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阵子，南榭和誩川那边也传来任务完成的消息，而闻木泽又花了些时间确认魔徒事件已经彻底解决，这才同大家聚了餐，又待了几天，便带着敖清回去了。

临走前，大家还在祝福两人呢，惹得他一下就红了脸，但还是好好的回应着。

再次来到元灵间，这里的元灵一下就少了很多。

“那个人……长得很像陆焱啊。”闻木泽指了指前方背对着他们的人。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就是。”

两人走过去，才发现那俩小孩子也在，估计是在确认元灵间是不是恢复正常了。

“在忙吗？”

听见熟悉的声音，陆焱不可置信的回过头，难得的露出惊讶的表情。

“你、你们两个怎么会到元灵间来！？”

他能感觉到师徒二人是活人，不过要是这俩都死了，似乎更让人震惊。

“陆焱，不可对九玄大人不敬。”

陆焱的眼睛在自家上司和师徒二人之间来回看，眼下的卧蚕让他看上去疲惫极了。

“事情有些复杂……”

闻木泽笑笑，简单解释了一下，末了敖清还负责任的补了一句两人的亲密关系，陆焱再次一副世界观崩塌的表情。

“这俩孩子没为难你吧？”

“算是没有吧……”

闻木泽是知道故阴和殁阳有时候跟小孩子一样难带的。

“不过上次怎么没看见你？”

“大概是我当时在外吧，因为半魂的特殊体质，我似乎可以自由出入元灵间，因而一些麻烦事是由我来处理的。”

“这样啊，陆焱，好好干啊！”

“……嗯。”

陆焱其实有些心累，甚至还没缓过来闻木泽和敖清说的一系列事情。

“元灵间既然已经恢复正常，那我们也就不多待了，回见。”

确认元灵间也没事，师徒二人便回了家。

敖清自觉的修炼去了，至于闻木泽，他倒先不急于突破的事情，因为不能确定蓝生上的那个是否为罪魁祸首，找神魔二帝聊聊是必然的。

魔域还是老样子，但人们对他只剩下敬意了。

“九玄大人，有失远迎啊。”

南榭刚开始几年是很怕闻木泽的，后来发现也没必要，其实后者跟以前没什么区别，就是厉害了很多。

闻木泽没搭理他的调侃，道：“托你办的事情如何？有仔细调查确认吗？”

“调查了，确认了，老大是誩川调查的那一个。”

“魔徒一个没留？”

“一个没留——怎么着，怕我谋反？”

“……不怕，只是担心魔徒没处理干净，让凡尘上的人受到伤害，而且你谋反什么？闲的没事干？”

“九玄大人很理智嘛，”南榭摊手“对我们来说，谋反确实是吃饱了撑的，但主要是一直待在魔域很无聊啊，我们也是人好不好。”

无聊吗，我看你们魔域娱乐活动很多啊。

闻木泽那会儿被迫待在魔域的时候，就看见了魔域人不可描述的多人运动，后来又看见这些家伙在玩扑克之类的，估计是从南榭从蓝生带来的，另外，大家也从自家凡尘带了不少娱乐活动。

“都已经允许你们报备后，可以以调查的名义在凡尘待一段时间了，还无聊？别有目的吧，魔帝？”

显然是说中了，南榭嘿嘿一笑：“蓝生可不在这个范围里啊。”

“没多久前才差点把蓝生毁灭，你觉得我会放心让你去？”

“我是真的知道错了，而且它不是都是唯一一个在你的管辖范围内的凡尘了吗？”

知错与否闻木泽并不在乎，对于南榭的所作所为他一直不爽，但是归根究底，还是因为自己没能及时意识到自己的身份。

“没门。”

他冷漠的丢下两个字，然后闪身就走。

神域这边变化也不大，自打闻木泽身份改变后他就没来过了——除了悄摸来搬了座浮岛走。

他如今穿的是扶光那身，这是敖清的建议，九玄那身说起来其实有些严肃了。

“九玄将……大人。”

有人习惯性的开口，立刻又改了称呼。

关系的改变，态度和感情自然也会跟着改变，即使闻木泽并不想这样，但其它人依旧带了比以往更重的敬意。

就和当初对誩川一样。

闻木泽有些难受，当时对誩川说的话，是否太重了些，渐渐变得被人尊敬，也渐渐变得孤单，而唯一的故友，也疏远了……

“九玄、大人，来神域有什么事？”

誩川走来，漠然的问，但是那声“九玄大人”似乎叫得格外别扭。

“……是想问问调查的事情。”

“洛华的人的确是罪魁祸首，但可惜，我并没有读取记忆的能力，而你当时去的是蓝生。”

一种莫名其妙的阴阳怪气，但这不能责怪任何人。

在紫香获得的信息大多和蓝生有关，闻木泽自然也会觉得罪魁祸首在蓝生。

而且，罪魁祸首在被抓住后就直接自杀了，连誩川都没反应过来。

“确认他是罪魁祸首就没什么问题了——魔徒也都解决了？”

“你若担心可以自己去看看。”

闻木泽哑言，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就像突然关系破裂的故友，或者说本来就是。

他不喜欢这样。

“……誩川，你跟我来。”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誩川的寝殿。

周遭略显杂乱，闻木泽浅浅收拾出了桌子，和誩川面对面的坐下，并施下了隔音阵。

“誩川，你在责怪我。”

“我怎么敢责怪你呢。”

不是问为什么，而是直接说自己不敢，两人的身份好像对调了。

“你……对我还心存念想。”

闻木泽其实也不确定，但是他这句话似乎是破了誩川的防，对方身子一僵，似乎是想起身就走，但又立马回了头。

“对，我依旧心悦你，”誩川声音大了很多“你为什么会选择那个人？你们只认识了一千多年，而且他还是你徒弟，更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你凭什么偏心于他，将我们如此久的感情抛之其后！？”

誩川有些情绪失控，闻木泽也有点意外，他第一次看到誩川这样。

“……那你为什么偏偏心悦我呢。”

面对闻木泽如此淡然的问题，誩川愣了许久。

“那不需要理由，誩川，就像我心悦敖清一样。”

这个漂亮话是在小说上学的，但用在这里再合适不过了。

誩川显然也明白了事理，怔然坐了回去，他一直在责怪闻木泽，同时也在责怪自己，这份无法得到回应的感情折磨的只有自己。

闻木泽起身：“虽然回不到从前，但你依旧是我的朋友。”

他轻轻离开，希望誩川能够理解他的话。

关系回不到从前，但是誩川依旧是他很重要的人，他并不想做选择题，非要在敖清和誩川中间选一个，因为两个人的性质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