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看他这副样子心里突然很慌张，急急地去否认：“不......不是.......”

夜胧突然身形不稳，吐了一口黑血。

“卓兮！”

夜胧意识失去前，见木青惊恐的小脸冲过来扶住自己，嘴里却喊着那个名字，呵呵......

卓兮听到木青惊呼，从隔壁闪现过来，见夜胧整个身子歪在木青怀里，那小人都快倒了。

心里虽然极其不情愿，但身形还是迅速一把扯过那人，搭在他腰上，把他往床榻之上扶去。

安顿好他躺下后，卓兮起身，看见木青正一脸焦急地趴在一边看着夜胧，心中突然有些喘不过气。

“姐姐是不是也要把我气吐血才甘心？”

哎？不是？你凑什么热闹？

心里想的可不敢说出来。

木青瞪他一眼，起身挤开他去药箱寻了一颗护心丹，倒了杯水，扶起夜胧的头托在怀里，给他灌了下去。

“为什么他吃药有水喝？我都是生吞的！”

哎？祖宗哎！待会给你倒！

木青把夜胧的头放下，又帮他掖好被角，拉着卓兮便出门，轻轻合上。

出了门两人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木青的房间木青的床吗？卓兮抬脚就想冲进去把夜胧扔出来，被木青生生拉住了。

那好。

卓兮一下把木青拉进自己房内。合上门那窒息的吻便上来了，木青有些无奈地承受着，许久，他才给她喘息的空间。

她轻轻推开他一些，气息有些不匀地问了句：“听到什么了？”

“全部。”

哦。

两人有些沉默，卓兮喷出的热气在颈边，有些痒，木青不自觉想用手抚一下。

手刚伸出，便被卓兮抓住了。卓兮自己伸出手摸摸了木青那处皮肤，红痕点点，他突然轻笑了一声。

“姐姐便是如此安抚他的吗......那下次，是不是要献出身子了......”

木青反应过来了。

她慢慢拿下卓兮的手，眼底神色变得清明，抬眼来看他。

“我去北岳山，是想寻传说中的象蛇，我想知道我到底是什么。”

“我在这杞山留宿，是我知道这西域商人会来此贩卖珠宝。那批珠宝中有一些，形似西山被盗的珍奇之物，还有一批，可能与忘丘精精寻得的矿石有关。”

“我想知道文鳐鱼的药用价值，是我想确定心中所想是否属实，有人，已势若颠狂了。”

“我一年前在中山离去，与你无关，与夜胧也无关，只是我当时本心迷失罢了。”

“这一年，我并没有特意探听过你们两个的情况。”

“想是想过，但肯定没那么深。所以看来，我还是比较自私的吧。我的心里，只装了我自己。”

“卓兮，其实你根本没必要跟着我这般奔波。你跟我不一样。夜胧也是。很不值得。”

木青一口气把心里的一些话尽数说了出来。

那少年垂了头，倔强地站着。许久，轻轻问了一句：“师姐这般，又似不要我了呢？”

“如若今日夜胧没有说出那番话，你不是已经答应嫁我了吗？”他抬起头，幽幽地看着木青。

木青不敢与他对视，她不敢正视自己的内心，她觉得自己不值得。

“师姐总是这样......我真怕啊，明日一睁眼，你又不见了呢。”

可恶！正有此意！

隔壁传来轻微咳嗽声，卓兮看了她一会儿，她不敢动弹。

叹了一口气，卓兮推门出去后，木青才跟着过去。

进屋后发现夜胧还睡着，难道那水里又掺了迷药了？！

卓兮朝木青狠狠瞪一眼，她还真敢啊！刚才在屋内，是不是也要给自己倒一杯喝了！真是气到不行！

木青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他应该能睡到明早吧。”

卓兮往床边一坐，指着对面的桌椅对她说：“今天你趴那睡，哪都不准去。我就在这坐着等他醒。”

一夜沉默。木青趴着醒来的时候，身上已经盖了一床薄被了。她偷偷睁眼向床边看了一眼，又立即闭上了。

哎？这家伙？一夜没睡吗？居然还盯着自己看，真是无语。

夜胧也辗转醒来，感觉手边有个温暖的物体，不自觉地握住了，也是一只手。

轻轻摩挲了一下，这手有点大。

心中有些疑惑，睁眼见卓兮正瞪着自己，问了句：“摸够了没？”

木青裹个大被子站在那傻笑。

夜胧缩回手，脸微红，尴尬地慢慢起身坐起。

木青笑嘻嘻过来扶着说了句：“醒了啊？”

“嗯，睡的熟，有点迷糊了......”

“能不迷糊吗，她给你下的药估计比去年给我下的还重。”

木青脸上笑容一滞，哎？咋办？

“她昨天不仅给你下了药，还想给我再下药，这样啊，她就又可以一走了之了！”

木青转身就想逃，被他俩一人抓着一只手，动弹不得。

“木青想走，是因为我说的那些吗？”夜胧缓缓松开手说道。

“哼。”木青还未回答，卓兮就冷哼一声。

“倒也不全是......”木青犹豫地说出口。

卓兮盯着她开始思考，对啊，如果只是因为夜胧，那干嘛也不要自己了，她是两个都不要啊！她这个白眼狼！

他眼中又开始冒怒火，手越握越紧，木青不禁瑟缩了一下。

夜胧见了，手温柔地搭上去，说了句：“你先松开，红了。”

卓兮低头一看，那小臂上真的有些红，只能不情不愿地松开了。

三人沉默。

木青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时候，夜胧倒是先开口了：“我不需要你去跟师父说什么，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可是我，不值得.....”

“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的。我觉得值得就行。”夜胧依旧温柔地注视着她。

“一年前的第十场试炼，那场试炼的幻境对我不起作用。后来我与那九尾狐成了朋友，他说我是他同类，我被封了心神，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木青回望着他，一口气全部说了出来。

本意是想吓退他。

没想到夜胧轻轻一笑说了句：“嗯，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