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身体微颤，垂落在旁边的手紧紧把秋霜抱住，一颗心酸涩的眼泪都掉了出来，用力摇了摇头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让我看看你的手指，好不好。”秋霜轻轻推了推木兰，木兰一直不肯放手，用力抱住她。

“对不起，我太混蛋了，让你吃苦了。”秋霜说着眼泪都掉了下来。

这些天，木兰大晚上偷偷刺绣，她都看在眼里，很多时候也睁着眼睛陪着她，一直到快天亮的时候。

油灯的光本来就昏暗，根本不适合刺绣，每天晚上木兰都会被针扎上几次。

每次看到木兰被针扎伤的时候，秋霜就觉得心口揪着疼，恨不得上前把人抱在怀里，然后把她手里的刺绣扔掉。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会被她压下去，恶劣的想法就浮现出来了，你现在的样子，有什么资格去管别人。

人家愿意养着你，那你就好好享受吧！

反正她的这条命也是你救回来的。

人的劣根真的太恶劣了，想把别人一同拽下地狱，就算这个人全心全意对自己，也会毫不留情出手。

“没有，有你陪在身边，我觉得很幸福。”木兰捏了捏手指，手指微疼的感觉，刺激着她的神经。

身体对刺痛的感觉已经麻痹了，晚上的时候，会用力扎自己的手指让自己清醒一点。

有秋霜陪伴在身边，比以前小心翼翼活着，幸福多了，哪怕现在的日子过得清贫，也无所谓。

“你真傻，我救你出魔爪是想你过上好日子，不是想把你拽入地狱。”秋霜用力的把木兰拉开，伸手把木兰脸颊上的泪水擦拭掉。

木兰嘴角勾了勾，对着秋霜笑了笑。

“傻瓜，你还能笑得出来。”秋霜用额头抵住木兰额头，湿热的气息落在脸颊上面。

“对不起，之前是我太混蛋了，以后我会好好对你。”秋霜闭上眼睛，嘴唇触碰着木兰的嘴唇。

柔软的触感，让木兰身体僵硬，心尖微颤。

“我们在一起好不好？”秋霜和木兰拉开一点距离，手指轻轻勾起木兰脸颊上的头发。

木兰眼泪又不停往下掉，抿紧唇角有些不知所措，一颗心悬在嗓子眼了。

这句话她之前也在秋霜喝得酩酊大醉的时候说过，她满心欣喜的答应下来，可第二天的时候，秋霜像是没有说过这句话一样。

“木兰？”秋霜轻唤了一声。

木兰仰着头满脸笑意点头：“好啊，我们在一起吧！”

就算知道秋霜喝醉了，她也不愿意让秋霜难受，就算她明天醒过来，依旧记不得也没有关系，反正她已经习惯了。

“这酒我不喝了，放起来吧！”秋霜得到木兰的同意，高兴抱着人亲吻了几口，把手中的酒塞进木兰的手里。

看到回到手里的酒，木兰愣了一下，这才秋霜的反应好像不一样，没什么没有一口把它全喝了。

秋霜并没有发现木兰不对劲，站起来说道：“我去打水给你洗漱。”

木兰呆愣看着秋霜走远，悬着的心扑腾扑腾乱跳着，仿佛又重新活了过来。

手里的酒虽小，口味却不错，木兰小心翼翼把酒藏起来，既然秋霜今天晚上不喝，那就好好藏起来，给她明天再喝。

就算秋霜温柔的为她洗漱，抱着她睡觉，她那颗心依旧冰冷如冰。

似乎对于秋霜一直温柔一点也不抱希望。

听到耳边平稳的呼吸声，木兰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一片清明，一点也没有刚睡醒的样子，显然是根本没有睡。

轻柔的把放在肚子上的手拿开，木兰把桌上的油灯点燃，低着头继续刺绣，准备今晚把这幅刺绣完成。

明天就可以拿到一笔报酬，到时候可以给秋霜换一坛酒放着。

一针一线在上面落下，木兰眉头紧蹙，用力给手指扎了一下。

“你……”

“疼不疼啊！”

秋霜在后面看了许久，她亲眼看到木兰故意起劲扎了下去，她的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木兰抿紧唇，低头看着突然蹲在自己眼前，把自己受伤的手指放进嘴里的秋霜。

这人今天怎么不装睡了？

秋霜抬头和木兰对视，从木兰眼神只看到一片死寂，跟白天的眼眸完全不一样。

这一刻，秋霜的心像是被针扎了无数次一样，疼得要死。

“晚上刺绣对眼睛不好，要绣明天白天再继续。”秋霜伸手把木兰手握住，想把她手里的针取走，可木兰根本不松开手，一脸倔强。

“你去睡吧，就只有这点了，很快就绣完了。”木兰漫不经心说道。

秋霜叹了一口气，把人抱起来往床榻上走，木兰这才惊慌失措拍着秋霜的手臂。

“别乱动，不然一会我收拾你。”秋霜故意冷着一张脸。

却在木兰眼神中看到一丝期待的目光。

秋霜心微微一颤，木兰刚才的眼神，似乎在说，以前对她做过一些不好的事情。

难道是喝醉的时候？

秋霜眉头紧蹙，一点记忆都没有。

木兰被秋霜放在床榻上，一双亮晶晶的眼眸盯着秋霜，似笑非笑说道：“今天，想怎么收拾我？”

这个眼神看得秋霜头皮发麻，总感觉有些不怀好意。

见秋霜呆愣着，木兰勾着衣服把外袍脱掉，手指冲她勾了勾，满满的诱惑。

“来啊，来收拾我啊！”

木兰的声音满满的欠扁，秋霜咬了咬牙，这人到底在干什么？

“不来，我就继续去刺绣了。”木兰眼中的光灭了下去，准备往桌子旁边走去，根本不看秋霜一眼。

心里有些难过，这唯一的享受的机会，都被剥夺了吗？

秋霜从身后抱着木兰：“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对不起你没有收拾我吗？”木兰轻笑了一声。

秋霜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好了，你赶紧去睡吧，我马上就好了。”木兰根本不给秋霜反应的机会，刚才她已经很难堪了，现在她想安静的待着。

“木兰……”

“我没事，刚才给你开个玩笑而已。”木兰嘴角勾了勾，仿佛刚才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