一阳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姜笒停下脚步，抬了抬眼皮，眨了一下眼睛，回头笑看着他，“怎么，这是来看我笑话，还是打算向记者澄清一切。”

秦一阳凝眸看着她。

姜笒轻笑一声，抱臂走到秦一阳身边，停下脚步，仰头看着他，“秦一阳，我玩了这么多人，你还是第一个把我吃的死死的人，怎么办，都这样了，我居然还打算护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