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鹤西猛地握紧拳头狠狠的向地下捶了一拳，手指的骨节和地砖碰撞出闷声，楼鹤西的右手迅速见红，柯乐一惊，急忙蹲下身阻止还想继续自残的他，大吼：“你在干什么？！”

“我......”楼鹤西肩膀一松，向后仰着头颅，呼吸变得越发艰难：“我，到底做了什么......”

胡梓人错开目光，他从一开始就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但是他却忽视着，因为，他认为，故词只不过是他们人生中陪伴过一阵时光的行人，哪怕是有所不同，但也只是比别人印象深刻，仅此而已。

但是在那之后的时间里，他就知道他想错了，不是对楼鹤西有影响，哪怕是他自己，也是在懊悔中度过，这样的事情，完全就是重蹈覆辙！

“我大概是永远都不可能再次站在故词身边了......”楼鹤西空洞绝望的说：“如果他知道，肯定会恨死我。”

柯乐哽咽了一下，他很想说出什么来安慰崩溃的人，但是他发觉自己做不到，因为这件事情，他负绝大的责任，这也是他所恐惧的事情。

胡梓人看着眼前完全被悔恨弥漫的两人，

胡梓人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知道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必须想办法解决问题。

“我们不能就这样放弃。”胡梓人说，“也许还有挽回的机会。”

楼鹤西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希望但很快就熄灭了：“不可能了......”

柯乐却振作起来：“我不想这么结束，我去和故词道歉，无论他是否会原谅我，但我不能在继续这样软弱下去！”

胡梓人点点头：“故词不是个绝情的人，先别放弃，阿西。”

楼鹤西抬眼望着他们，惨笑：“说真的，我都不觉得这么混蛋的我，真的有资格让故词回心转意。梓人，他不想让我们去打扰。”

“楼鹤西！”柯乐气愤道：“我不想！你什么时候这么悲观了！明明当初那么自信，现在故词就在我们面前，我不信他不会回头！”

“故词并不知道这件事情和我们有关。”胡梓人眼里闪过决然：“当初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很少，只要我们不告诉故词，就还有机会。”

“梓人！”楼鹤西失控道：“这还是在骗他！我们不能这样......不能再骗他了，这是自欺欺人！”

“但是我们没有其他退路了！”柯乐大声道，他的眼尾很红，似乎也在崩溃绝望的边缘：“反正事情都过去了，我以后会想办法弥补他，弥补他失去的一切，我做得到。”

“......”楼鹤西第一次看这样的柯乐，如同被逼到悬崖的猛兽，做着最后的反抗。

“我知道故词现在面临危险。”胡梓人冷静的可怕：“赵财富不是他能对付的，哪怕是他不接受我们的帮忙，但他也阻止不了。”

楼鹤西沉默着，哪怕是欺骗也是有一线生机，总比彻底的绝望好，良久，道：“你想怎么做？”

“扳倒赵财富，以绝后患。”胡梓人回到雷厉风行狠辣道：“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好人，我们就当是做一件好事。”

楼鹤西靠在床脚，闭上双目深吸一口气，再次睁开时眼里已经没有了迷茫和痛苦：“嗯，好。”

他可以不择手段，但不能让故词就这样离他而去。

正在三人正在往江川伸手的时候，郑绛突然找到楼鹤西，目的表明的很清晰，就是为了故词的事情，楼鹤西没有犹豫答应了，因为现在，他正需要江川的原本势力。

两人避免引起那边的注意，导致打草惊蛇，于是就在柯乐的建议下约在了游乐园。

“......”楼鹤西手里拿着刚被别人塞的十五块的气球，看着郑绛带着一个女人走了过来，两人的举止间都显得异常的僵硬。

楼鹤西微微蹙眉：“我们不是来约会的。”

“小李，今天的费用我报销。”郑绛淡淡道：“今天麻烦你了。”

“欸，诶！”李雨慌乱的点点头，郑绛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记错上班时间还担心了好一会儿，结果她老板告诉他，让她帮一个忙。

尽管自己心里有些不愿意，毕竟谁家好人老板会在过年的时候找人回去的，但无奈，谁叫她是可怜的打工人。

但是眼前的场景，让她好奇，这个男人她没看错的应该是西际的老板，这两个人，这么严肃的模样......

算了，这也不是她该管的，既然老板大方，她也就不客气了！

“走，去店里谈谈吧。”楼鹤西转身，气球随着风向挡在郑绛的眼前。

郑绛：“楼总童心未泯啊。”

楼鹤西没回答，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咖啡厅，服务员瞥眼打量着他们，眼里好奇极了，这两个养眼的男人莫非是那种关系？

“说吧，你怎么想的？”郑绛对周围的视线熟视无睹：“故词的事情我本不想管，但他把软青牵扯进去，我不能让软青受到危险。”

楼鹤西多少也猜到一些，点头：“尽管如此，还是谢谢你能够帮忙。”

“多的不用说，在江川这边，我打拼了这么些年，该有的也差不多都有了，但对于早已在江川根深蒂固的赵财富，我们还需要一个帮手。”郑绛冷下眼，里面的精明一览无遗。

楼鹤西：“楼家在江川虽然不如在吉海的强大，但也有一些关系。”

楼家很早之前就开始向周边城市开始扩散势力，但无奈，族里世代经商，几乎没出过几个当官的。

“你那边的情况我知道，但有句话说得好。”郑绛弯起嘴角：“有钱能使鬼推磨，而这个鬼，遍地都是。”

楼鹤西抿了一口咖啡，虽然有些冒牌的味道，但还不错：“嗯，我知道了。”

钱能解决的事情，那就算不得什么，楼鹤西想了想：“不过，还是得让上面的人过来。”

“你是说，京北那边？”郑绛挑眉：“想先压他一头？”

楼鹤西不怀好意的轻笑：“人，当然是越多越好，谁不喜欢看恶人落马的场景。”

“不愧是楼家的人。”郑绛以前并没有和楼鹤西打过交道，只是在平常的宴会中会听见有关他的消息，本以为这是一场互相试探的赴约，可眼下，竟然如同意识相通的友人，如此默契。

楼鹤西站起身，伸出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这次的交谈很快就敲定下来，也许是两人的目的相同，都只是为了保护自己在意的人而已。

“对了。”楼鹤西正准备离开，忽然转身：“这个，拿着。”

郑绛反应过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拿着楼鹤西买的粉红天鹅气球，有些凌乱：“干什么？”

“谢礼。”楼鹤西心情愉悦的摆手：“我先告辞了。”

“......”咖啡店里不少人看着他，郑绛无视一切，拿着气球从容离开。

莫软青家

“你.....买这个干什么？”莫软青惊讶道：“我不要啊。”

郑绛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脑子抽了，这个东西扔了就是，还带回来，看着一旁偷笑的故词，蹙眉，伸手：“你拿着。”

故词：“......”