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解释，你就听着，以后事无巨细，你也都得向我汇报。记住，待会哭着出去。”

柳儿点头，不知何意，李昀朗抽出桌布一拉，整桌子的菜都掉落到地上，混在一起，绝看不出哪些吃过，哪些没吃过。

柳儿胃涨的难受，实在哭不出来，只好垂着头出去。

入夜，万籁俱寂，这小院偶尔才能听到些人声，竹音和阿离已经睡去。柳儿依旧撑着，牵着兔子出去散步。

“兔子啊兔子，你说你这么肥，怎么被你逃出来的。”

兔子缩着头。

“你瞧这月亮，亮不亮，俗话说望月思故乡，小兔子，你故乡是哪里呀。我故乡在草原，可是我娘跟我说，那不是我故乡。”

“兔子啊，你还记得你娘吗，其实我都忘了我娘长什么样了。你说，这是不是不孝啊。”

兔子自然不会回答柳儿。这夜，若不是吃撑了，柳儿自然也不会出来赏月。牵了兔子回去，柳儿还是睡不着，翻了几个身。

柳儿换了身衣服，偷偷摸摸得朝太子院子走去，一路上小心翼翼避开侍卫。

“这太子府的守卫莫不是形同虚设，我又不会飞檐走壁，这样还能有惊无险得过来。”柳儿心里嘀咕。

李昀朗正睡着，一袭单衣，一条薄被。

“殿下，你这守卫也太马虎了些，今日幸好是我，若是别人，你怕就是有危险。”柳儿替李昀朗拉上被子，李昀朗也未醒过来。

“朗哥哥，你跟小时候变化太大了，你这东宫会是我的栖身之所吗？也罢，朗哥哥你好好睡，明早我再过来。”

柳儿说吧，又蹑手蹑脚的回了自己的院子，殊不知，李昀朗在柳儿推窗离开之后，睁开了眼睛，其实他并未睡着。

大明宫。立政殿。

皇后秦飞羽睡觉很不规律，这大半夜，别人正在睡觉，她确实精神抖擞着醒了。

“娘娘，天还早，要不要再睡一会。”守夜的宫女问道。

“柳儿她走了几日了？”

“回娘娘，柳儿前日才出宫的。”

“前日，怎么我觉得过了好久了。陛下今日是睡在哪个嫔妃那里了？”

小宫女不知怎么回答，毕竟今日陛下陪皇后用完晚膳，就宿在了立政殿，此刻正在西厢房的床上歇着。

“娘娘，陛下今日在咱们立政殿。”

秦飞羽揉额，“是今日吗，我还恍惚记得是前几日。”

秦飞羽说罢，正有一公公在外面喊了声皇上驾到。

“陛下怎么起来了。”

“朕瞧见你屋里灯亮着，听见你说话声，他们下人说你夜里总是睡不着，朕来瞧瞧你。”李开阳如是说着，走到皇后的贵妃椅旁坐下。

宫人们见此情景，都很识相的避开了。

“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大事，我想起我们大婚之后进宫，母后教导我要做一个好妻子，可我自回宫之后，便很少过问后宫之事，想来有违母后教诲。”

“无妨，你素来不爱这些，不过倒省了很多心力。”

李开阳揉着秦飞羽的手，替她驱走寒冷。

鹣鲽情深，这般缱绻的情感，在这朱门高楼之内，更显的珍贵。

秦飞羽淡然笑笑，若不是十八年前的事情，她或许就信了这帝王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