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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倾城

作者:三奇嘉会格 | 分类: | 字数:67.8万

第120章 永远的朋友

书名:昨日倾城 作者:三奇嘉会格 字数:6655 更新时间:2024-11-06 02:20:16

祝玫被叶墨珲赶去楼上洗漱更衣。

叶墨珲重新洗了车,站在院子里陪外公聊天。

小时候对这些乡村景致不以为意。

长大后,才知田园牧歌,一年四熟多么难得。

外公在晒黄豆。

他捏着颗颗饱满的黄豆给叶墨珲看。

叶墨珲道,“炒豆好吃。”

外公说,“行,后天回来就能吃。”

叶墨珲笑着应,还说,“我在非洲也种过地,地瓜、西瓜、水稻。”

外公说,“黑人懒,种地还得是咱中国人。”

叶墨珲道,“外公您说对了,现在都是我们国人在那里搞农场,搞种植,不过那里容易遭蝗灾。”

外公说,“那不行,庄稼人看到蝗虫最怕,不过每年都发药,现在比以前好太多了。”

叶墨珲应和着点头。

祝玫重新换了一身肃穆的黑色套装下来了,外公见她这副打扮,叹了口气道,“佳佳我从小看着她长大,怎么会这样?真是世事无常啊。”

祝玫也有些难过,说,“所以我给她包了个白事包,把你的份也算上了。”

外公说,“应该的,应该的。”

他们从外公家出发。

祝玫送叶墨珲去区政府,路上,同他商量鲁彤彤的事。

叶墨珲说,“想找工作还不容易?只是想找稳定、钱多、事少、离家近的工作,那哪儿有?”

祝玫噗地一声笑出来道,“你倒是知道得清楚。”

叶墨珲说,“我还离家几千里呢,哪儿那么多好事给普通人碰上。”

祝玫应了声说,“大部分人都是既要又要还要,我觉得,按照她的情况,找一份普通的,离家近一点,稳定一点的,钱少也就少点吧。”

叶墨珲说,“你可以为她推荐,但是能不能干下去是她自己的事。”

祝玫说,“我知道。”

叶墨珲说她,“你啊,烂好人一个。”

祝玫戳他说,“知道别说出来。”

叶墨珲的手臂支在车窗边,看着她笑意盈盈说,“我就喜欢说出来。”

祝玫故意瞪他。

他说,“台星厂不是马上搬迁到渤东园了吗?李谨言现在是渤东园总经理,我问问那里有没有要招文员的。”

祝玫说这主意不错,镇上有车可以直达渤东园。

叶墨珲道,“所以女孩子找男人真的要慎重,遇人不淑是要自己吃苦头的。”

祝玫斜睨他说,“您可真能自吹自擂。”

叶墨珲说,“男人都这样,你以前那位不这样吗?”

额……

他好像真不这样。

其实,黎沐风是个敏感内向的人。

祝玫叹了口气问,“你真会哪壶不开提哪壶。”

叶墨珲道,“说说嘛。”

祝玫说,“好奇心害死猫。”

叶墨珲哼了一声道,“看来是念念不忘。”

祝玫说,“我可没翻过你的旧账吧。”

叶墨珲闭嘴,比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祝玫勾着嘴角笑。

这般笑容,叶墨珲百看不厌。

送了叶墨珲,祝玫去公安分局接谢衡,一起赴陶夕佳丈夫的葬礼。

谢衡今天在分局参与一个案子的侦办,只来得及换了套便装,就匆匆搭着祝玫的车去殡仪馆。

谢衡有些不修边幅,祝玫见他眼窝深陷,问他,“怎么了?最近没有好好睡觉吗?”

谢衡眉头微动,有些疲惫说,“经常加班,我们这一行都是这么没日没夜的,昨晚有一项突击行动,刚刚收网。”

祝玫哦了一声,倒是不问,怕是涉密的案子,谢衡不方便说。

谢衡阖上眼,他的身上还带着烧糊的味道。

祝玫问,“你是去火灾现场了吗?”

谢衡睁开眼,看向她问,“你怎么知道?”

祝玫道,“男朋友昨天身上的味道和你一样。”

谢衡听后应了声道,“他是去渤东园吧?”

祝玫问,“你也是?”

谢衡摇头道,“不,我是别的案子。不过渤东园的火灾,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祝玫看了看他,依然默不作声。

谢衡道,“你去劝劝你男朋友吧,别动别人的奶酪。”

祝玫皱了皱眉说,“你的意思是让他什么都不要做?”

谢衡说,“对,因为什么都做不了,他根本不知道部队那些产业背后是什么。渤东园也没那么简单就能升级,这里面的关系太复杂了。”

祝玫的眼神一变,犀利中带着洞悉的透彻,说,“黄赌毒,来钱快的方式,不都写在刑法里了吗?”

谢衡沉默了,过了一会儿说,“知道就好,别说。”

祝玫有些烦躁,又看他一副颓废的样子,她问,“谢衡,你当警察的初衷是什么?”

谢衡笑了笑,但什么都没有说。

那双眼里,满是看透世事的悲观。

祝玫问,“谢衡,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这么悲观?”

谢衡的喉结动了动,长出了一口气说,“不说了。”

祝玫问,“你还把我当朋友吗?如果你当我是朋友,你就告诉我。”

第120章 永远的朋友

谢衡看着不断掠过的农田道路,沉默良久。

祝玫想劝说他,又知道,这种时候说道理不合时宜。

佛不渡人,唯有自渡。

谢衡换了个坐姿,靠在椅背上,放松了下来。

他的声音似乎从很远处传来,带着回声。

他说,“着火的箱包厂曾经是我爸的,你记得吗?当年你去参观过的。”

祝玫有些惊讶。

谢衡吐出一口气说,“都过去了。现在早已换了不知道多少个老板了,里面其实没什么东西,但怎么起的火?人都没有,为什么会失火?那里面,损失最严重的应该是几台电脑。”

祝玫疑惑问,“那不就是个普通事故吗?”

谢衡看了她一眼,摇头道,“我不这么看,一个废弃的厂房里面怎么会住人?火灾之后老板人也失踪了,据说是出国了,只是一场火灾这么简单吗?”

祝玫问,“不查吗?”

谢衡定定地看着她,又摇了摇头。

祝玫问,“是关系到什么人吧?”

谢衡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你还记得陶夕佳说起过的那个赵老板吗?”

祝玫说,“记得。”

谢衡道,“你总不会认为赵老板是靠着他自己发展到今天的吧?”

祝玫神情专注地听着,没有接话。

谢衡继续道,“金域资产管理公司,如果你听说过的话,你会知道他的老板是谁。这些厂房,都是部队的土地,上面这些资产,都是金域在管理。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吧,前几天,那个赵老板其实想结束在渤江的生意,但是有人不同意。”

祝玫问,“谁不同意?”

谢衡反问,“你说呢?”

祝玫皱着眉,明白这其中的情况错综复杂。

谢衡说,“所以不要轻易蹚进这趟浑水里。这里面牵涉到的人,不是你们能动的了的。部队这些地,拖了十多年都解决不了,光靠你那位男朋友,他背景再硬又怎么样呢?他对抗的了整个大环境吗?”

西西弗斯对抗不了众神。

但西西弗斯可以选择不妥协。

祝玫收起了深沉,恢复了平静,她问,“你的意思是不要管了吗?”

谢衡说,“对。”

祝玫沉默了一会儿,问,“所以你的意思是,就该假装没有看到,什么都不做,不去改变,是吗?”

谢衡说,“这个世界本就是黑暗的,别以为有什么光明可言,从来不存在,宇宙身处在一片黑暗中,人类也被暗中观察,或许我们只是某个超神的玩物。”

他们小时候,多少次聊过这些。

祝玫怀念,又觉得伤感,她喃喃地说了一句,“太阳也不过只是一颗晨星,从来没有所谓黎明,只有当我们觉醒的时候,天空才会破晓。”

谢衡听着祝玫的呢喃,他说,“人都是要死的。”

祝玫皱着眉,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

车到了殡仪馆,满目肃穆的黑与白。

谢衡刚要下车,祝玫忽然问,“谢衡,你敢看陶夕佳那两个孩子的眼睛吗?”

谢衡一怔,微微阖眼。孩子无辜的、纯真的眼睛,他们娇嫩可爱的面容,在他脑海中飞速掠过。

他的动作微微一顿,继而打开了门,推门下车。

谢衡说,“别把我想的那么黑暗,我只是接受现实。”

祝玫也下了车,锁了车门,两个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就像隔着此岸和彼岸。

谢衡回身,祝玫站定。

两个人四目相对。

吹来年少的风。

他们见证了彼此的青春。

太多话要说。

可最终,欲说还休。

谢衡喉头一哽,咽下了所有的话。

因为牵涉刑事案件,家里亲戚在和讨债公司拉扯赔偿的事,所以拖到现在才办丧事。

来参加葬礼的人三三两两,没有太多的哭喊与悲伤。

陶夕佳看着很平静。

两个孩子惶恐地站在那里,家里的亲属们都在围着他们说话。

祝玫把白事封递了过去,陶夕佳接了过来。

祝玫问,“家里有什么困难吗?有困难你告诉我。”

陶夕佳说,“放心吧,我很坚强。”

坚强两个字,把泪水引到了祝玫的眼眶里。

她握着陶夕佳的手,冰冰凉凉的。

陶夕佳笑得凄然,她说,“早晚我也会下去陪他。”

祝玫抬眼看她,只看到了憔悴的面庞。

祝玫看向了谢衡,而谢衡躲闪了她投来的目光。

谢衡也递了两个信封过去,“一个是我的,一个是南子的。”

杨南真无颜面对陶夕佳。

陶夕佳握着那个信封,最后咬了咬唇,还是接下了,她轻声说,“我没有怪他,他也帮着出了不少力,让他不用愧疚。”

沈钰菲来了,她也听说了经过,说不出任何的话,递了白事封,手搭在陶夕佳肩膀上,只能说出两个字,“节哀。”

陶夕佳再也忍不住,抱着沈钰菲失声痛哭。

陶夕佳的妈妈走过来,两个孩子也跟了过来,抱在一起哭。

第120章 永远的朋友

陆陆续续还有家里的亲戚朋友来,陶夕佳的公公婆婆被一句话勾起了悲伤,又开始嚎啕大哭了起来。

白发人送黑发人。

祝玫心下凄然。

仪式准点开始,悲伤的哀乐在殡仪馆的告别厅里奏响。

如今都是一条龙服务,每一个环节都由主持人安排。

说起他的生平事迹,实在没有太多可记叙的。

大部分人都不过是普通人。

陶夕佳的丈夫今年三十五岁,曾经辉煌过,富有过,但如今变成了冷冰冰的一具尸体。

想起他们曾经的生活,陶夕佳又哭了起来。

两个孩子看到妈妈哭了,也跟着哭了起来。

哀乐鸣奏。

直面一次死亡,就会发现人其实很脆弱。

人生没有任何机会重来。

祝玫在哀乐声里,想了很多很多。

她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想起他们当初出车祸之后,两个人冷冰冰地躺在棺材里的样子。

一下子所有的真情实感全都涌上心头,祝玫也跟着落泪不止。

谢衡冷静地站在祝玫身边。

听她哭到抽噎,谢衡心中也是潮湿的。

他伸了手,想要搂过她的肩膀,但最后,手停留在她的背上,拍了拍说,“都会过去的。”

祝玫却拼命摇头,她问,“谢衡,如果你奶奶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会不会为你难过?”

奶奶是最爱谢衡的人。

祝玫到现在还能记得他奶奶佝偻着背,却时常从口袋里掏出舍不得吃的糖。

谢衡拿了糖,会攒着,直到凑了两颗,一颗给自己,一颗给祝玫。

那时候,谢衡他爸还没有发达,他爸妈的感情一直不好。

他妈妈会时常同他奶奶吵架。

可那时候,谢衡是被奶奶疼爱的孩子。

谢衡被这句话一下子击中了眉心。

他鼻子一酸,但最终仍然克制着说,“早晚我也要死。”

谢衡仰头,只能看到惨白的灯光。

也许奶奶一直在天上看着他,心疼他的挣扎,心疼他的无奈。如果她还在世……

陶夕佳的公公婆婆哭嚎着,旁边亲戚去拉他们。

陶夕佳抱着儿子,要去为棺材敲落钉子。

一家人一边痛哭哀嚎,一边继续着葬礼的程序。

祝玫看向谢衡,两个人都落泪了。

成年人,要哭一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阖棺。

送去火化。

一个人的一生就这样走到了尽头。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在拆卸鲜花,不知这些白色的花,下一场,会出现在哪个人的葬礼上。

一场告别仪式就这样结束了。

祝玫本想同谢衡再说两句,两个人沉默的对望,谢衡的手机响了,来电人是:主任。

来电提示会被标注职务的,肯定是他的领导了。

谢衡连忙走到角落里去接,回来的时候抱歉道,“玫子,抱歉 我——”

话还没说出口,祝玫只说,“我送你。”

谢衡垂着头,说了声谢谢。

沈钰菲问他们,“你俩后面干嘛去?”

谢衡吐出两个字,“加班。”

沈钰菲撇了撇嘴,又问祝玫,“你呢?”

祝玫说,“送他。”

沈钰菲摊手道,“好吧,再约,等陶子安定下来,我来召集,安慰安慰她。”

祝玫看向一身黑衣的陶夕佳,又看了看沈钰菲,点了点头说,“走了。”

三个人道别,谢衡上了祝玫的车。

祝玫让他设置了目的地,依然是公安分局。

祝玫面无表情地看向前方道,“跟着领导,很忙吧?”

谢衡扯了扯嘴角,眼里却没有笑意,他说,“只是个跑腿的。”

祝玫胸前起伏,重重的呼吸声,她说,“能给领导跑腿是多少人羡慕的事情,一般人还求不来。”

谢衡说,“这么说来,我得押注在你身上,你未来才是要嫁给大腿的。”

祝玫一挑眉,说,“你这是嘲讽我么?我不需要依附他,我可以和他恋爱,也可以失去他,结果我都承受得住,何况有一就有再,经历过的,再经历一次就不可怕了。”

谢衡的目光淡淡的看着远方,说,“他挺有福。”

祝玫没有应。

谢衡道,“劝劝他,早晚要往上走,何必在这里失了前蹄。”

祝玫说,“那是他的事,我决定不了。但如果他做了那样的人,恐怕我也不会再要他。”

谢衡看向了她,又收回了目光。

祝玫说,“一个在工作中不愿意担责任的男人,也不会为家庭尽责,这样的男人,我不会要的。”

谢衡沉默,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不再说话。

祝玫幽幽地叫了声,“谢衡。”

谢衡眼睛一酸,他微微打开了一些车窗,让冰冷肃杀的秋风,袭入高速奔驰着的车里,发出朔朔的响动。

祝玫关上了车窗,她说,“谢衡,别那么悲观。”

谢衡闭上眼,靠坐在副驾驶座上,声音倦怠,他问,“陶子的事情,难道还不值得悲观吗?”

祝玫说,“当初是你劝她拿钱和解的。”

谢衡道,“不然怎么办呢?她孤儿寡母的,家里没了顶梁柱,但凡一个正常的男人,谁会要一个带着两个孩子的寡妇?没点钱她怎么活下去?100多万,不是小钱,对方肯赔就不错了。”

祝玫说,“那不是更说明问题吗?”

谢衡道,“她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是要和那些人斗吗?她斗得过吗?最后讨不来正义,也过不下去生活,你说怎么办?!”

是。

谢衡说的没错。

丈夫撒手去了,陶夕佳却还要带着两个孩子继续面对这人生。

现实逼着她必须往前走。

祝玫说,“陶子的事,我不认为你做的有问题,斗争也是要看实力的,以卵击石并不明智,我只是希望你别那么悲观。”

谢衡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我真欣赏你的盲目乐观。”

祝玫喂了一声。

气氛终于恢复正常了。

谢衡道,“对了,你留心一下祝蓉蓉。”

祝玫问,“我为什么要留心她?还是你突然良心发现——”

谢衡打断说,“我是说认真的,你真的得留意一下她的交友。”

江华静的话让谢衡警惕,李希承如果对祝蓉蓉有意,只怕祝蓉蓉那样呆傻的,逃不过李希承的纠缠。

他太知道李希承是什么样的人了。

祝玫说,“你这么关心她,你倒是多留心一下呢?”

谢衡说,“我是认真的,她太嫩了,别傻乎乎的卷入是非里去。”

祝玫的车稳稳地在分局门口停下,祝玫说,“我知道了,但这种事,你担心也无用,一个人该吃的亏,不会少吃半点。”

谢衡应了一声,下了车。

祝玫突然叫住他道,“谢衡。”

谢衡回身看她。

祝玫说,“谢衡,你知道的,我有的不多,但我希望,我仅拥有的这些亲人、爱人、朋友能够幸福。因为,你们的存在,让我幸福。”

谢衡的喉头发紧,眼睛通红,被温热的液体充满。

祝玫说,“谢衡,不管这个世界把你变成什么样子,在我这里,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就是这样一个女人,支撑了他全部的信仰,他笑了笑说,“放心吧,我就发牢骚。”

祝玫说,“牢骚太盛防肠断!”

谢衡说,“别老给我灌鸡汤。”

祝玫笑了。

笑的和他钱包里的那张照片上,一样天真。

一个看透人间的人,居然还能保有这样的天真。

谢衡关了车门,背对着她,挥了挥手,潇洒地走了。

他的背影挺拔,此刻的他,就像多年前他第一次穿着警服来见她那样。

祝玫望着他的背影,那是陪伴了她整个青春的伙伴。

祝玫今日太多感慨。

她坐在车里,想找人说说话。

她给叶墨珲打电话,然而叶墨珲接电话的时候,却压低着声音说让她先回去。

疑心病是一段感情里最致命的杀器。

当初如果再坚定一点,曾经的恋人就不会分别。

她揉了揉眉心,告诉自己别多想。

这家伙应该只是在开会。

开车闲逛,上了高速,随意选了一处目的地,是一个公园。

祝玫小时候,母亲经常带她到这个公园来玩,以前这里叫人民公园,现在居然改名了,叫龙渊潭公园。

公园旁边矗立着三栋楼,大楼上有龙腾集团四个大字。

祝玫明白了,这就是陶夕佳口中赵老板的公司,龙腾集团。

玻璃幕墙反射出日头的光,映在粼粼波光的人工湖上。

龙渊潭。

看来这个赵老板笃信风水。

人一旦暴富,就会开始自我怀疑,会追寻自己暴富的理由。

很多老板最后都会信命,信佛,信风水。

甚至,开始追求长生不老。

瑞珂的老太爷陈瑞福这些年投资了无数医药公司,并不是为了造福世人,而是为了自己长命百岁。

可是衰老不可逆转,倒是反而,投出了几家知名药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