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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糙汉:家有娇妻爱种田

作者: | 分类:古言 | 字数:71.2万

第一百三十四章 警惕

书名:山里糙汉:家有娇妻爱种田 作者: 字数:3569 更新时间:2024-11-22 11:04:27

他看到她的痛苦,看到她的绝望,便对她抱有些许的希望,表示这个人可能还在人世,无法找到尸骨也许他已脱离火灾现场!

虽然他真想让这个人就此在大火烧了,但是,对于沈彤瑶来说,却甘愿让她有这个希望!

或许,带着这丝丝的期待,她还会再来吧!

看到沈彤瑶不解而不知所措地盯着自己看,林谛文接着说:“我没欺骗过你。衙门里打扫过所有的场地,没找到它的骸骨,这不是说没在那火灾中烧死?你莫要糟蹋你的身体,你要好好养身,放心地等待他归来才是。”

他的嗓音温柔,但那些抚慰人心的话语,却表达出了极其无奈的心声。

如果她真想一门心思地等待他归来,那么她不也是无缘吗?

但看在眼底绝望的表情稍显淡薄,亦是一切值得。

沈彤瑶将自己这句话在脑海里来来回回地琢磨着,感觉还算有点道理,心慢慢平了些,眸子轻轻转了转:“有什么要吃的么?太饿了吧!”

“有没有!”

林谛文一口应承,连忙站起来到门外屋里,没过多久,她就亲手拿起一只红木托盘走进来。

托盘上,一大碗尚热气腾腾的嵴骨粥和几碟子清爽小菜。

他把枕头垫到她背上,使她能舒舒服服地靠过去,并招呼她别下床:“这些天你昏昏沉沉滴米未完,体弱多病当然,别逞能下床。”

再把一个梨木小茶几放在她前面,用小菜把稀粥逐一摆好:“我老是让厨房里的人煮热腾腾的粥,知道醒后一定很饿。”

他有点兴奋,摆碗筷的手略一哆嗦。

她能够醒着并肯吃东西是多么令人愉快的事啊!

沈彤瑶一小口一小口的,嘴里寡淡的,一点胃口也没有。

但为了腹中的宝宝,她依然硬着头皮吃了一点,必须再吃一点。

他一定要回来,一定要回来!

乌拉在一旁忽然喊出两声:"沈彤瑶!沈彤瑶!

沈彤瑶转头看着乌拉一会儿,忽然心情一落千丈泪水夺眶而出,泪啪嗒嗒落在粥碗里。

“什么事,沈彤瑶,你怎么了?”

林谛文吓了一跳,紧张地俯下身来关切地问:“怎么了?”

她倒是哭声更大,刚吃下的食物,数度哽咽,再尽数吐掉。

林谛文吓得伸手把眼前的案几翻了个底朝天,没有理会一地劈头盖脸的碎声响,走上前去把案几拥入怀中:“彤瑶,你不要吓唬我啊!”

沈彤瑶泣不成声,伸手对准一旁的乌拉:“他、他一定要死了。否则的话,乌拉就没有地方可去。”

乌拉被贺兰子彻带出西郡,自小就被抚养长大,这几年他一直处于游离状态,乌拉根本就是如影随形地跟着他,要不是他不在家,乌拉还那么能羽毛乱糟糟地呈现给沈彤瑶吗?

沈彤瑶为他这念头惊恐万状,刚点燃的希望在瞬间熄灭,只是感到天塌下来般的心痛和痛苦。

林谛文无视乌拉身边凶神恶煞般的威胁,把乌拉拥入怀中,温暖地掌声雷动地帮助乌拉抚摩后背:“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悲观。乌拉肯定是活了下来,而且肯定是活了。”

她温柔弱弱地在他怀里轻轻颤了颤,他心痛不已,又带着疼痛的意味,字正腔圆沉沉地说:“他肯定活了下来,而你却留在了这世上。他又怎能忍心走。”

老天爷的脾气肯定狂放不羁,他看不上那些世俗的人对自己眼皮子下耍什么手段,于是,穿上浴袍似的白袍子,坐在高高的云端上,只需微微动一下手指头,便把世俗的日子给搅乱了。

沈彤瑶原本也是在心里勾画设计出惊世良计的,既能复仇红衣千让使其到北漠一趟便非死即伤,又能将林谛文占尽便宜,成为自己反过来占尽便宜的林谛文而不带一兵一卒便能坐享天下。

当年,贺兰子彻与她,一个是皇帝,一个是皇后,傲视天下,该有何等畅然!

两人夫妻相亲相爱、子嗣延绵、江山锦绣、端为人间天堂再美好不过!

只是,如此绝妙的招数,估计连老天爷也看不过眼,稍纵即逝,就什么都化为灰烬。

将饲养两天后,经过林谛文细心照料,沈彤瑶身体有些复原,只是脸上再也没有一丝笑意。

这一天,她怏怏地躺在窗台边,望着雨打在窗外阔叶树下,沿着叶子嘀嗒嘀嗒地落下,才感到灰心丧气,再也找不到盼头似的。

林谛文擎着一柄油纸扇走出门外,檐下收起雨伞,护佑着怀中的一切向这边走来。

“彤瑶……”他轻轻的叫了一声。

她才懒洋洋地挪动了一下,没有出声应。

他走了几步走到跟前,从怀里拿出一个裹了食纸的纸包来,饶有兴致地在眼前层层拉开:“上次买东西时,看到你似乎对这个油炸春卷情有独钟。刚出门时,顺路带了点东西回去!”

食纸浸在油里,把自己月白的衣襟上沾染上一些油污,自己并没有在意,只把金灿灿、油亮亮亮的香酥春卷交到她手里,用邀功的语气说道:“快尝吧,还热不热!”

沈彤瑶看在眼里,淡声道:“你不用这样对我。”

林谛文却把春卷交到她手里:“那天看你馋得不行。”

他袍服裙摆上,有许多泥水印子沾身,估计他揣着这个春卷,怕受凉不香,便紧追慢赶想赶快回去。

她的目光离开那几个泥水印子上,伸出手捻起一个,含在嘴里咬一口……

她一向吃饭不那么闺秀,就是最近吃饭没什么食欲,吃饭时一副厌恶的表情,所以,一下子变得大家闺秀!

才不过是咬一口到嘴,林谛文便满脸笑意地凑上去:“如何?美味否?”

沈彤瑶瞥了他几眼,把手里的春卷搁在眼前的食纸上:“不想吃!”

“怎么一下子就又没吃呢,是不是不香?”

林谛文说完,伸手把一口咬在手里的春卷接过来,喝了几口:“还不错啊。“

沈彤瑶惊愕地看着他,这个春卷七、八那么大,凭什么单单吃掉被她咬了一口的那个呢?

看着他片刻,沈彤瑶很恼火,爬起来就掉脑袋跑。

林谛文赶紧在身后紧跟,柔言细语地小声说出好话,沈彤瑶只板起面孔,走向房间。

快到家门口时,沈彤瑶忽然转过头来对后面的林谛文说道:“我很好。你快去热闹一下!从明天起我就不愿意见到你了!”

说着就重重地把门关上了。

林谛文面露难色地缓缓散去,有些无奈有些疲惫地望着那扇关着的门,但又不走,亲自撩开袍服席地而坐。

背倚门墙,仰头望灰,愁思渐浓。

到洛泽镇时,耽误得太久,他并没有急于求成,而手下谋士将领早已经使劲地催着他,劝说他别再为一女子被困这个洛泽镇。

他安邦定国,前朝灭得太快了,旧国人民巴巴地看着他,盼他一举恢复。

林谛文重重的叹了口气,伸手接住从空中飘落下来的无根水。语气发涩地说:“明后日要启程前往西郡,临行前我要好好安排你的起居!现在你怀有身孕。跟随着我四处奔波的确是幸啊!……我要留个人保护你母子俩的平安。我就是有点担心。怕自己不在家时你会再冒出悲观无望之念。”

屋里,静悄悄的,一点响动也没有。

但林谛文知道,她肯定是听到了,接着说:“彤瑶,你能不能同意我呢?同意我吧,好好爱自己吧!……没什么了不起。等着我拿天下来,用江山做聘礼,把你嫁出去好么?”

屋里沈彤瑶伏在办公桌上与乌拉对视。

他所说的一切她都有所听,而且她愿意往好处去考虑,考虑到他还有生命。

然而乌拉是极通灵性的,假如它真能活下来,乌拉早已经寻得它的呼吸找到了它,为什么这些天一直闷死在这间屋子里呢?

眼眶里有点发麻,但并没有泪水掉下来,她伸出手去梳乌拉身上的羽毛:“乌拉啊!他是不是不想要我们。他为什么一下子不想要我们。”

乌拉依偎着,在手掌上摩擦着,好像对自己的爱抚格外贪婪。

窗外雨势渐止,沈彤瑶猛想此事,连忙放走乌拉,掉头向门外走去,刚一推门,竟无意中发现林谛文仍守护着大门。

身上袍服已在雨中飘洒半湿,听着后面房门一开,便惊奇地跳出地面。

沈彤瑶愣住了,他是不是很愤怒?

然而那些小小的恼怒此刻还不算什么,沈彤瑶上下其手地打量着他:“身上的衣服湿的就成了这个样子,为什么不换上?”

他略带尴尬地笑着说:“我怕,怕你打开门看到我走了,心再想东就想西!”

她沉默片刻,轻声说:“明日到西郡,与君同行!”

“是啊,彤瑶,你真舍得陪在我的身边么?

林谛文开心地伸出手想过来摸摸她,手已经伸过半边天,想起来些什么,然后颓然垂下身子:“你能够跟在我身后自然不错,但西郡辽阔荒芜,不比咱们那边繁华安稳。我怕你。”

沈彤瑶看着他,带着难得的坚毅表情说:“我不怕麻烦!咱们一起来西郡吧!……嗯,我没问题。你赶紧回去换身衣!”

说着向后退去,慢慢地关上了门。

她立于室内,林谛文立于室外眼巴巴地看着她,透过门缝望去,有些别愁离恨,沈彤瑶心里一发狠,门缝里还差一尺多宽,咣地把门关上。

打烊声把乌拉吓得大叫起来,不安地飞离餐桌。

沈彤瑶走上前去,伸了伸胳膊,等乌拉落到胳膊上时,悲恸道:“人与公子该回自己居住之地了。乌拉你说对吧?”

本想到达西郡后,只要渡河就可以了,但结果对岸没有西郡传舍,要顺着河水走半天,才能在西郡有个码头。

沈彤瑶在林谛文的搀扶下,支撑着略显尴尬的腰下了船,没有忍住内心翻江倒海般的反胃,哇哇大哭。

林谛文抱着胳膊,言语絮絮叨叨:“我都告诉过你,叫你在洛泽镇放心会养身,待我办妥事再来接济你。你偏不相信。又何必陪着我走过这趟路。”

把沈彤瑶扶到怀里,她大口喘息,吐出泪水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