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我在哪里……？

闻木泽睁开眼睛，起身揉了揉太阳穴，抬头发现自己正坐在广阔无垠的草原上，身上也仅仅穿了一件素色的白袍。

“大人，今天我们学什么？”

“今天我们不学，我带你去四处走走。”

这是我的身体吗，为什么控制不了，这个孩子又是……鸿蒙树……？

像是第一视角的旅游，尚且不能收好枝条的鸿蒙树被自己抱在怀里，两人低空飞行，将天下景色尽收眼底。

“很神奇，对吧？”

“这个生灵……大人你给它取名字了吗？”

“之后再说吧，因为有很多新生灵的诞生，太多了。”

眼前的是一只和鹿有些许像的生灵，闻木泽观察了这么久，大概也知道这是创世之初，而且不用思考也能知晓鸿蒙树口中的“大人”就是在叫自己，因为方才经过湖面时他看见的是自己的脸，一模一样！

得，所以这是回忆是吧。

闻木泽只觉得头痛，没想到自己真的身份不简单，之前还一直说椋玉他们肯定认错人了，现在倒好，记忆回来了，证据也齐了。

记忆如同海水般涌入脑中……

一点点看着天地改变，生灵诞生，许是觉得无趣，他赋予了一棵小树神性，教祂化形、修炼，并将生脉交予祂保护。

又过了几千年？或者几万年，甚至更久，生灵们开始有了灵识，修炼、化形……也随之为了资源开始争斗，闻木泽没管，这是属于生灵之间自己的生存法则，他无权干涉，而且也不能保证天下苍生会一直和平下去。

战争，和平，战争……这样循环了许久许久，双神诞生了，强大的实力让所有人成他们的手下败将。

不过他们的统治并没有持续太久，狮群尚不能存在两位王，就更别提人，他们开始分裂，开始争抢，目的却是以此掩人耳目，让生脉暴露眼前。

闻木泽第一次觉得有必要干涉，不过在那之前鸿蒙树已经行动了，只是那十二个代理者全部死亡。

“果然还是不够了解人啊……干脆去试试融入他们好了，反正待着也无趣。”

“大人！那种世俗之地……”

“鸿蒙，我们跟他们没什么不同，这我都说过多少次了？”

“……”

“这事儿别和冥琅和椋玉说，就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嗯……知道了。”

不过事情好像出了点差错，闻木泽封印自己的记忆后陷入了长久的沉眠，直到许久过后——也就是距今一万多年前才醒过来，而鸿蒙树出于私心，让他当了代理者，一是好掩饰勿忘的来历，二是可以不用躲躲藏藏的见人。

之后的事情不用回忆也知道了。

闻木泽想着后面那段属于鸿蒙树的记忆，心念自己非要融入融入，现在好了，清白没了，被一毛头小子上了，说出去简直丢死人。

“呃……”

“哥！”

“闻大哥！”

“闻前辈！”

刚发出一个音节，还没睁眼，闻木泽就听见耳边全是叫他的，椋玉、敖浅、凤清等人。

“好啦，已经醒了。”

他睁开眼睛坐起身，活动着自己有些僵硬的四肢，看着周围那一个个眼睛红红的人，苦笑一声，下了床说道：“要不要办个宴会？庆祝双神解决，以及我的苏醒？”

“哥……”

“那就之后再说吧，最近你们肯定都忙。”

“我先带哥去散散步，各位自便吧。”

闻木泽挥着手被椋玉带走，两人并肩着在龙宫的御花园行走，椋玉不断朝身旁的人看去，也不说话，不知道想干什么。

“已经想起来了，这样磨磨唧唧的可不像你啊。”

“因为……你变了很多……”

“但我还是我啊，只是经历了很多事而已。”

说着闻木泽揉乱了椋玉的头发，就像他以前做的那样，后者也习惯性的扒拉几下头发，乖巧的继续跟着。

“冥琅不在这里了？”

“嗯，她醒过来就走了。”

“那丫头……”

椋玉又瞟过去，只听见闻木泽叹了口气：“放心吧，鸿蒙树只是去轮回了，至于瞒你们的事……我道歉，让你们担心这么久，还让你多禁闭了几万年。”

说完他伸手轻点椋玉的眉心，将寒气尽数凝于掌心，随后将它送回了寒渊之底。

“那敖清的事……”

闻木泽一顿：“……毕竟是我的责任，需要好好教导一番。”

“我还以为……”你会杀掉他呢……再不成也是关起来。

“以为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哥你也太心软了。”

“你还好意思，”闻木泽挑眉“当初你差点毁掉其中一个生脉，我也只是把你关禁闭，已经够温柔了。”

“那个时候我还小嘛……”

“年纪小不是做错事的借口！”

一群糟心孩子……

闻木泽又叹气，抬起右手看了眼上面的印记，他和敖清之间的契约还在，毕竟实际上是拿自己的力量而非鸿蒙树的力量结成的，倒是正好可以让他找到人。

“在我回来前你就乖乖待在北海，还有这个，到时候交给敖浅。”

他拿出立斩令牌递到椋玉手上，北海两个顶梁柱都不在，就算有暗卫，他也怕敖浅撑不住，而且立斩令牌也该还给它真正的主人了。

“你要去找敖清？”

“嗯，身为师父，我总得把离家出走的徒弟带回来吧？”

这次椋玉就没阻止了，毕竟闻木泽已经恢复了大半实力，绝不可能再被敖清这样那样，事不过三的道理他是知道的，这也是闻木泽的底线。

“我很支持哥把他打个半死再拖回来。”

闻木泽其实也记得之前自己发誓说不刺沧渊两剑不姓闻，现在哪里下得去手啊，之前那一巴掌都没用法术，但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自己打重了。

果然是我的错吧！这般宠溺，又完全放养……敖明，对不起，我把你儿子带歪了……

闻木泽痛心疾首的将此归为自己的错，决定把人带回来后好好教育，绝不能再让敖清误入歧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