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馐楼开业三天，营业额就已经远超是之前一个月的。

姜以裳正在看着这几天的经营记录，面露喜色。

这三天的上座率、翻台率都很高，在观察几天，如果后面趋于稳定的话，那她在这里的第一份事业，算是成功了！

“小姐、小姐！”琉璃刚刚听从姜以裳的吩咐，到主院给姜夫人送了东西，一回来就神神秘秘地喊道。

合上手上的册子，姜以裳看着一脸神神秘秘的琉璃，“瞧你这神情，发生什么事情了？”

琉璃眼珠子转了转，凑到姜以裳面前卖了个关子，“奴婢刚从前院过来，听到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怎么了？又传出什么你被我打得遍体鳞伤的传言了？”上次她只是跟系统拍了个桌子，第二天整个姜府都以为她把琉璃给打了。

还越传越离谱，有的甚至说玉溪院的丫鬟都被她打得下不来床，母亲一怒之下，查到了几个最开始传谣言的人全部打了二十板子，她们才不敢在乱说了。

“小姐可真会开玩笑，如今在府里，谁敢传半个字小姐的坏话！奴婢刚刚在主院，恰好听夫人身边的丫鬟偷偷跟奴婢说，早上通政右参议的方夫人上门来了。”

“方夫人，来换庚帖的？”看来方家对姜悦音还是很满意的，不然一般换庚帖这事只要请个媒婆上门就可以了，方夫人怎么还亲自来了。

琉璃摆摆手，俯身在姜以裳耳边说：“不是，奴婢听闻是来取消亲事的。好像是说方家二公子说要专心科举，无心男女之事，怕耽搁了大小姐，所以让方夫人上门来取消亲事的。”

“什么？取消亲事？！”

琉璃点点头，“嗯，夫人可生气了，冷着脸送走了方夫人后回院子里就发了好大一通火。”

怎么会现在取消亲事？不是应该是一年以后吗？难道是姜悦音做了什么？姜以裳觉得这事有蹊跷之处。转身到案条前写了几句。

“你把这个给姜武，他看了就知道该怎么办。”姜武就是那日在庄子上用计帮姜以裳找到田大牛和吴山的那个侍卫，那次看了侍卫册子后，姜以裳就跟姜夫人要了几名侍卫帮她跑跑腿。

姜武就是其中一个。

“是，奴婢这就去。”琉璃接过姜以裳写的纸条，妥帖地藏在荷包里，转身又出门了。

“来人，帮我换件衣裳。”琉璃帮她送信去了，姜以裳喊了门口的丫鬟进来帮她更衣，她打算去母亲院子看看，具体发生什么事了。

这事发生地太突然，姜以裳一下子想不明白了。

她的到来，虽然改变了她自己今后命运，但是对于姜悦音的婚事，她都没有插手，难道冥冥之中是什么产生了蝴蝶效应，改变了原始轨迹？

……

姜夫人此时正在房间里，茶是一杯接着一杯灌。

“你说这方家什么意思？专心科举，无心婚事？那当初干嘛给她儿子相看？啊？而且这男婚女嫁讲究你情我愿，你不愿意，早干嘛去了？之前让媒婆上门催着找日子换庚帖，现在来说亲事取消？当我赵绮岚好说话？”

姜嬷嬷又给姜夫人倒了一杯茶，顺着她的气，“夫人消消气，消消气！方家在这件事上确实做得不地道了，但是既然方二公子不想成亲，那总比定了亲了再来退好。”

姜夫人气还没消，要不是通政右参议方大人跟老爷早年间有些矫情，刚刚她就不会忍着脾气把方夫人送出去了。

“话虽如此，但是拖到今日才来说？幸亏两家相看的事还没有传出去，不然这让悦音出去名声怎么办？这会儿亲事作罢了，老爷那里我是不担心，他自是相信我，但是悦音那里可就难说了。”

姜嬷嬷也明白姜夫人的意思，这大小姐从四年前认祖归宗后就一直对夫人颇有微词，表面上看着是对嫡母恭恭敬敬的，但是私底下也是个心思重的。

“娘。”姜以裳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这事别让裳儿知道了。”

“是。”

姜以裳进来时，姜夫人已经调整好神色，笑眯眯地看着她。“今儿怎么有空到娘这里来？”

珍馐楼开业，生意异常火爆，每日都客满盈门，特别是那曲水流觞席，更是一席难求，都已经排队排到月底去了。

这导致姜以裳这几天也都待在珍馐楼里，早出晚归。

姜以裳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桌子上的茶杯和姜夫人的脸色，讨巧地做到姜夫人身边，亲昵地依偎着，“这几日女儿忙碌，都没能来给娘请安，心里过意不去，所以今儿就哪也不去，专程来陪陪母亲的。”

“这生意没做几天，嘴巴倒是越发甜了。娘听闻珍馐楼的生意好得不得了。”

“嗯，都是娘亲教的好。”

一句话成功把姜夫人逗开心了，“这都是你自己通过自己辛苦得来的，娘亲可以教你的只是一些经验之谈，娘亲很开心你能一步一步接起来，今后这些都是你傍身挺直腰杆的筹码！”

见娘亲不愿说起方家取消亲事之事，姜以裳主动问起，她得了解清楚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娘可在为姐姐的亲事发愁？”

姜夫人惊讶道：“……你知道了？”

“嗯，那日在宁宣伯府，女儿看到您和方夫人，就大约猜到了。”

姜夫人拍了拍姜以裳的手，女儿不仅懂事了，心思也更细腻了。原本这种事女儿家是不好掺和的，但是既然女儿问了，姜夫人也就没有再瞒着。

“唉……在你姐姐和方家二公子的亲事上，两家原本是都很满意的。这方家二公子才学好，人品好，虽然他父亲只是四品，但是你父亲说，假以时日这方二公子必能成为大周的中流砥柱。”

“方家取消亲事的缘由是什么？”姜以裳这未出阁的姑娘家，这话原本是不能问的。

好在姜夫人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沉吟了一会儿，“方夫人今日亲自登门来赔罪，说是方二公子拒绝了这门亲事，理由是要专心科举，怕你姐姐嫁过去委屈她了。”

“方二公子不想成亲？”姜以裳原本以为是姜悦音或者是太子做了什么，导致方家要取消这门亲事，没想到是方二公子自己不愿意。

“嗯。方夫人是这么说的。”

姜以裳想起珍馐楼开张那日，遇到的方二公子，那个明明只是个未入仕的读书人，却有着与之不符的气度。

回想起当时的那双眼睛，虽然看着眉宇温良，但是眼眸深处隐含的精光让她觉得这个方二公子可能并不仅仅是个普通的读书人。

这件事脱离了原着的轨迹，变数难道是方二公子？

“禀告夫人，大小姐到了。”正当姜以裳在沉思着，外面的丫鬟通报说姜悦音来了。

姜夫人看出姜以裳的疑惑，解释道：“是娘让人叫她来的，这事总该跟她说明白。”

姜以裳点点头，是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