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极很快就按照书的目录找到了李寒衣说的秘术在哪一页了。

上面大多是文字解释，不算太难理解，主要讲的就是让两种传承达到一种平衡，大有一种阴阳调和的感觉。

只要把两种传承同时达到一种平衡就够了吗?

赵无极想的还是简单了点，一面是修炼了十几甚至几十年的武道，一方面是刚学没多久的新传承，要想两者平衡简直痴人说梦。

“张松，接下来我会和上官青把你的武道废了，我们会尽量保持你传承不断，但力道不好把控，还是得你自己扛住。”

这是李寒衣跟上官青之前就谈好的，上官青的武道太难废除了，只能让那些修行没他那么好的人来担此大任了。

至于白家那边的传承更难搞了，只能从长计议，白家上层传承本就未断，比上官青这派武道的传承之力不知道强盛多少，估计没个十几年是搞不定的。

“来吧。”

张松眼角流出一行清泪，苟活了这么久最后还是死了，死了就下辈子再来还吧。

“你小子可别想什么一死了之，你师父还在天上看着呢，给我活下来，你是我们这一派能不能重回上层的关键。”

上官青大手按在张松的背上，另一只手背在身后掐诀。

李寒衣也没有犹豫，把眼罩摘了下来，露出双眼，不过能感受出来这双眼睛看不到任何东西，右手掏剑，左手掐诀。

一剑砍在手筋上，一掌打在张松的后背，一口鲜血开始往外吐，想废一个人的武道传承就是这么简单，把这个废了就行。

这一幕给白佳怡看傻了，她原本以为顶多再学一门课罢了，她本身就要学白家心法加上琴棋书画各种东西，想不到竟然是直接把一个人打废，再让人家重修一门。

白鸿蒙着妻女的眼睛，不愧是无主之剑，手里的秘法还是这么血腥残暴。

其他学武的人只是在旁边看着，他们都是在为张松担心，这种折磨他们相信张松的身体能抗住，他们怕的是张松自己不想活了，当一个人心死了那不管怎么救，都是救不活的。

李寒衣面色凝重，废人武道还要求不弄死人，这对于他来说可太有难度了，不过他还是眼疾手快的把张松的脚筋全部挑断了。

上官青的掌法也已经到来，直接拍到了张松的脊柱上，听那动静应该是已经断了。

“啊！”一声惨叫说明这确实不是什么好受的事。

不过张松还能清醒，这点倒是有点出乎众人意料。

“小子厉害啊，看来你这第一个就要成了。”

上官青一边为张松感到高兴，一边用精气吊着张松，他还是怕张松头一歪直接死了。

不过上面的那些步骤只是前奏，无主之剑的秘法总是这样，会让你身心俱疲才会放过你，美其名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赵无极没有去管张松的动静，他不忍心看，还是翻书转移注意力来的好。

李寒衣他们选的是最快的捷径，直接让张松废武，然后李寒衣再同时和上官青传道给张松，不过这样对李寒衣的要求实在太高了，张松不管怎么说还是对武道的吸收速度快一点。

“张松感觉怎么样，体内有没有失衡的感觉。”

上官青问道，他传功传的很慢，得控制自己，而另一边的李寒衣早就已经汗流浃背了，张松还真是对武道贴合啊，他已经这么努力传道了，才堪堪保持平衡。

“寒衣够了，再这样下去你也得晕过去。”

赵无极在一旁提醒道，他刚刚看书的时候发现了个问题，像张松这种情况，上官青那边不能松手，而李寒衣这边再怎么动也改变不了什么。

那只有一个办法了，让张松自己契合李寒衣的传承，李寒衣的传承是极致的杀道，只要张松杀了足够多的人，就能自然而然和李寒衣契合。

但张松如今已经成了个废了，别说杀人了，能不能搞死虫子都是一个问题。

不过无主之剑的书就是好，什么旁门左道都有一些。

李寒衣看了眼赵无极又看了眼赵无极手里的书，似乎明白了什么，也开始减慢传功，由于上官青另一边相当克制，甚至还在用精气阻挡着张松对于武道的吸收。

算是可以给赵无极激发秘术的时间。

“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

这句诗只是引子，能把张松的梦变成战场的引子。

张松看着手里的长枪，再看到周围已经死伤大半的兄弟，开始有些惊慌害怕，他终究只是第一次来到战场，而在外界的记忆全都被封印了。

“张松别傻站着了，敌军又要冲过来了，快过来结战阵。”

不远处一个汉子大声喊道，那人张松想起来了，是带着他来参军的同乡，现在他已经是一个小队长了。

张松直接开始往那汉子跑去，开始学着其他人的样子开始结阵，他是长枪兵在盾兵之后。

在一块块盾牌和一把把的长枪组合下，一个看似坚不可摧的圆弧的形成了。

他们没有向着敌人冲杀过去，他们的人数已经不多了，只能等着将军那边鸣金收兵，他们现在能干的只有拖，能拖一秒就是能多活一秒，说不定还能活到明天。

终于在太阳快落山的时候，这个战阵成功活到了鸣金收兵的时候，那汉子和张松勾肩搭背，庆幸着又活过一天。

“张庆丰，你说为什么今晚是咱俩值班，明明白天刚打完一场仗。”

“小点声，咱们张家村出来这么多人就剩下咱俩了，别让人抓住把柄，按照白天那个战术当个龟壳绝对能活下去的。”

两人都没有提军功的事，别的将军不知道好不好，反正碰到这个将军是倒了血霉了，杀了的人全都算在他自己人身上，他们这些乡下来的上去当炮灰，杀了人还没有军功。

要不是当逃兵会牵连整个张家村，两人早就跑回去了。

“这仗真不是人干的，你说说看人家搁军账里看美人跳舞，咱们搁前面拼死拼活的，到头来连个军功都混不到。”

张庆丰还是忍不住吐槽了，现在已经夜深人静了，不会有人在意两人有没有在打盹，有没有在说将军的坏话，他们早就在呼呼大睡了。

“咱俩就在这睡吧，明天早点起来，这里还有些草木灰，看看能不能蒙混过关。”

张庆丰在一处山洞翻出两个草席和一些木头燃烧后剩下的余烬，这地方是之气值班的兄弟跟他说的，算是军里他们这些炮灰为数不多的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